但殺手就是殺手,即使打破了三箭殺人的魔咒,破影搭上了最后一箭,他平日里絕對不會用到的第四箭。
此箭由黑鐵鑄,箭頭淬毒,這一箭若還不能中,破影手里就沒有多余的箭了。
若是還不能一擊必殺,破影暗暗扯了扯角,自己也可以自戕了。
黑鐵箭毫無聲息地發出,慕容卿跪在地上慢慢閉上了眼,倒是算錯了,這半炷香還沒到,自己就要先把小命玩沒了。
金屬相撞的聲音在這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慕容卿料想中的疼痛沒有出現,閉的雙眸睫了,微微睜開了眼睛。離自己不到一尺的地方,一只黑鐵箭掉落在地上,以的經驗,知道箭頭上淬了毒。
而在這只黑鐵劍不遠,是一只羽箭。羽箭的樣式似乎有些眼,紅白羽金鑲邊,這是東俊王府暗衛的標志,見過忘川用過。
果然,黑暗中出現了幾個悉的臉。有一個人之前在戰北霆邊見到過,其余兩人自己倒是不認識。
臉的那個小暗衛,一路跑到了的邊,連忙跪在前,
“屬下來遲了,請王妃恕罪。”
慕容卿冷冷地看著他,余里看見其余兩個人朝那個黑殺手跑過去。破影已經扔掉了手中的弩箭,他已經沒有第五只箭了。從他沒有中第三箭那一刻開始,他就明白今日的刺殺行,很可能以失敗告終了。
背后掌一擊的地方疼的越發明顯了,那種疼已經不再浮于皮表面,他覺得自己的心肺都開始細卻劇烈地疼痛了起來。
他將手里的瓷瓶了,思索了片刻之后還是扔掉了。若是服下這瓶藥,自己或許能夠活下來,但被帶到東俊王府,估計活著也不如死了。索還是死在這個子手里,或許還能得一個痛快的死法。
他猜的確實沒錯,慕容卿給他下的毒不是慢毒藥。時辰一到,此人全的就會逆流,呼吸之間便會七竅流,而亡。
半炷香到了,慕容卿微微側過了,之前從未用過此藥,若不是此次事發急,估計一輩子也不會使用如此慘烈的毒藥。
戰北霆的兩個暗衛在走到破影邊時,就發現男子倒在泊中,雙目閉,七竅流。他邊倒落了一個瓷瓶,其中一個暗衛打開來聞了聞,是攬月閣制的解毒丹,據說可解百毒。
男子的手腕有勒痕,中指和食指的指關節老繭明顯,說明此人善用弓弩。
兩個暗衛互相看了一眼,此人應該就是攬月閣的破影了。
他們沒有想到即使有解藥,他也沒有服下,不免對他的心氣和魄力有些佩服。
奈合看著自己眼前的子,雪白的群衫上染上了大片的跡,紅與白大面積的對比不免有些目驚心。
他知道王妃醫高明,想來應該不會有命之憂。只不過慕容卿此時大量失,同時意識又不太清醒,如今似乎也不太能夠自己再站起來,進行及時的治療。
“王妃,王爺讓屬下把你帶回王府。”
奈合微微垂下頭,臉龐有些稚,不像那個忘川,即使是一張面癱臉也能看出一。
“他不必假惺惺,我既然離開了王府,就絕不會再回去。”
慕容卿微微了自己的子,剛才一陣劇烈的疼痛已經過去了,只不過現在自己的半邊都已經麻了,有些乏力地移開自己的右手,撐在地上,微微有些發抖。
奈合一張小臉上盡是嚴肅之,他站起來,輕輕抱了抱拳,低聲說了句,“失禮了。”就一把抱起慕容卿,呈公主抱的姿勢,將帶離了地面。
慕容卿一半的都已經麻了,此時一傷口又會流。一張蒼白的小臉上盡失,但還是能看出怒意。
“你好大的膽子。”
奈合微微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
“王爺的意思,王妃的命安全最重要。等回到王府之后,屬下親自再親自向您賠罪。”
奈合手里抱著子的,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后背的傷口,第四個暗衛出現了,他從遠走來,牽著幾匹馬。
奈合將慕容卿抱上馬,自己隨后上馬坐在慕容卿后,一雙手牽上韁繩,自己的微微離開慕容卿,二人之間留下了一個細小的空隙。
“失禮了。”
奈合一臉嚴肅,低聲嗬了一聲,雙一夾馬肚子,便架起馬帶著慕容卿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其余三人各自看了一眼,也都紛紛上馬,離開了這片林。
奈合騎著馬一路上徑直朝最近的襄城跑去,如今的首要之事便是找到一輛馬車,再找一個郎中給王妃上藥。
他不清楚殺手有幾批,只是第一個殺手就由攬月閣的三大頂尖殺手出馬,若是不能事,攬月閣必然不會罷手。
還是盡快回到王府,否則王妃的安全,他和剩下的三個暗衛也不能保證。
五個人,四匹馬,在夜中一路朝著襄城而去。進城之后,奈合直奔一家酒店去租馬車。
酒店的小二在柜臺上一點一點著頭打著瞌睡,突然之間被幾個人醒,都不是什麼善茬的長相,一時間意識清醒了不。
“幾,幾位客,是……是住店還是打尖啊。”
一覺剛醒,小二的口齒都不太利落。
“租輛馬車。”
奈合沒有下馬,他和慕容卿在酒樓的外面,奈合輕輕地扶著子的手,給借力站住。
他的手指到子的服,臉上認真得有些天真。脖子的后面卻慢慢紅了一片。
“若是沒有意外,天亮之后,我們就能回到王府。王妃您可以在馬車上先休息一下。”
慕容卿閉目養神著,在思索這次刺殺的背后手,以及戰北霆的暗衛又為何會如此及時出現。
他們在到致命一擊之后再施施然地出現,恰好已經失去了行能力,這樣一來,和殺手兩敗俱傷,只有戰北霆沒有費一兵一卒,就可以讓乖乖地被帶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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