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輕拉了喬幸的擺。

“小喬。”

“嗯？”喬幸見狀隻得又轉過頭來看著溫長則，“怎麽了？”

“我剛才同你說的那些，隻是想說沒有你，長榮和沈欽瀾也不會走下去，沒有其他意思。”

“？”

溫長則的目落在他麵上，“或許長榮在你麵前展示的是真實，但這樣的真實意味著什麽、又是否要接這真實的一麵，你要自己想。”

“……”兩人四目相對，喬幸看著溫長則頓了片刻，眨眨眼，“有時候真是搞不懂你的立場是什麽……”

溫長則失笑：“什麽立場不立場？”

“……難道真的一切隻是為了我好？”

溫長則沒點頭也沒搖頭，隻看著他，道：“我怎麽樣不重要，你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

“……”喬幸沒說話，他定定的看著溫長則，試圖從中猜出些什麽，後卻傳來溫長榮的聲音。

“喬幸。”男人的聲音有些發，膛因為緒波而微微起伏著，“還沒聊完嗎？時間急的。”

“……啊？哦。”喬幸猶豫了一下把目收回，這才轉過去，“來了。”

從另一個角度看去，喬幸這般猶豫半晌才收回目的樣子好似著幾分對溫長則的依依不舍，胖助理趕忙又拍了拍溫長榮的手背，痛心地輕聲道：“要堅強！”

溫長榮沒說話，但角抿在一起，胳膊的也繃了。

“走吧，”喬幸走到男人麵前，不明所以，“不是說要談事？傻站著幹嘛？”

******

兩人回到病房，閑雜人等都出去了，溫長榮拿出一份資料來。

“找你來是聊你親戚的事。”

“哦……”喬幸點點頭。

“這段時間你姑媽又找了幾次，但我都下來了，不過世上沒有不風的牆，雖然大輿論沒被帶走，但小部分人還是在議論這件事，最好的結果還是我們找水軍在有輿論的地方澄清這件事。”

“……嗯。”

“關於你父親的那個照片，有個記者拿到了，是這張吧。”溫長榮翻到資料中間，出一張照片來。

這張照片喬幸看了好幾次，但看到的瞬間還是覺得格外煩躁和惡心，他難地蹙起了眉，把那照片推得遠遠的。

“不想看不想看。”

溫長榮又把照片放回去了。

待看不見照片，喬幸才忍著惡心說：“嗯，是這張。”

“這張照片很新，對方那裏應該還有底片，”溫長榮說，“我找人鑒定過了，這張照片沒有什麽後期修改的痕跡。”

喬幸更煩躁了，“那難道……”

“你看你父親，雖然手是停在部，但臉上沒什麽表，目甚至都不在那個人上。”溫長榮說，“我想，沒有一個正在擾的男人會這麽麵無表，目更不可能是直視前方。”

“……可這些也不太立得住腳。”喬幸說，“現在對方手裏有擾的證據，但我手裏沒有，照片如果放出去，很多人也是不會看那麽細致的……”

“我托人找到了當年你父親公司的幾個員工，但大都是外層員工，並且太了，十多年前的公司還不那麽正規，你父親都沒和手下員工簽署勞合同，很多人現在去查本查不到，已經查到的這幾位都表示不清楚，隻說平時看你父親和那人是話都不說的，還有能查到的量高層員工，不是找不到人，就是不太想提起這件事。”

“……嗯。”

“這件事還是比較急，輿論發酵時間越短越好控製，雖然我派人的確能問到其他人的所在地，但A縣畢竟不，不太好辦事，還因為上門去的是陌生人，很多人不願意說實話，甚至都不願意說話，怕惹上麻煩。”溫長榮說，“但如果你在的話，肯定就會比較好理。”

“……”

“恐怕我們得跑一趟A縣，聽說你父親的公司舊址還在，到時候去看看，你也看本地有沒有什麽能聯係上的人脈，畢竟你在A縣生活了那麽多年。”

“……”喬幸皺著眉略微思考了，遲疑著點了點頭，但他注意到了一個詞，‘我們’。

“你要和我去？”喬幸上下打量著溫長榮，“就你這路都走不穩的樣子？”

“明天再休息一天，後天出發。”溫長榮說，“沒什麽大事了，現在就是沒什麽力氣。”

“……開什麽玩笑？”喬幸瘋狂搖頭，“你半路出事了我可擔不起這責任。”

“不會有事了，有事醫生不會讓我出院。”

“沒必要，你對A縣又不，我自己去就……”

“我不會放你一個人去的。”男人的語氣一下又有些強了起來，但很快溫長榮就意識到問題，便又抿了抿，目落在喬幸麵上，放平了聲音說：“我不去的話實在是放心不下。”

“……”

“我不是單獨陪你去，沒關係，有司機開車，還有一名助理隨行，到了地方我們去辦事，我最多也就是走幾步路，不會有事的。”

喬幸暫時沒說話，隻定定看著溫長榮。

雖然話說的，但男人的神卻很堅定，喬幸敢肯定，哪怕他現在說服了溫長榮，到真去的時候溫長榮大概率還是會輛車，悄悄跟著他去。

“……行吧。”喬幸勉強同意了。

兩人又商量了一會兒的行程，一切敲定，時間也不早了，屋外拎著晚飯的吳伯早已等待許久，喬幸看了一眼第四次到門口的吳伯，起。

“那我就先走了？”剛商量完事就要走，喬幸莫名到有種‘用完就丟’的錯覺，便又加了一句，“你該吃飯了。”

“……”溫長榮看著他，沒立馬開口，像是有些舍不得似的，問：“你不一起吃嗎？”

邀請他一起吃晚飯這事，喬幸陪了男人幾天，男人就邀請了他幾天。

“不了。”但喬幸還是一如既往地拒絕。“我走了，還有事要辦。”

如此，溫長榮看了他兩秒，還是隻能點頭，“嗯。”

“……先生再見。”喬幸道了別往外走，那邊吳伯準備開門，卻從隙中出一架銀椅的邊緣。

“喬幸。”溫長榮住了他。

吳伯悄然把門又合上，喬幸止了腳步。“嗯？”

“我說我的病是溫長則導致的這件事……是真的。”溫長榮抿了抿，男人實在是個不善於解釋的人，這會兒說話是臨時起意，有些不知道怎麽說似的，“我沒有故意抹黑溫長則，也不想借此讓你回到我邊或者怎麽樣……總之，是真的。”

“……這個，我知道。”喬幸回過，有些莫名，“怎麽了？”

“你知道……他導致我的病？”

“是啊。”

“……”溫長榮沒再說話，灰的眼瞳映著喬幸的影，方才喬幸和溫長則麵對麵談笑的一幕、他剛急救完躺在病房裏焦急等待喬幸進來時，聽到父親與溫長則談話得知溫長則在喬幸邊的一幕……種種湧現在男人腦海。

溫長榮終是什麽都沒說，隻點點頭。

“嗯，回去吧，按時吃飯，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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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轉眼到了出發的那天。

因為不會待太久，所以兩人都沒帶什麽行李，之前溫長榮特意叮囑過喬幸這次回去要帶上婚戒，故而上車時男人又問了他一次，很是慎重的模樣。

待見到喬幸拿出戒指盒，又打開出其中的戒指來，溫長榮才大大鬆了口氣，像是放下心來的樣子。

“怎麽，怕我又看不到戒指啊？”喬幸看著男人的表，覺得怪好笑，“我有按時吃藥，現在一個療程都快結束了，半點問題沒有。”

“藥是有一定作用，但你主要是心理障礙……算了。”溫長榮說，“帶了戒指就好。”

“噢！”喬幸也懶得糾結這個問題，隻轉頭看了眼窗外疾馳的風景，問：“我們這次去A縣不會住‘欣悅’吧？”

欣悅就是當年喬幸工作所在的那家酒店。

A縣是個小城，小到什麽程度呢，小到當年喬幸所在的那家欣悅酒店就是A縣最頂級、也是唯一一家四星級酒店，整個縣城來往的大老板大人，凡是講究一點的都隻會住在欣悅，並且欣悅的吃喝玩樂……嫖，也都是A縣最好的，其他酒店別說好，連流都難。

當年喬幸是使手段搶了酒店公關的生意才搭上溫長榮，後來算是和酒店的人撕破臉走的，如今雖然‘出人頭地’了，但再回去，萬一又遇到那些個同事，還有點兒尷尬。

“欣悅早就倒閉了，”溫長榮說，“住哪兒我還沒定，現在A縣酒店多，住不用擔心，到時候看你想住哪兒我們再去訂吧。”

聽到欣悅倒閉這個消息，喬幸有些詫異，短短七年時間，那個當年A縣的‘頂級’竟然就不在了。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奇怪，七年時間足以改變太多，他都從個土鱉變大人了，還不許人家一個小小的四星級酒店倒閉不。

車子平穩開在道路，沿途風景慢慢從繁華變為簡陋，喬幸想到當年回A縣的漫漫路程，決定先睡一覺。

他輕車路地出毯子和靠枕：“到地方了我，補個眠。”

“嗯。”溫長榮點頭，給前方的司機遞去眼神，司機將空調稍稍調高了些。

……

溫家司機的技都不錯，一路上車子開得很是平穩，但饒是如此喬幸還是睡得斷斷續續，期間醒了好幾次，每次都見到溫長榮一本正經地看著托盤上的平板，拿著支電子筆在勾勾畫畫，很是忙碌的模樣。

到達A縣的時間比喬幸預料的要早了許多，原先A縣到A市要足足五個小時，這次走高速卻三個小時就到了，喬幸當場就得想到謳歌祖國建設家鄉的紅文學六千字。

到A縣的時候正好是中午，雖然是來辦事的，但總要先吃飽才行，一行人決定先找點東西填肚子，車子最後停在一條相對繁榮的街道。

車子停穩，喬幸下了車，他站在路邊看著還算悉的街道，慨這破地方雖然變化算大，但始終就是個彈丸之地，熱鬧的地方萬年不變。

“去吃什麽？”和慨萬千的喬幸不同，溫長榮隻麵無表地掃過街道上的各式商鋪，重點放在怎麽填飽肚子上，畢竟，他們下午還得幹正事。

“嗯……”喬幸目掠過前方各式店鋪，七年了，雖然A縣的基本樣貌沒變，但店鋪之類的變化卻是很大，這一條街他曾經閉著眼睛都能走，如今卻真不知道哪家的東西好吃了。

“哎？”喬幸忽然看見一個悉的招牌，他扯了扯溫長榮的袖，“你看那個‘王大娘螃蟹’，是不是我們之前經常去吃的那家？”

聞言，溫長榮抬頭看了過去，男人目在那悉的跑馬燈招牌上停留了一會兒，點點頭。“看招牌的話的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