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老式自行車，高高的橫樑上，小小的座椅里。

小娃兒窩著跟個木頭人一樣，小臉茫然又無奈。

「爸爸又挨罵了，等會停車他肯定還要挨打。」娃兒嘆氣，「蛋蛋，為什麼爸爸老要招惹媽媽呀？」

一個小娃娃都覺得爸爸賤嗖嗖的，跟他看起來的樣子一點都不像。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覺得爸爸可好看了，像電視里淡泊名利避世居的高人。

悉之後發現，哪有什麼高人呀。

好看的爸爸不能說話，一說話什麼形象都毀了。

唉。

這大概就是太姥爺說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年音懶洋洋的在娃兒耳邊響起，「在園裏看過的孔雀記不記得？公孔雀為了吸引母孔雀，就會尾開屏。」

「你是說我爸爸學公孔雀吸引我媽媽嗎？不像啊，他每次說話都會惹得媽媽生氣。」

「你爸爸開屏的方式比較特別。」

「……」

七七無法反駁。

「在這裏停一下，找個借口下車。」蛋蛋語調散漫，眼睛卻犀利盯面前的系統面板。

小崽兒異常配合，紅著小臉大聲道，「媽媽，七七要噓噓！」

蛋蛋眼裏本來寒冰已起，聞言噗地一聲。

「我他媽……一個字，絕。」

「蛋蛋，七七現在要做什麼呀？」外面小崽兒已經下了車，夾著，小手捂著肚肚裝作很急很急的樣子，連聲問。

蛋蛋狠狠擰了自己一下才能忍住不笑場，「回去哥哥一定給你頒座小金人，往右邊，去那個跟你一樣高的草叢後面。」

七七跟爸爸媽媽現在在的位置於整塊地皮近中段，左邊是石堆，右邊是茂草叢，地皮最里還靠著連綿山脈。

得了指令，七七往草叢一指就小跑著沖了過去，「媽媽，七七去那裏噓哈。」

春季萬復甦，草叢裏時常有蛇出沒，宋月涼不放心，跟了上去。

「……」七七迫不得已，在草叢后、媽媽面前，噓了個噓。

小崽兒得腳趾頭都紅了。

蛋蛋忍無可忍，在意識海里笑得滾地。

「不許笑，嗚！」

「害、噗、害什麼，人吃五穀雜糧……哈哈哈！」

「……」

瞅著小崽兒恨不得鑽地了，蛋蛋才好心安，「我沒看，拉了屏蔽了。」

「……真的？」

「真的。」逗過小娃兒，蛋蛋看著面板嚴肅下來，「草叢接近邊界的地方，全是泥，泥下探八米，還有一大片暗河。」

七七聽得小臉發矇，「什麼意思呀？」

「意思是，這樣的地沒有足夠的承重力，你媽媽是做房地產的，如果要在這樣的地皮上建房子，建平層還好，如果要建高層，隨時可能塌樓。」崽兒年紀小，蛋蛋沒往重了說。

塌樓的後果是最輕的，損失的是金錢跟聲譽，這些以後總有辦法慢慢挽回。

但是如果塌樓的時候鬧出人命，那宋月涼跟泰地產就止步於此了。

即便蛋蛋沒往重了說，娃兒聽到會塌樓，也已經急得不行。

「蛋蛋，不能讓媽媽在這裏建房子！怎麼辦，我、我要怎麼讓媽媽知道這裏的地不好，不能用？」七七從不懷疑蛋蛋會騙。

可是不知道要怎麼告訴媽媽，怎麼讓媽媽相信的話，因為沒有證據。

「先別慌，把地皮逛完再說。」蛋蛋輕揮翅，一道輕的風吹過娃兒發頂，像是明的手在腦袋輕了，「有我在呢。」

七七小手了頭頂，慌的心瞬間安定下來，小民初淺淺笑意，「嗯！」

「寶寶，

好了嗎？怎麼在發獃？」宋月涼久等不見兒起，俯詢問時，看到了兒慘白還沒褪去的小臉。

宋月涼心口提了下，聲道，「發生什麼事了？被蟲子嚇著了？」

七七本來要搖頭，聞言又立馬把小腦袋點了又點，「是嚇著了，媽媽，我剛才看見一條好大好大的蟲子，有這麼大！」

娃兒兩隻小手比劃了個大圓，小臉嚴肅，「媽媽，我覺得這裏不太好……嗯，這個地不太好，你能不在這裏建房子嗎？」

蛋蛋，「……」這個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崽子。

你哪怕說是被蛇嚇著了，你媽媽都會信你。

他媽屁大的草叢裏能藏臉盆大的蟲子？你是來搞笑的吧？

「這樣啊，媽媽回去考慮考慮，看看除了房子之外，這塊地還能用來做什麼。」宋月涼麵不變，牽起兒小手走出草叢，毫不加猶豫答應了的要求。

七七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蛋蛋，「……」

他好像小看了宋月涼。

大概，他跟小崽子早就餡兒了。

只是大人沒揭穿，免得給小崽兒帶來不好的影響。

畢竟，建國后不準啊。

傅燕遲把著單車，看到妻子兒走出來，揚揶揄，「七七，你是在那邊尿了條小溪嗎，這麼久？」

七七小臉瞬間又紅。

話想告訴爸爸，那裏沒有小溪，有暗河。

宋月涼把兒抱上橫樑，接過單車上車，「傅先生，你人高長，跟在後面走走健健吧。」

「……」傅燕遲長一跳上車，長臂攬住子纖腰，「我錯了月亮，我們的寶貝七七隻是用合理時間，解決了合理問題。」

七七已經害到麻木了。

七七發誓，以後再也不在外面說噓噓！

這次宋月涼沒有跟之前那樣隨意閑逛，單車在整個地皮範圍轉了個大圈，就連沒有路的地方，也下地推著車走過去。

傅燕遲每每這個時候，都把兒抱過來，給子省些力氣。

一句話沒多問。

七七毫沒察覺當中異樣，還高興得不得了，不用繼續找借口就逛完了蛋蛋指的地方，七七省了好多事兒！

蛋蛋額，再次確定他跟七七早就餡兒。

這夫妻倆，他媽的一個比一個人。

「去那邊山腳走走。」他道。

娃兒立刻配合，「媽媽，七七想去那邊山腳玩會！」

人夫妻倆比七七還配合，二話不說轉了方向，往山腳去。

－－－－－－題外話－－－－－－

今天完畢，明天見寶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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