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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時音在暮中出了門,前往京城醫院進行繳費。
到醫院的時候,卻被告知薄承已經讓人過錢了。
「哥,媽媽問你今晚回不回去吃飯。」溫在背後追著溫延,沒有得到男人的回應,也習慣了。
溫刻意往某個方向直線走,從後方喊了聲:「時音小姐。」
溫延鮮來醫院做檢查,通常是被溫父溫母嘮叨得沒辦法了,才隔三個月來一次,每次都是溫陪著。
他一般做完檢查就從醫院側門快速走了,今天卻往大廳方向來。
溫還覺得奇怪呢。
多看了幾眼,看到了林時音,那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林時音停了腳步。
在看到溫那刻,頓了兩秒鐘,「溫小姐。」
視線往兩邊挪了挪,就看見穿著白襯的溫延。九月中旬,初秋略涼,他還戴著一條薄款的圍巾。
他純良、乾淨……
聯想到自己這兩個月來經歷的一切,林時音覺得人這一輩子能保持「乾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失去了乾淨,所以對這份乾淨的關注度也高了很多。
看著溫延,心莫名湧上來一暖意。
也許是因為他們從小相識,也許是因為在最難熬卻還佯裝鎮定的那幾日他帶去看花海,也許只是因為他有一份純凈。
溫將手中提著的袋子給林時音,「時音小姐,這是我哥哥的檢數據單,你是他的心理諮詢師,應該給你看看。」
「我先去停車場開車,你們聊。」
溫走的時候都是笑著的,離開前的幾秒鐘,還看了好幾眼林時音。
「……」
檢單上的數據林時音看不懂,但醫生做的總結評論能看懂。
整來說溫延狀況並不樂觀,深究本還是他心理原因。世界上S類心理障礙患者,幾乎沒有一個是健康的。
俗話說樂觀的人長命,也是有一定道理。
「最近這段時間我有點忙,沒有每天按時提醒你吃藥。」
「我都吃過了。」溫延與並肩走著,還特意將手機的備忘錄打開,給看他每日吃藥的記錄。
這是制定的一張表格,與他說了,他每天吃了葯,就要打個勾,月末要檢查的。
「音音,你缺錢是嗎?你可以找我……」
「現在解決了。」林時音打斷他的話,抬頭,比較擔心他,「溫氏集團現在的況不樂觀,是我連累了你們家。」
「不是。」溫延否認道:「薄總用一份海景別墅開發案跟我爸達協議,了我的骨髓。是溫榮自己利熏心,接了這塊餡餅。」
「現在對方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那也是他應得的,不關你的事。」
雖然是這麼說,但林時音清楚,就是因為,薄承才會連罪溫延,繼而牽連到溫氏集團。
溫延:「溫榮這次摔得慘,已經辭去了董事長的職務,在公司掛個名。我從來就沒有繼承公司的打算,公司的好壞與我也沒什麼關係。」
「音音,你不許自責,更不許因為這件事刻意疏遠我。」溫延面對面看著,「我說過會一直在你後,就一定會永遠在。」
見林時音啟,溫延先一步立馬說:「不然我就不吃藥了。」
林時音:「……」
嗔了他一眼,「這麼大的人,還耍小孩子脾氣。吃藥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你的健康。」
溫延看著。
不是。
他吃藥是為了,因為有在,所以他想活下去。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強烈的想要活下去的慾,直到一年前敲了他的門,站在他門口,帶著笑容喊了他一聲:「溫先生。」
溫延病加重,被溫家人執意勸回京城。他原本是想找個人的地方,靜悄悄地死在哪一個雨天……
「我想活下去,在你邊保護你,就像你以前護著我一樣。」
他保護不了的。
林時音這麼想著。
這一輩子,都要活在「薄太太」這個霾的份之下。
不過,溫延雖然不能替遮擋所有的風雨,但他能帶給霾之中難能可貴的暖。
做好事是真的會有福報的,小時候一個舉手之勞,替他打跑那群小孩,牽著他的手回家。現在,在孤立無援的時候,他能扶一把。
林時音漂亮的杏眼上揚,「嗯,我會治好你的。」
有這個把握,三年之後,一定能讓溫延的心理障礙問題降低到A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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