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爺子滿臉震驚,幾乎不敢相信。
「你、你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宋風晚淡淡笑了笑。
「您當時病了,我如果告訴您,再將您氣出個好歹,不是更加十惡不赦嗎?」
宋老爺子這才想起來,那時他的確病了,有好長一段時間醫生都讓他在療養院靜養,不許他氣怒。
所以家裡的事,他就一併全部給了宋振國和張蘭。
雖然他私下也和宋風晚說過,如果有什麼事,就去療養院找他。
但他也知道,依宋風晚的格,在那樣的況下,是絕對寧肯自己默默忍下那些欺負,也不可能會去找他的。
宋老爺子的抖了下,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宋風晚淡聲道:「十七歲,我最親的姐妹和父親在做什麼呢?
那一年,我爸拓展公司版圖,收購了一家大型企業,在海城一時風頭無兩,財經新聞天天報道他的事跡。
宋明珠在學校里了第一個男朋友,每天都想盡辦法逃出學校去和對方約會。
大姐在軍校里靠著我們家的背景和優異的績,了新兵班的尖子生。
張蘭有這樣的丈夫和兒,在富太太圈裡被所有人羨慕,被戲稱為海城最好命的人。
他們一個個鮮亮麗,芒四,像活在雲端里,那麼高貴不可一世。
而我只是他們踩在腳下的泥,茍延殘,掙扎求存。
爺爺,您若要問我恨過他們沒有,我可以毫不猶豫的告訴您,我恨過。
可也只是恨過而已,今時今日,他們已經不值得我恨了。」
宋老爺子不解的看著,「為什麼?」
宋風晚微微轉眸,直到這時,他才從那雙清冷的眼睛里看到屬於這個年紀應有的靈和狡黠。
「因為如今的我已經很幸福了,不需要再從他們上獲得什麼。
一直陷在仇恨里只會讓自己變得兇惡醜陋,我不想當那樣的人,我的人生也不應該只被仇恨所錮。
我之所以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張蘭和山的出來,是因為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將這件事徹底了結。
張蘭不應該再繼續呆在宋家,爸爸也不應該再被繼續蠱。
以後的日子,只要他們不再來招惹我,我還是可以保證供養他們,甚至保護他們的安全。
但如果他們還是如以前那般,那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他們知道惹怒我的後果。」
宋老爺子狠狠一震。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明白,原來眼前的這個孩,真的不是以前那個需要他庇護的小丫頭了。
聰明,睿智,狡猾,恩仇必報,運籌帷幄。
再也不是那個任誰都可以欺凌的小可憐,已經長為一個真正的強者!
一個甚至連他,也無法完全看猜的強者!
宋老爺子沉默了許久。
最後,只輕嘆了一聲。
「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宋風晚站起,對他微微彎,然後才轉往外走去。
出了老宅,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宋風晚接完電話后后,就吩咐初一開車去市醫院。
此時,市醫院婦產科一片慌。
醫生著急的問道:「病人的家屬還沒到嗎?」
「沒呢,去家裡敲了好幾趟門,都沒人應,我們已經打電話給另一個家屬了。」
「那到底什麼時候過來啊?這邊急著做手,要是再不做,別說孩子,大人的命都保不住了。」
「我們也不知道啊。」
正慌間,一道纖細的影從電梯里走出來。
「宋明珠在哪裡?」
護士一看到,頓時眼睛一亮。
「你是宋明珠的家屬?」
宋風晚想了想,極不願的點頭。
「在手室,正等著做清宮手呢,現在昏迷了沒法簽字,你趕簽個字吧。」
說著,將好幾張責任書和同意書什麼的拿過來。
宋風晚微微挑眉。
「清宮?」
「是啊,懷著孕還在雪地里凍了一夜,孩子是保不住了,我們現在盡全力保大人吧。」
宋風晚微微頓了一下,才接過筆,簽了同意書。
護士和醫生們急急去準備手了,初一疑的問:「好端端的,怎麼會在雪地里凍一夜?」
宋風晚搖頭,「我也不知道。」
原本是不想管宋明珠的事的,先不提如今的份已經暴,自己本沒義務管。
就憑之前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宋風晚也不想理。
可是宋振國和張蘭的手機都打不通,宋時藍的手機倒是能打通,卻沒有人接。
剛才聽護士的話,只怕過去敲門也沒用。
他們是打定了主意不想管宋明珠了。
宋風晚不由覺得諷刺。
以前是捧在手心裡的三小姐,千萬慣的寵著。
現在一朝變臉,什麼都不是。
連親媽和親姐姐都不管了,想想也是可悲。
宋風晚無奈,只得耐著子在椅子上坐下來。
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手就完了,醫生出來告訴,說要等病人麻藥醒了才能送去病房。
宋風晚點頭,站起。
「那沒事我就先走了。」
醫生驚訝的住,「誒,你怎麼能走呢?你不是家屬嗎?等醒了總得陪去病房看看吧?」
宋風晚:「……」
就,很煩。
大概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宋明珠總算醒了。
護士將推去病房,宋風晚不不願的過去,就看到一臉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手捂著自己的肚子。
「孩子,我的孩子呢?」
護士解釋:「您在雪地里跪了一晚上,您的孩子已經沒了。」
「不可能!我的孩子好好的,我還等著他出生把他培養我們宋家的接班人呢,怎麼可能不在了?你騙人!」
宋風晚:「……」
倒沒想過,原來宋明珠還有這層打算。
走過去,清了清嗓子。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走了。」
宋明珠抬頭,看到是,原本蒼白的臉頓時泛起一希。
「宋風晚,是不是你把我的孩子藏起來了?你把他還給我好不好?」
說著,便撲過來抓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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