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吉走椎云手里的扇,邊細心地煽著火,邊道:“你還記得主子十四歲那年,問過我們的話嗎?”
椎云怎會不記得?
那一年,他們一同出去外頭執行任務,主子問他們:“你們的主子是誰?徐馥還是我?”
主子邊的長隨最開始共有五人,有一人為了救主子死了,還有一人背叛了主子也死了,最后只剩下他們三人。
六邈堂對容姑娘的態度他們并不清楚,只是主子明明喜歡容姑娘,卻寧肯和離也要讓離開梧桐巷,想來就是為了防止徐馥對容姑娘下毒手。
主子說的再等等,便是等他鏟除了徐馥還有背后的那些人。
只是要等多久呢?
若是容姑娘等不到,嫁人了呢?到得那時,主子又當如何?
容舒在偏殿忙完后已是一個時辰后。
這廂才剛閑下來,常吉便已經端著一碗藥過來了,一臉諂地著道:“容姑娘,藥煎好了。”
容舒默了默,心里微微一嘆,接過那碗藥便去了大殿。
城隍廟的大殿放了好幾張木架床,專門用來給傷重昏迷的人用的。
此時顧長晉就躺在上頭,冷玉般的臉著一子灰敗之,若非他眉頭微微皺著,差點要人以為這是一張死人臉了。
常吉將顧長晉扶起,道:“主子,藥來了。”
容舒攪了攪瓷碗里濃稠如墨般的藥,舀了一匙羹,喂到顧長晉邊,可這男人的齒關閉著,跟蚌似的,兒撬不開。
容舒想起了什麼,頓了頓,便緩緩道:“大人該吃藥了。”
話音兒才墜地,那男人齒關一松,匙羹里的藥順順利利地灌了進去。
在常吉嘆為觀止的目下,容舒只花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將藥喂完。
對于顧長晉只喝喂的藥這事,曾經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現在好似有些明白了。
是聲音,他認出了的聲音,這才松了齒關。
容舒著男人閉的眉眼,一時有些困。
第一次給他喂藥是在回門那日,那時他們只親了三日,他對甚至還帶著點兒提防,毫談不上喜歡。
為何那時他就肯喝喂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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