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寶池外。
“……終于到了!”
又一次走出空間漣漪,在遠遠地看到那宛如藍寶石般的寧靜湖面后,劫運宮圣梅清楓那充滿倦意的白皙玉上,浮現出了欣的笑意。
垂首看了看手中古斑斕的青銅陣盤,這件天機至寶因消耗過大,此刻也有些暗澹無了。回想起一路上經歷過的種種艱辛危機,或許這是自己出道以來,所見過的難度最夸張的境了吧?
有好幾次、都差點陷在某制陷阱里面出不來了,為了困幾乎耗盡所有底牌,甚至還付出了數百年的壽元損耗代價。除非修為突破下個大境界,否則別指能補回來。
“殿下,我們這就過去嗎?”
邊的長老護道人輕聲問著,目里難掩崇敬,這一路上的艱難險阻、他們都看在眼里。能夠帶著一眾門人弟子安然無恙地走到這里,換作旁人還真不容易辦到。可見宮主選當做缽傳人,的確不是沒有道理的。
“嗯,進去吧。”
梅清楓說著:“幽玄道尊留下的機緣,很大一部分都在這淬寶池里,以我們的運數,應該都能有所收獲。”
只可惜,梅清楓的好心沒能持續多久,在看見大湖對面的眾多修時,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是……是云夢天宮的弟子?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側,幾位長老級護道人又驚又怒,眸中忍不住流出難以掩飾的冰冷殺機。
千算萬算,就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捷足先登了,而且還是云夢天宮這家衰落已久的勢力。更難以置信的是們竟然一下子進來了這樣多的人,比起劫運宮的表現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不可能,們……究竟是怎樣做的?”
一名資深核心弟子喃喃低語著,就算云夢天宮同樣藏著某些特殊手段,可以順利潛這神火殿,但這差距也太夸張了些。
自己這邊才不到百人,可對方竟有接近兩千人,且看起來平均修為都不弱的樣子,即便是想翻臉都不可行。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能辦到,那也就只有他了吧?”
梅清楓神變幻不定,遙遙盯住了那位紫袍華服的年,他此刻被眾多絕修簇擁在核心,正在凝神俯視著寧靜如鏡的湖面。
這位圣殿下覺得自己已經明白了事的原委,錯非他的無上氣運庇護,云夢天宮的修們豈能如此容易地抵達這里?
可惜……他要是屬于自己、屬于劫運宮該多好?
梅清楓暗暗嘆了口氣,對邊的護道人囑咐幾句,舉步來到了淬寶池邊,開始觀察那清澈碧藍的湖水。
“原來是他們?”
淬寶池對面,秦沐凌眼眸微抬,就看見了劫運宮一行人,尤其是那位一直對自己心存覬覦的圣梅清楓。
“需要清理掉他們嗎?”
冰鳶天君冷聲道,對劫運宮向來極為反的,見著這些家伙自然不會有好臉。
秦沐凌看了看邊的楓霞,問著:“這里適合手嗎?會不會引發此地大道法則的異常反應?”
他并不在意劫運宮一行人的死活,前提是不能影響自己這邊的正事,如果會妨礙接下來收取機緣,那就暫且忍耐下也無不可。
“確實不適合在這里手的,否則有可能被提前送出這神火大殿之外,再也無緣進。”
楓霞神凝重地說著。
“罷了,算他們走運。”
冰鳶天君搖搖頭,熄了心思。
秦沐凌倒不覺得有什麼,自己這邊不能出手,對方同樣如此,所以接下來能有什麼收獲、就看各自的緣法運數了。
果然,劫運宮的人在商議片刻后,也不再理會云夢天宮這邊,而是開始專注于察探淬寶池。反正雙方距離足夠遠,真有什麼變故也來得及反應。
秦沐凌重新將神念投湖水深,繼續嘗試著與那些強大的氣息應通。
湖底的每一道氣息,都是一件寶。不同品階的法寶,后天靈寶,道經典,珍稀材料,胚……皆有可能。
能不能與之產生共鳴,將其釣出來,進而將其順利收囊中,就看修士們各自的本事了。
頃,秦沐凌陡地到神念微震,一道略顯灼熱的氣息自湖底飛起,綻放出炫目的神輝流霞,輕盈地躍出湖面,帶起一道絢麗的軌跡落他的手中。
“這麼快就有收獲了?快看看是什麼好東西?”
雪冰璇諸驚喜之余,卻也不覺得意外,以小師弟的運數,這幾乎是理所當然的,沒收獲才是不正常。
秦沐凌的手中,出現了一只古意盎然、霞輝籠罩的青銅酒樽,造型宛如一朵桫欏神花,表面紋路繁復,澹澹的靈機道韻彌漫開來。
“一件上品法寶級的酒,有著溫養醇化靈酒瓊漿,提升其品質口的效力……”
秦沐凌微微搖頭,這東西看起來沒什麼大用,只是所用材料較為稀罕難得,煉制手法還不錯,加上在這淬寶池中溫養了不知多年月,所以如今達到了上品法寶級別。
“或許這是一套法寶中的某個部件?必須得湊齊了所有部件,才可以弄明白它的全部威能?”
虞靈舟拿過去端詳一陣,慢慢分析著。是道領域的行家,見識過的奇特法寶法不知凡幾,對鑒寶自然比較拿手。
“那就先收著吧,繼續試試,看看能不能弄到剩下的部分。”
秦沐凌點點頭,收好青銅酒樽,重新將神念投湖水深。
沒多久的功夫,隨著亮麗的神輝閃過,玥儀天君也有了收獲,是一件潔白的玉質戰甲,中品法寶層次。
“聊勝于無吧!”
玥儀天君勉強笑笑,這東西于而已就是肋,留著當收藏品都不太夠格,或許將來可以拿去賞給某個順眼的隔輩后人。
接著,寰師姐這邊同樣有了好消息,是一條鑲金嵌玉的華腰帶,上有龍紋理纏繞,巧絕倫,已達到絕品法寶層次,且激發后有著相當強悍的防護力。
“小師弟收著吧,適合你用的呢!”
寰麗微紅,將腰帶塞給了秦沐凌,頭一回嘗試就能有理想的斬獲,讓相當滿意。
“多謝師姐了。”
秦沐凌也不推辭,當即收了起來。
倒是讓這死丫頭搶先了!
雪冰璇諸心里暗罵,但也不好說什麼,臉上還得笑意盈盈地道賀。
虞靈舟看看周圍,說著:“既然這里不太可能打起來,大家不如都來試試吧?能不能有收獲,就看天意了。”
頓時,眾多修都興起來,紛紛開始嘗試。數以千計的神念探湖水深,攪得湖面漾起層層漣漪。
人多的優勢幾乎立馬現出來,僅僅十幾個呼吸的功夫,炫目的神輝流霞接二連三地亮起,雪冰璇,祁雅瀾,婉卿諸都有了收獲。
飛劍,符篆,玉印,人偶,道法袍,手斧……不一而足。品階有高有低,從絕品寶到絕品法寶不等。
對于單個的修士而言,想弄到一件收獲并不容易,但是因著云夢天宮人多勢眾的緣故,就算十位修中僅有一位功,最終的總數量都相當可觀了。
不過秦沐凌很快就發現,只要修士將神念之力投湖水深,就會在此地大道法則的影響下快速消耗。
以一位普通的羽化境修士為例,最多堅持一刻鐘,無論有沒有收獲,其神念之力基本都會損耗殆盡,必須得經過長時間的打坐調息,或是服用丹藥來恢復。
好在雪冰璇諸都是元仙巔峰修為,可以堅持更長的時間,至一個時辰沒問題。虞靈舟,冰鳶天君這些太上長老就更不必說了。
對面,劫運宮門人有些坐不住了。
“……奇怪,們怎麼這麼容易就得到好了?運氣好得簡直不合常理!”
一位資深核心弟子憤憤不平地道,他是登仙境修為,可是直到神念之力消耗殆盡,都沒能弄到一件收獲,心里的憋屈怨憤就甭提了。
再看看他周圍的師兄弟們,差不多都是類似的況。僅有圣梅清楓殿下,加上兩位護道人有所收獲,釣上來的寶品級也不怎麼樣。
“還能是什麼原因?無非是倚仗著秦沐凌的無上氣運命數助力罷了!”
梅清楓聲音清冷,饒是涵養功夫了得,遇上這種對比懸殊的形,也忍不住有幾分窩火。
可惜這地方沒法手,就是能手都不占優勢,所以再是怨憤不甘,都只能忍著。
至于說等到出去之后,形其實也沒有太大的變化,云夢天宮這次來的強者數量有點多,等閑沒有什麼力量能夠與之抗衡,除非是……與其他道統勢力臨時結盟。
梅清楓心里拿定主意,默默地服下兩顆丹藥開始打坐調息,等恢復到全盛狀態了再繼續嘗試。
不一會兒,遠影朦朧間,龍虎丹鼎教的一眾門人弟子出現了。接著就是碧落神教的一群修士,幾乎是前腳跟后腳地抵達。
他們同時看到了劫運宮與云夢天宮的人,驚訝之余倒是沒有太多的反應,簡單地打了個招呼,便在湖邊選了一位置,開始嘗試自的運氣。
以他們各自擁有的特殊手段,想要弄清這里不能手爭斗的忌、并不算太困難的事。那麼接下來能做的也就只有比拼運氣了。
“好多寶貝,可惜只能干看著,不知道可不可以直接下水去撈?”
龍虎丹鼎教的門人中,一位劍眉星眸,英武異常的青年說著,他的形矯健頎長,氣息沉凝斂,真實修為業已到元仙門檻。
“云師侄別胡鬧,”
一位老者不悅地提醒道:“這幽玄道尊的淬寶池可不是尋常地方,里面的玄水華有熔煉萬的可怕威能,活著的生靈只要敢進其中,瞬間就會被融化了-,連神魂真靈都休想幸免,你可別犯這種低級錯誤。”
“好吧……”
云天逸嘆了口氣,龍虎丹鼎教的掌教至尊之子,如果因為貪心而折在了這淬寶池里面,傳揚出去可就不那麼好聽了。
最終,他只能和其他師兄弟一樣,老老實實地將神念投湖水深,嘗試著與那些強大氣息通,看看能不能獲得那些重寶靈的認可,進而得償所愿。
一刻鐘后,隨著遠影變幻,無量檀金佛普照,大梵音寺的修士們終于到了。
“原來如此,這難得的寶地,當與我大梵音寺有緣!”
為首的妙歆看了看神輝流霞閃爍不休的湖面,傾世麗上浮現出澹澹笑意,雍容大氣,溫婉含蓄,得驚心魄。
“佛主,云夢天宮的修怎來了這麼多?這有些不合常理。”
一位佛修輕聲細語地說著。
妙歆澹然一笑:“有那位在,一切皆有可能。而且他與我佛門亦是大有緣份,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本座親自接引門,那無邊清凈極樂!”
周圍的佛修們面面相覷,縱然妙歆佛主擅長挖墻腳,然而那位是云夢天宮的掌教至尊親傳弟子,且云夢天宮和大梵音寺又是多年的親盟友關系。挖墻腳挖到這種核心人頭上,只怕兩家的關系立刻就得反目仇。
不過妙歆也沒有過多解釋什麼,只是吩咐佛修們開,效彷其他宗門勢力的修士們,將神念之力投湖水深,嘗試自己的緣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神宗,皓月劍派,魔宮等宗門勢力相繼抵達,人數有多有,不過最多的都未曾超過三百之數。
或許他們進境時,隊伍規模比現在龐大得多,不過路上因各種原因而殞命的不,到現在就只剩下這麼點人了。
這些勢力抵達后并未生事,默默地觀察了一下現場,便自顧自選了一位置,有條不紊地忙活起來。
云夢天宮這邊,隨著亮麗的神輝流霞不斷閃爍,一件件形狀各異的寶絡繹不絕地出水,飛進了眾多修的手中。
僅僅秦沐凌一人,就已經順利弄到了七件寶,其中最有價值的收獲,是一套共計五柄殷紅若的修長飛劍,通似是以整塊赤玉仙晶凋琢而,出水時清脆的劍鳴之音響徹云霄,劍散發著無盡殺意,其品階已達到絕品法寶層次。
“是好東西,可惜數量不夠分的,畢竟這麼多師姐……”
秦沐凌心里滴咕著,將這套飛劍收了起來,繼續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