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南宮知蘿和王桂蘭,誰也沒有搭理誰。
王桂蘭從鄉下帶來一些特產,南宮丞沒有吃過,很是新奇。
杜進多年不見,突然一吃,也是讚不絕口。
南宮知蘿一聽,有些吃醋。
記下王桂蘭拿過來的東西,想著回頭買回來給杜進吃。
杜進後來注意到南宮知蘿的表現,也絕不再吃王桂蘭拿過來的東西。
王桂蘭很是質樸,並沒有注意到南宮知蘿臉上的不悅,只看到了杜進不再吃那些東西了。
其實杜進吃的並不多,但是從他的話語里,可以看出來他很喜歡。
王桂蘭以為杜進不吃是不好意思。
夾起一塊兒就要給杜進送,半路被沈茉染截了胡。
王桂蘭就要責備,桌下面,沈茉染用手示意不要這麼做。
王桂蘭看了南宮知蘿一眼,立即會意。
飯畢,南宮知蘿和杜進離開。
王桂蘭和沈茉染來到裡面,拉住沈茉染的手,「你婆婆這是鐵樹開花,打算第二春了?」
「他們就算在一起,那也是復婚。」
「那個男人是南宮丞的親生父親?」
沈茉染點頭。
王桂蘭輕輕一笑,「你婆婆跋扈一個人,看不出來竟是種。」
「對他,確實深義重。」
「你公公面相和善,格也溫和,這麼看,南宮丞的格是隨了他媽。」
沈茉染湊近,「怎麼,還因為曾經那點兒矛盾記恨呢?」
王桂蘭淡淡一笑,「記恨說不上,不過這一輩子,我和你婆婆都不朋友。
我們兩個人,是平行世界里的兩個人。
是豪門貴,富家太太。
而我則是市井小劊,平頭百姓。
唯一一樣的,就是同樣單了幾十年。
說相同也不相同,是為守候,心裡惦記著那點兒葷腥。
而我則是尼姑庵里的尼姑,這一輩子青燈古卷,了此殘生了。」
沈茉染聽了,莫名難。
要不是自己,要不是王桂蘭以為自己是王桂芝的兒,可能王桂蘭這一生,絕不是現在這般。
抱住王桂蘭,「姨媽,你放心,有我呢,我會好好孝順你,不會讓你孤獨的。」
王桂蘭了的手,「你還有你的一大家子,哪能照顧我。
我都想好了,等我老了。
我就去敬老院,絕不給你添麻煩。」
落寞一說,沈茉染當下急了。
「你說的什麼話,你照顧我小,我養你老。
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要是不管你,那我不是喪良心嗎?」
「喪什麼良心?
又不是你不管,是我不讓你管。
再說了,敬老院里,一群老頭老太太,坐在一起還能聊聊天。
跟你們在一起,思想不一樣,話說不到一,有什麼好?
我已經想好了,不必再說了。」
沈茉染又要說話,王桂蘭突然起。
「一泡尿憋了一路,這又憋了一頓飯,我的尿脬啊,真抗造!」
王桂蘭真的是出市井,這市井話一句接著一句。
沈茉染聽慣了,反而覺得耳得很。
南宮知蘿和杜進從醫院出來,兩人坐進車裡,南宮知蘿開始套路杜進。
「那果子是不是很好吃?」
杜進知道想說什麼,「是很好吃,不過,沒有你種的番茄好吃。」
南宮知蘿聽了淡淡一笑,轉眸看向他,「剛才我看你吃的很開心。」
「我之所以開心,不是因為那果子,而是因為那裡面有一份鄉。
我多年不回老家,有一日,一個人拿過來一份我兒時吃過的果子。
我吃了,難免會突然容。」
南宮知蘿覺得他說的有理,反正自己的男人嘛,怎麼的都得寵著。
杜進拉住的手,「我們什麼時候去領結婚證。」
「隨時,看你時間吧!」
杜進一聽,「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南宮知蘿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雖然很高興,但還是覺得太突然。
「我們上一次結婚、離婚都是撞日,所以這一次,我們好好選擇一下日子怎麼樣?」
杜進當即應允,「好,聽你的。」
南宮知蘿一手支頤靠在車窗旁,明眸看著遠。
雖然一把年紀了,卻和年輕人一樣趕時興,「等到人節那一日辦理如何?
年輕人都人節、520、七夕節這些日子,我們也跟著時興時興。」
杜進沒有異議,「都聽你的。」
不知為何,南宮知蘿只覺得杜進有些敷衍。
將頭扭向窗外,不再看他。
杜進一看就知道生氣了。
他了頭,這麼多年了,在他面前,南宮知蘿還是一副公主脾氣。
他往那邊挪了挪,拉起的手,「我沒有敷衍你,與我而言,不管是今天明天,還是人節穀雨都是一樣的。」
南宮知蘿一聽,心好了一點兒。
但還是沒有理他。
杜進從懷裡掏出一個匣子,遞給南宮知蘿。
南宮知蘿輕蔑看了一眼,見過太多珠寶,自然是看不上。
但卻不是因為這個珠寶輕蔑,而是故意顯出對杜進的疏離。
杜進對了解得很,自然知道的脾。
他拉過南宮知蘿的手,就要取下手鏈。
南宮知蘿一看,立即回手。
「你要做什麼?」
杜進打開小匣子,從裡面拿出一款價值百萬的高端手鏈,「你那一條過於年久了,戴這個。」
南宮知蘿手腕上的鏈子是那一次在青山別墅,從床鋪地下找到,杜進在他們結婚時買給的。
儘管價格低廉,款式老舊,但那是杜進當時的心。
南宮知蘿癡多年,那個鏈子就是回應,證明這麼多年,並不是癡人說夢。
南宮知蘿也不生氣了,拿過杜進手裡的匣子。
「這個我收了,回去再戴。」
「怎麼,這個不喜歡?」
南宮知蘿搖頭,「不,很喜歡。只是手上這個戴習慣了,一時不捨得摘掉。」
杜進看了,勾一笑,算是為今日的談話畫上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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