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茶默了默,他一個拿過多項國際獎項的知名導演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唐導,如果我搞砸了……”
“算我的。”
都已經說到這裏了,慕晚茶還能說什麽,隻能答應下來,“好,你把合同,談判容時間地點給我發過來,對,還有談判卡在哪裏,卡住的原因以及對方的意圖都給我整理一份。”
頓了頓,接著道,“還有談判對象的基本資料,人際關係興趣好都給我弄一份,最好能有他的弱點。”
唐知在那邊默默咂舌,人拚命起來還有男人什麽事啊?
這哪裏是導演,分明是被導演事業耽誤的談判高手啊。
他很爽快的應下來,“沒問題。”
兩分鍾之後,慕晚茶看著手機上發過來的一條簡訊,上麵隻有四行字,分別寫著:
談判時間,看你有空。
談判地點,看你心。
談判容,拿到巔峰院線的25%。
談判對象,你前夫。
扶著額頭,無語了好一會兒。
難怪他不怕得罪前夫,敢讓去刷臉的對象就是前夫啊。
剛要把電話撥過去,屏幕便閃了起來,看著不斷跳躍著的唐知的名字,接聽。
“唐導,我能拒絕嗎?”
那端唐知直接否定,“不行,你明明答應的好好的,”
他頗為誇張的道,“哎呀,我喝西北風不要啊,皮糟厚的,但是副導兒你不一樣啊,細皮的,的,哪兒喝的了西北風啊。”
慕晚茶想說話,還沒張口便被唐知打斷了,“合同的事你不用管,你什麽時候談好了我什麽讓公司的人去簽。副導兒,回見。”
說完,他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扶著手機的人聽著聽筒裏傳來的嘟嘟的忙音,頭疼的了額頭。
自從上次薄暮沉去過薑宅之後,慕晚茶便一直躲著他,因為頗覺得心虛。
不是因為鞭了雲團,而是因為他問的那個問題。
那是的什麽人的眼角。
如果他留點心,就很容易查到上次邊有一個小男孩兒,如果他問起來,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也沒想好要怎麽說,如今的日子,不過是有一天躲一天。
隻盼聽離能快些等到眼角,然後手之後帶他走。
從聽離和出門遇到麻煩那天開始,就時不時的會想,跟薄暮沉離婚的決定,可能真的是衝了?
甚至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好像所有的事都回到了原點,手裏原本就不怎麽樣的牌越打越糟了。
抬手了眉心,將腦海裏那些紛雜的緒摒棄,然後換了服出門。
直接開車去了巔峰,但並沒有進去,而是在那家離的最近的西餐廳坐了下來。
出手機,在通訊錄裏翻了翻,通訊錄上的備注還沒有改過來,在那個特別的備注上點了一下,電話撥通。
聽筒裏響起的是單調的連線的聲音,就在以為會自掛斷的時候,電話接通了,男人低沉清雋的嗓音淡漠響起,“什麽事?”
慕晚茶被男人冷然的聲音噎了噎,調整了下呼吸的節奏,才慢慢的道,“你今天有時間嗎?”
跟著他的聲音一起響起的,似乎還有紙張翻過的聲音,他的音清清漠漠,重複的問道,“什麽事?”
人遲疑片刻才著聲音道,“請你吃飯。”
他的聲音幾乎是接著的話音響起,格外冷漠的三個字,“沒時間。”
慕晚茶安靜了好一會兒,才低低的說了聲抱歉,“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人百無聊賴的趴在桌上,偏首看著窗外的行人,默默的想,半個月之前給他吃閉門羹的時候大約也是這樣的心吧。
現世報來的可真是猝不及防啊。
服務生過來禮貌的詢問是不是要點餐。
慕晚茶沒接菜單,沒什麽興致的報了兩道菜,“一份生煎鵝肝,一份黑椒豬。”
其實不怎麽喜歡西餐,但沒辦法,直接找去公司的話有點太不見外了,再說了,中國人談事一般都在飯局上談,中餐廳也不是不行,但顯然不如西餐廳安靜,倒是可以選包廂,但那麽蔽的環境顯然不適合和薄暮沉現在的關係,而這附近比較安靜的西餐廳隻有這一家是最好的。
餐廳上餐的速度很快。
都說天地萬,唯食不可辜負。
慕晚茶看著眼前看了就食指大的食,低落的心勉強算是好了一些。
嚐了一口,唔,還可以。
餐廳很安靜,裝修格調舒適而優雅,桌上擺放著的白瓷瓶裏的紅玫瑰開的正熱烈,給這幽靜的環境裏添了一抹豔。
耳畔流淌著悠揚的小提琴的聲音,如同山澗淙淙而過的小溪,時而輕快,時而又如輕盈的羽輕低緩。
不得不說,在這樣的環境裏用餐的確是一種。
不過吃著吃著,看著餐盤裏的豬,就覺得有些膩了。
於是抬手招來服務生,懶懶的道,“加一份鬆茸湯,配野生鬆。”
“好的,小姐,您稍等。”
剛剛走過門口的男人聽到這道聲音步子微微頓了下,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在餐廳裏掃視了一周。
果然,在一個比較蔽的卡座了看見了一顆腦袋,準確的說隻有一片茶的頭頂,但僅憑這個他也能辨別出那人是誰。
站在他側落後一步的人很敏的察覺到他微微停頓的步子,於是輕聲問道,“薄總,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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