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隻當沒看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給財務撥了個電話,然後又報了賬戶,等財務把錢轉過去之後他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冷淡的說了句,“我先走了。”
沒等南則應聲他便大步走了出去,關上門的時候,手指搭在門把上好一會兒,走廊的線明亮,但依然看不清他半匿在影裏的表。
……
溫莎別墅。
人在寬大的沙發裏,手裏捧著劇本在看,扔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
落在劇本上的視線沒有,順手將手機撈了過來,也沒看來顯,“誰啊?”
“我,唐知。”
慕晚茶慢慢的哦了一聲,然後才問,“怎麽了?”
唐知的聲音沉穩,“《人間歡喜》提名百花獎,八號跟我出差去京都。”
沉浸在劇本裏的人這才抬起頭來,有些猶豫的問,“要幾天?”
“三到五天。”
慕晚茶過偌大的落地窗看著外麵和茶玩一團的小男孩兒,有些為難,“我可以不去嗎?”
電話那端的唐知似是沉默了一下,“有一項提名是最佳導演,我覺得你應該去的,有些人給你介紹。”
慕晚茶其實很謝唐知的照顧與提攜,畢竟是最佳導演獎,而一個副導其實是不必麵的,但唐知還是通知了,這樣的麵機會其實不多,而對一個不怎麽知名的副導來說尤為重要。
沉默片刻後,才緩緩的道,“我能考慮一下嗎?我這邊不太能開。”
唐知沒說什麽,隻是道,“好,你好好考慮一下,明天給我答複。”
中午吃飯的時候,慕晚茶晦的跟慕聽離表達了自己有工作可能會出差的想法。
“那就去啊,”慕聽離咬著勺子,小臉一片純淨,“不用擔心我,我會很乖的,不會給薄叔叔添麻煩的。”
人臉上神溫,一顆心像是浸了酸泡泡,酸的不像話,“如果你不想和薄叔叔在一起的話,我可以送你去找外曾祖父。”
說完其實自己就後悔了,剛剛經曆過李修弘的事,讓聽離和外公待在一起也並不是很放心,不老爺子護不住聽離,聽離也會拖累老爺子。
聽離搖了搖頭,的嗓音裏是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乖巧和穩重,“上次那個叔叔嚇人的,我不想嚇著外曾祖父。”
慕晚茶沒再多說什麽,想著等薄暮沉回來問問他的意見,如果他能幫忙照顧聽離的話那便再好不過了。
不過隻要一想那場麵都覺得頭皮發麻。
自從聽離搬過來其實都不太敢在薄暮沉麵前提起聽離,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把們娘倆趕出去,那可能真的就護不住聽離了。
有了昨天那出,慕晚茶在傍晚準備晚餐之前就給薄暮沉打了電話,彼時薄暮沉正低頭看著手中的報表,看見手機屏幕上的名字,冷肅的神忽然就了下來,“什麽事?”
慕晚茶斜斜的靠著牆,踮著的腳尖在地上百無聊賴的畫圈圈,嗓音溫靜乖巧,“今晚回來吃飯嗎?”
沉默片刻後,又加了一句,“我做晚餐給你吃。”
男人手裏握著的簽字筆驀然頓在了紙上,他的嗓音淡淡的,辨別不出緒的淡漠,“做昨晚的芙蓉片。”
慕晚茶怔了一瞬,隨即眼角眉梢都跟著挽上了笑,聲線豔,“還有別的想吃的嗎?”
哪怕隔著無線電波,薄暮沉亦是能聽的出音裏的輕俏味道,薄亦是不自覺的噙了些許笑意,“沒有,做你能做的就可以。”
“好,我等你回來。”
晚上六點過四十,別墅裏準時響起了車子的引擎聲。
薄暮沉把車停好,遠遠的,約能看到別墅裏出的暖的薄,在傍晚的雲霞裏暈出一片暖的芒。
他忽然就想起來一句特別矯的話,最野樹枝頭開玫瑰,疲憊歸家有你陪。
大抵就是他此時的心吧。
快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他狹長的眼眸稍稍瞇了瞇,便看見一個小小的男孩兒站在門口,左手牽著雪白的導盲犬,右手握著盲杖,很安靜的站在那裏。
腳上的步子沒有停頓,不急不緩的在他麵前停了下來,低眸淡聲道,“怎麽不進去?”
聽離其實很早就聽到他的聲音了,他仰著小小的臉蛋,聲音裏帶著他這個年紀獨有的氣,卻很是正經,“薄叔叔,我在等您。”
薄暮沉的眼眸裏不可避免的閃過一抹詫異,他自問跟這個孩子沒什麽,也完全沒到接他下班那一步。
他盡量將聲音放的溫和,“等我有事嗎?”
聽離抬著頭,字正腔圓的開口,“媽咪應該是工作上有事跟您商量,您可以答應嗎?”
細聽的話便能發現他聲音裏幾不可察的乞求,“您放心,我會很乖的,媽咪很的工作,我不想再因為我再犧牲自己了。”
薄暮沉看著小男孩兒酷似慕晚茶的臉蛋,其實他大致能猜出有什麽難,《宮變》一旦開機,便會長時間呆在劇組,不能再像之前副導演一樣輕鬆了,聽說《人間歡喜》喜獲第39屆百花獎好幾項提名,如果他沒料想錯的話應該會和被提名的演員一同出席,這樣的話可能會有幾天的時間不在家。
薄暮沉抬手了慕聽離的發頂,低沉的嗓音低低的哄,“放心吧,如果開口我會答應的。”
小男孩兒到底是年紀小,藏不住表,小小的臉蛋霎時間如同一顆小太,明可人,“謝謝薄叔叔。”
聽到客廳的房門打開,慕晚茶便走了過來,看見那一大一小一塊兒進來,有些詫異,“你們怎麽一塊兒進來啦?”
薄暮沉走在後麵,清冽的五沒有毫的變化,連嗓音都是淡淡的,“正好看見他在散步,便一起回來了。”
慕晚茶還想說什麽,被男人淡淡的打斷了,“可以吃飯了嗎?了。”
人笑了笑,“可以了,”朝聽離了聲,“聽離,過來洗手吃飯。”
一餐飯吃的很安靜,隻是慕晚茶時不時的看對麵的男人。
薄暮沉眉目不,音淡漠的很,“有什麽話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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