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雲徵示意丫鬟加水：“黎薑自生子之後，就不大離開下都了，這巡政的事都給了藺蕭，現在剛剛開春，怕就怕藺蕭已經起離開下都了。”

容兕憂心起來：“這該如何是好呢？”

很憂心，卻也沒什麽辦法，隻求藺老大人多堅持些時日。

三月初一，第一場恩科考試開始，各地的鄉試也在這一開始，所有的題目都是由永錦親自擬好，在鄉試之前安排考隨機取然後直接帶到考場去的。

剛亮，各家各戶的馬車就到了長安考場之外，考場周圍重兵把手，所有進場的人什麽都不需要帶，門口也有守衛，搜的人都還沒來，親眷和族中子弟要參加考試的大臣都不得手任何考試的事。

玉府的馬車還沒到，坐在馬車裏的玉知言言又止好幾次才開口：“觀，你真的是來送我考試的？”

“那當然了，我騙你做什麽？”

“我覺得不像。”玉知言坐姿端正，看雲景心不在焉，就主道：“慕蘭好學刻苦，我和他哥哥都不及他用功，他必定會高中的。”

雲景回頭瞧瞧他，湊近了一些：“表哥，你今日怕不怕？”

玉知言抿點頭：“這是自然，十年寒窗苦讀，就看今年這幾日了，今日鄉試，三後放榜，五後會試，七後放榜，歇上半個月，再是長安統試恩科，每次都要過關斬將，不簡單的。”

“舅頸初就是探花，這些年你和稚奴都那麽用功的讀書了，這樣的考試難不倒你的，不要這麽張。”雲景把手邊的盒子拿出來：“我帶了核桃，吃一塊，給你鼓勁。”

玉知言瞥了一眼：“不是給我帶的，就不要獻寶了，裝什麽裝啊。”

雲景抱住盒子：“那等你考完了，我專門給你帶。”

玉知言笑了一下，沒吭聲，等馬車到了停下，雲景立馬就起，卻被玉知言抓了回來，他先出去，舉止穩重的下來，這才回頭拉著袖子遮住手把雲景扶下來。

馬車離著考場還有幾十丈的距離，有人守著，誰家的馬車都不許靠近，以防考場外麵太過擁。

“知言。”藺慕蘭和他兄長過來見禮，瞧見雲景也不詫異，規規矩矩的見了禮。

倒是藺慕蘭，趁著玉知言和他哥哥話的功夫，過來瞧著雲景低聲音：“今日來這裏的都是男的，你的麵紗呢？”

“忘記帶了。”雲景自己的袖子：“真的忘了。”

“迷迷糊糊的。”他掩輕咳了一聲，背著他哥哥，從袖子裏出一條雪白的帕，抖開替雲景係在臉上：“要考三個時辰呢，若是等不住了，就先回去，我考完回家回了話，晚一些去找你。”

雲景瞧了瞧帕：“你怎麽帶著這東西？”

“你迷糊，我不能迷糊啊。”他係好了才笑笑：“東西再不拿來，我就該進去了。”

雲景趕把盒子打開：“我做了好幾遍呢，其他的都弄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