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送來新點的酒水后出去，關上了門，江偌和那位陳姓老總也唱完了一首。

陳總笑著遞給一支香檳杯，「來，了吧，喝一點？」

江偌心有顧慮，香檳易醉，給人灌酒又是大部分流連於聲場所的男人的常態。

但是見對方態度禮貌，從頭到尾也沒有冒犯的舉，便笑了笑，接過香檳，只表示地小抿了一口，「謝謝。」

陳總扶了扶眼鏡，「你看起來酒量不高。」

江偌順桿下，「是的，我不常喝酒。」

「喝酒是好的，孩子小酌即可。」陳總和煦地說著，目卻是大大咧咧地在臉上流連了一番。

江偌朝他大大方方一笑，被包廂里線模糊了的緻五，欠缺清純，卻又不足，還學不來風塵子那相，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是剛行的。

笑得太過客氣，倒讓陳總眼底剛醞釀起來的曖昧顯得分外尷尬，只得堪堪別開臉去。

江偌稍微收了收笑容，垂著眼喝酒。

事業有的中年企業家，看起來斯文儒雅、舉止有度，可保養再好依然避免不了頭頂的禿斑，香水附著在表面也掩蓋不住里逐漸腐朽油膩的味，不持久的自控力甚至再也阻擋不住那瞇瞇的眼神自而外流。

包廂里煙酒味逐漸濃郁，江偌看了眼臉泛油的男人們，和為了小費用力討好男人的人們，心裏的不適像氣球一樣膨脹。

陳總忍不住要勸酒的時候，包廂的門被推開，襄姐拿著江偌的手機進來，先給陳總賠了不是，「陳總，實在不好意思，阿若不能陪你了，家裏剛打來電話，弟弟出了急事，必須要走一趟。」

阿若是在這兒臨時用的化名，襄姐話音一落，江偌配合著做出不敢置信的表。

襄姐一把拉起江偌，「阿若，你趕給家裏回電話吧，回去看一看。陳總，我另外幾位會伺候的供你挑選，這瓶香檳算我的。」

襄姐面子賣了，好話也說了，陳總見狀留也不好留，他又是斯文人，只能看著江偌被襄姐拉走，他了手，只到江偌的擺。

的布料拂過他手背，帶起一縷桃子酒的馨香，那味道像極了他兒常用的香水，思及妻，他心裏生出一懊惱，暗罵自己真不是人！

……

出了門，襄姐帶著彎彎繞繞到了一間包廂門前。

開門之前，襄姐搭著門把手，表凝肅，說：「江小姐，我就只能做到這兒了。」

江偌笑笑：「放心，襄姐賣的人，我不會忘。」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襄姐頓時笑開了花，也不過三十來歲的年紀，妝容艷麗，段婀娜，笑起來自帶狐氣。

瞇著眸看江偌，言語間約著惋惜，「說實話，就憑你這張臉，只要你跟我混，我保準能扶你做樓的招牌。可有的人……」朝門努努，接著道：「我還真是不敢招惹。」

說完，親自將門打開，讓江偌進去，並朝裏面說了句：「陸先生，阿若來了。」

砰——

江偌後的門被關上。

這間包廂跟剛才那間完全是兩個風格，就好比是俗和清蓮的對比。

這包廂的裝潢古香古，線澄亮如晝，中式沙發配雕花案幾，青花瓷瓶搭牆上的書法字畫。江偌好笑，在聲場所還附庸風雅，簡直比表子立牌坊更稽。

江偌一眼掃過整個格局，自然注意到了站在一副水墨畫前研究的男人，形頎長，一手搭著腰，一手拿了杯酒，黑西白襯衫，跟包廂風格相得益彰。

他背對著，沒出聲，江偌也沒。

過了半晌，男人依舊看著面前的畫，開口時聲線低沉清涼：「先解釋一下，我的陸太太變san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