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天,東臨市都像被泡在水罐子里,天沉,雖說雨時大時小,卻是沒有休止,壞了無數人周末外出的時,周日晚各項氣象預警信號解除,周一一早,天便有了放晴趨勢。
真是天與人作對。
江偌周一出院,卻不能立時復工,手腳都需要制修養,不得不致電給Gisele請病假。
G問多久能回公司。
江偌把時間到最短,但仍然覺得難開口:「恐怕得要一周半……」
醫生說最好要休息兩周才能基本恢復,但是江偌想,公司里也沒什麼需要乾重活的地方,即使手腳還有不方便也能勉強應付。
一旦離開時間久了,在上司那兒好不容易留下的好,也差不多就煙消雲散了。
G聽了果然不太滿意,而且比江偌想象的還要糟糕,「怎麼在這時候出了事?」
江偌接不上話,天災人禍,誰能躲得過呢?可哪有膽這麼懟回去。
「算了。」Gisele說完便掛了電話,不給江偌留一分一秒說話機會。
江偌盯著手機,迫與負罪越來越重,恨不得現在就到公司打卡。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有些職場那麼拚命,就算懷孕,不到生的那一刻也戰在工作崗位第一線。
拋開延續上千年低於男的社會地位來講,與工作節哪怕一天兩天,都會錯失很多東西,無法及時捕捉有用的行業信息,可怕的是會遇上競爭對手截胡,別人在不停往前,而你停滯不前甚至在一點點往下沉。
僅是想想將會與別人拉開的差距,都足以讓人慌。
而G之所以會對江偌忽然請假那麼久到無語,實在是現在正是需要用的時候。
鍾慎那邊傳來消息,大公子近期會境,親自與陸淮深見面。
和陸淮深也僅僅是吃了一頓飯,正事沒談幾句,當還在謀劃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手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讓如何不氣?!
時間不等人,G想在大公子抵達東臨之前跟陸淮深再談談,但是陸淮深直接拒絕了。
經過短暫的束手無策之後,Gisele靜下心來仔細想了想問題出在哪裡,既然陸淮深直接了當表示現在沒有合作意思,上次為何答應跟見面?是因為江偌的緣故?
G抱著一試的心態讓江偌幫忙約陸淮深,並不知江偌現在與陸淮深已經鬧到不可挽回的局面。
江偌心想,這份工作沒了就算了,打定主意不會再去求陸淮深,這樣循環往複下去,人債越積越多,如果G有需要,便要跟他有斬不斷的糾葛。
於是江偌先應了G,並未給陸淮深打電話,第二天告訴G,陸淮深不願見面。
G沉默了兩秒:「OK。」說完掛了電話,那佔線聲彷彿在向江偌宣布,的價值已經歸零。
江偌不想起那晚,或間接或直接的,已經將置於進退維谷的境地。
……
G剛收到消息沒多久,便得知大公子已經抵達東臨市,與陸淮深等人的會面也快得讓人措手不及,再找不到應對方法。
而這邊,陸淮深一行與鍾慎大公子等人,一天時間耗在了俱樂部,高爾夫等溫和又健康的項目來了個遍。
晚上一起用餐時,各自帶了會來事的手下,席間氣氛輕鬆又活躍,賀宗鳴跟鍾慎說起自己此前負責的某個項目,鍾慎說跟難搞的某某領導有些,下次可以一起見面,好說話。
賀宗鳴立馬對鍾慎的稱呼從鍾總變了鍾弟。
陸重奚落他說:「你弟弟遍布天下。」
賀宗鳴指著陸淮深說:「這位是哥。」
過了會兒,裴紹接了個電話,過來告訴陸淮深:「是Gisele打過來的,還是想約您見面。」
陸重和賀宗鳴坐在陸淮深旁邊,雖然各說各的,注意力卻都在陸淮深這邊。
陸淮深探手往面前的煙灰缸里撣了撣煙灰,「推了。」
「推了,但是問我……」裴紹頓住,言又止,似乎開口需要一定勇氣。
陸淮深:「有話就說,做什麼支支吾吾?」
裴紹心想,是你讓我說的,便壯著膽子開口:「問,您最近有沒有和江偌聯繫?哦,就是您太太。」
賀宗鳴呵的湊過來了,低聲笑說:「你畫蛇還添足,他會忘了自己老婆什麼名字?」席間人聲冗雜,他這聲音只就夠陸重和陸淮深聽見。
陸重想這人應該還不知道周五在陸家發生的趣事。
只見陸淮深表愈發淡然,冷冷道:「自作聰明。」
賀宗鳴眼尖心明,見狀立刻發現其中的不對勁。
席散之後,賀宗鳴從陸重那兒了解了事經過,也知道陸淮深之前賣江偌面子跟Gisele見了面,因此在老爺子那兒吃了一記威脅,把他親自經手的度假村項目讓二叔陸丞雲接手了。
而陸淮深本來之前要陸重幫他看著這項目,免得讓別人截胡,現在截胡卻是陸重他親爹,現在陸重夾在裡邊裡外不是人。
畢竟陸重幫了陸淮深那麼多,陸淮深也不好看自己弟弟為難,只好生生將這項目丟了出去,一番心到頭來為別人做嫁。
賀宗鳴不好評價什麼,默了會兒,只說了倆字,「禍水。」
陸重也不反對。
賀宗鳴冷冷道:「當初要不是因為江啟應,你哥早不需要忌憚你們家那老東西了。以前就因為一個江偌,自己多年苦心經營的江山被鑿下半壁,現在他還一頭往裡撞?那傢伙懂不懂及時止損,為了一個人,值?」
陸重:「值不值又不是你我說了算,不過我看著,他對江偌上是上了心,要他在那人和自己的心之間做選擇,他還是會選後者,至沒陷進去,還有的救。」
賀宗鳴說:「放屁!你怎麼看得出來?」
「他願意來見那大公子,還不夠說明一切?至他還知道利益不可拋,」陸重頓了下,挑挑眉說:「不過這也是建立在和江偌鬧僵的基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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