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到家先去換了服,穿著家居服去衛生間卸妝,洗完臉乾的時候無意間瞄見盥洗臺變的臟簍,拉開蓋子,裡面是陸淮深昨天換下的服。
出去時,見陸淮深正從冰箱挑食材,以門外漢的眼打量那些東西,似乎是在尋思這些東西應該怎樣才能做菜。
江偌靠在一邊饒有興緻地看著他,「你要做飯?」
「試試看?」陸淮深挑眉,也是疑問的語氣。
江偌撇撇,心想他一新手能做出什麼好吃的,要是到時候不和胃口,還不是得親手重新做一遍,來來回回折騰,到那時得什麼樣?
現在雖然還有輕微妊娠反應,但是胃口變得好很多,一餐三餐一餐都不能,還要不定時加餐,不然一就覺得難。雖然也不確定,這其中是否摻雜了自我心理暗示。
今天又是去醫院,又是去見杜盛儀,也早就沒什麼力了,索說:「外賣吧,你做的難吃,我自己不想做。」
陸淮深拋了拋手裡的西蘭花,聽出話里對他廚藝的戲諷,「好男人志不在廚房。」
江偌呵了一聲,笑容淺淺的,聽平心靜氣地說:「那你們好男人是不是也不用娶妻生子啊?」
陸淮深話勢一轉,轉得極為自然流暢:「但其實我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好男人。」
他淡淡勾著角,意有所指地看著。
江偌有那麼兩秒沒吱聲,是有點懵的狀態,後來意會過來,遮掩似的垂了垂眸,「那你還有自知之明的嘛。」
陸淮深沒接話,角彎了個極淡的弧度。
提起吃飯這個問題,江偌又想起喬惠那些苦口婆心的叮囑,雖然聽時覺得啰嗦,再一想也覺得不無道理。
而且看著陸淮深對做菜似乎有那麼點興趣的樣子……
改口說:「要不然點幾個菜,你再另做兩個吧。」
要是失敗了,也不至於沒吃的重做。
陸淮深打了個電話出去,卻不是打給外賣的,他不存那些號碼,有需要直接打給裴紹讓他訂餐,說了幾個菜名,都是江偌比較喜歡的,有重口味的,也有清淡的,可謂是面面俱到。
江偌站在餐桌邊,翻過倒扣在杯盤裡的杯子,倒了點水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聽他對電話裡頭那麼說著,抬起眼皮暗暗觀了他一眼。
江偌也沒真當甩手掌柜,到廚房給陸淮深打下手,其實就是充當指點江山那麼個角。
一回生二回,上一會他自己經過手,聰明的人學什麼都快,起襯衫袖子,作利落,面上著工作時的專註,這次做出來的看起來還有模有樣。
末了,江偌下定論:「天賦不錯,要是你哪天破產了,改行當廚師興許還能混出一條不錯出路。」
東江飯店的訂餐早已送到,陸淮深一副下完廚之後的滿足,閑適地往後靠著椅背,斂著眸想了想說:「也不是沒有可能。」
江偌夾起一片筍,頓了兩秒才放進裡,接著卻又換了話題:「對了,最近水火有面嗎?」
「怎麼了,最近有人跟著你?」陸淮深定下手裡的作看向,淡然雙眸中已經不聲起了警惕。
江偌哦了聲,「那道沒有,高隨就要找章遙母取證,我怕江覲那邊又收到風聲,讓水火出來作梗,畢竟章志那事就跟他不了干係,而且以前水火的老巢似乎就在東南省那邊。」
陸淮深說:「暫時放心,這案子現在跟你爺爺的司牽扯在一起,目前正依法調查,如果江覲和水火在這風口浪尖上貿然對誰手,都是不打自招,還容易留下患,他們不會那麼蠢。水火這段時間杳無蹤跡,也是在避風頭。」
「嗯。」江偌應了一聲,又很自然地問起,「你知道水火和江覲是什麼時候勾結在一起的嗎?」
勾結這詞直覺不太準確,但又找不到其他更加適合的詞。
「不知道,」陸淮深搖頭,語氣很溫淡,「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水火沒死。」
江偌點點頭,「那他以前是做什麼營生的?」
陸淮深看一眼,想也沒想說:「旁門左道。」
他沒點明,江偌心裡有數,但無法到某方面,大致歸類於非法類。
江偌一隻手夾著筷子,饒有興緻地撐著半邊臉,「那你呢?」
陸淮深睜眼瞧著,一時沒做聲,那雙眸清淡一如平常,江偌丁點線索也看不出來,莞爾,偏著頭俏俏地打趣:「難道也是旁門左道?」
陸淮深凝著白皙的臉,口吻半認真半玩笑,「我如果說是,你怎麼想?」
江偌未經思索便說:「僅僅一個『是』字,我做不出什麼實際聯想。」
陸淮深勾了下:「事長也複雜,空了一起告訴你。」
江偌心想,得,還得挑個得空的日子。
也沒反對。
這晚陸淮深帶會讓要去趟陸終南那邊,就沒留在這兒,但離開時再次提出讓回去住,江偌表面已經有了鬆口的意思,「過幾天,等我DS那邊的事落實了再說,我的辭職報告Gisele一直沒批。」
陸淮深說:「你要是真不想幹了,我去打個招呼,讓放人。」
「不用。我再跟通一下。」江偌隨口說,又回到剛才住哪兒的話題上:「這幾天你要是哪兒哪兒應酬晚了可以過來住。」
陸淮深心不錯,愉悅寫在臉上,說話也明朗不,叮囑晚上早睡。
江偌送人到門口,他說著抬眼對上的視線,漆黑的眼底坦然乾淨得一點不舍都沒有,陸淮深按著將人抵在牆上親了一會兒。
別看陸淮深平常看起來冠楚楚,但在那方面,他其實流氣重。
親吻時一點也不掩飾那漸漸膨脹的谷欠,江偌沒幾下被他弄得面紅耳赤,四肢,過後陸淮深放過,額頭抵著的,說了句莫名的話:「不管你在考慮什麼,我先等你些時日。」
陸淮深說完便走了,留得江偌靠在牆邊久久沒回過神,一直想著他那句話。
這些時日的限期是多久?限期之後呢?這是間接給施,要是不回去他還能用非常手段不?
江偌自嘲地笑了笑,那笑驀地浮現在臉上,因此顯得有些縹緲虛無。
陸淮深坐進車裡就跟裴紹打電話,「向杜盛儀那經紀人套個話,問杜盛儀今天是不是見了江偌。」
「姚屏嗎?」
陸淮深點了煙,降下車窗吸了一口,一邊發車子一邊說:「對,那人聰明,口風也。」
「好的,明白了。」這是得注意方法的意思,套話畢竟也是門藝。
第二天,裴紹往華領府送了個行李箱來,說是陸淮深的東西。
江偌知道他什麼意思,一聲不吭手下,還給人收拾得妥妥噹噹放在帽間里。
隨後兩天,陸淮深事多,披星戴月地來,日暮晨曦時走。
不過倒是沒再下廚。
江偌在家躺了兩天,又覺得百無聊賴,那種心理的迫又開始折磨著,終於再也坐不住,去了柳明的別墅,其名曰看江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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