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好玩,可。
想到“可”時,他呼吸一滯,連同手指都了一下。
花崇那令人髮指的觀察力又起作用了,抬眼道:“你什麼?怎麼不吃了?”
柳至秦夾了一塊傣式烤,掩蓋剛才的心,“這就吃。”
下午,購中心人更多了。花崇本來想順道買一些捲筒紙、垃圾袋等日常必需品回去,一想是騎托來的,等會兒還得騎托回去,便只得作罷。
時間不早不晚,回去嫌早,繼續逛的話好像也沒什麼好逛的了。
柳至秦提議:“要不我們找個地方,你先練一練騎托?”
花崇眼睛一亮,“我記得安區的繞城立外有一塊地兒,經常有人在那兒炫技。”
“你也知道?”柳至秦抬眉。
“嘖,我知道的多了。走吧,我們今天穿這一出來,別浪費了不是?”
??
花崇所說的地方是一段沿河公路,本來是正兒八經的濱江路,但規劃出了問題,了不能正常通行的爛尾路。這倒方便了玩板玩托搞燒烤的年輕人,從傍晚到深夜,這兒都聚著一幫奇裝異服的人。
白天倒是沒什麼人。
柳至秦本來想帶帶花崇,但花崇不讓,一就騎上去了,有模有樣的,完全沒有久了沒騎的生疏樣子,的確如他自己所說——騎得慣馬,還能騎不慣托嗎?
柳至秦只得提著購袋在一旁看,看著看著,角就彎了起來。
沿河公路空空,托的轟鳴格外響亮,花崇騎了幾個來回,停下之前,還故意將前揚了起來。
“這是‘懸崖勒馬’嗎?”柳至秦笑著走上去。
花崇沖他抬了抬下,“怎麼樣?我技不差吧?”
“比我想像的好。”
“那你炫個技給我看看。”花崇從托上下來,摘下頭盔,拿過購袋,“平時都沒見你炫過技。”
柳至秦坐上去,那位置上還有花崇留下的溫。
引擎再次轟鳴作響,托筆直飆出,像流星一般向前沖去。
花崇吹起口哨,響亮得超過了車過地面的聲響,柳至秦瞇起眼,竟是覺到一陣熱沸騰。
但一趟下來,花崇居然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這剛還在吹口哨喝彩的男人支著下,皺著眉說:“你怎麼不炫個技呢?”
我炫了啊……柳至秦心裏如此想,上眼皮不停跳,在你眼裏不夠格嗎?
花崇抬起雙手,左右晃了晃子,“你怎麼不這樣?”
“這樣?”
“就是左晃右晃飆曲線啊。”
“……”
“不會?”
柳至秦無語,想說“左晃右晃”那真不炫技,又不想打擊花崇。畢竟花崇眼睛賊亮,大概是真想看他“左晃右晃”。
那就晃吧。
柳至秦再次出發,最開始還是飆了個直線,然後就如花崇所願,開始傾斜車,賣力表演。
後口哨聲不斷,一聽就知道花崇看得開心。
柳至秦有些無奈,但口那一塊兒似乎相當用,表現在作上,就是越晃越起勁。
簡直是魔怔了。
幾趟技炫下來,出了一汗,等江風把汗吹幹,時間也差不多了。得趕在晚高峰之前回去,不然即便是繞城立,仍舊能堵得人心裏窩火。
“來來來,今兒我當司機。”花崇坐在前面,拍了拍自己的腰,“來,勒著。”
柳至秦坐上去,一手抱著購袋,一手扶在他腰上。
手與腰接的一瞬,即便隔著服,兩人還是同時僵了一下。
花崇清清嗓子,托拉出一道響亮的嘯聲,“走嘍!”
以前每一次騎托,柳至秦都坐在前面,這還是他頭一回在後面扶住花崇的腰,手掌有種麻麻的覺,想要抱得更,又擔心一個不小心,就越了界。
秋天的風乾燥冰涼,刮在手上像針紮一樣,他盯著花崇的後頸,越發覺得口乾舌燥。
“花隊。”
“嗯?”
“慢點兒,再快要超速了。”
“哦。”花崇放慢速度,肩膀了,突然說:“趁還沒上繞城立,你說我要不要晃一下?就像你剛才那樣?”
柳至秦額角一跳,“別了吧,一會兒把我甩出去。”
花崇笑,“不相信我啊?”
“你在前面抓著把手,我只能抱著你的腰。”柳至秦說:“不穩。”
“那你抱不就穩了?”
風從耳邊呼啦啦地吹過,花崇眉心直跳,心裏罵道:你在胡說什麼?
柳至秦嚨更乾了,子往前靠了靠,卻不至於在花崇背上,手臂象徵地略一收,“抱了。”
“算了不晃了。”花崇說:“人民警察不能在通車的大馬路上左晃右晃,沒素質。坐好了,再拐一個彎兒,就上繞城立了。”
這時,一輛裝載著大量建築鋼材的中型貨車在彎道另一邊的馬路上飛速疾馳。這一段路遠離繁華地帶,屬於城開發不久的科技新區,馬路平整開闊,車輛很,一些通信號燈形同虛設——司機們覺得,斑馬線上又沒有行人,我趕時間,紅燈不闖白不闖。
貨車從斑馬線上飆過,高清攝像頭捕捉到駕駛座上的人那木然無的眼神。
他似乎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如中邪一般握著方向盤,踩死油門。
彎道阻攔了視線,花崇本不知道危險正在靠近。腰上的十分鮮明,他抿起,心臟噗通直跳,不知是不是腎上腺素飆升的緣故,他加快了車速,向轉彎沖去。
還是柳至秦適時地提醒,“過彎不能加速,小心有車和行人。”
花崇點頭,又慢了下來。
貨車發出的聲響從拐彎傳來,花崇知道有車來了,集中注意力,準備避讓。然而,貨車竟在過彎的一刻再次提速,如炮彈一般轟了過來。
“小心!”柳至秦喝道。
花崇瞳孔一,筋寸寸繃,慌忙避閃,但貨車就像故意要撞上來一樣,逆向飛馳!
腰突然被狠狠抱住,花崇冷汗直下,近乎本能地猛一打彎,車在地面出刺耳的尖嘯,托如同失控一般飛向另一邊車道。他到自己被甩了出去,一同被甩出去的還有柳至秦。
瞬息間,騰空撞向地面,頭重重砸向路邊的鋼化擋板。
呼吸裏突然有了的味道。
而在托飛出原本車道的一刻,貨車以極限速度從那裏瘋狂地碾而過。
撞擊帶來令人暈眩的痛,花崇意識模糊,兩眼難以對焦。
就在他右臂掙扎著撐住地面的時候,一聲震耳聾的巨響從後傳來。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