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嶺不可能自己送票給簡杭,之前給送人節禮,去辦公室拿錢包,還給買咖啡,昨晚又不忍心一個人那麼晚回去,主去接,已經破例太多次。
要是再給送畫展門票,難保不多想,他是想見才找這麼多借口。
他打算讓書送過去。
翌日。
秦墨嶺想起之前借了簡杭的車,還沒還給,他給司機打電話,不用來接。
吃過早飯,他開簡杭的車去公司,空把車還給。
上次開簡杭的車是晚上,秦墨嶺沒開頂燈,車裝飾只看個大概,沒注意到扶手箱上還有個手辦。
他想象不出簡杭那種冷淡的格,竟然喜歡稚的手辦。
拿起來看了看,做工致。
秦墨嶺不玩游戲,不知道這個手辦是游戲里的聯名公仔。
樂檬的地下車庫,有秦墨嶺的專用車位。
他直接將車停在專用車位上。
今天高書也早早到了公司,和秦墨嶺的車前后開進地庫,眼見前面那輛白汽車,直接停在老板的專用車位上。
心想,是哪個新來的員工,反正樂檬的老員工不會把車停在那。
忙打開車窗,想跟對方說一聲,把車挪一下,那是老板的專用車位。
“您好,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話說一半,頓住。
白汽車的門推開,下來的人是秦墨嶺。
“秦總,早,不知道是您的車。”
秦墨嶺頷首,關上車門,說:“我老婆的車。”
高書:“......”
老板開簡杭的車來上班,說明他們夫妻關系,并不是外界傳的那樣。
老板主說是誰的車,用的是‘我老婆’,而不是‘我太太’,太太這個稱呼更正式,而稱呼‘老婆’更自然更親近,那說明老板今天心不錯。
老板心好,工作時的力才能小一點。
秦墨嶺鎖車,去電梯間。
他是專梯,不用等。
高書看見老板站在電梯前沒摁電梯,明白,老板是有事代。
腳下像生了風,一路幾乎小跑過去。
秦墨嶺遞給一個信封,“送到尹林,給簡杭。”
“好。”高書不多問,接過信封。
高書隨老板一起,乘坐專梯上去。
秦墨嶺忽然想到一個比書還合適送票的人,秦醒。有些話,他方便直接跟秦醒說,不方便跟書多講。
他跟簡杭的婚姻,是私事,不想讓外人知道太多。
走出電梯,他又問高書要回那個信封。
高書以為老板要親自給簡杭送去。
到了辦公室,秦墨嶺沒急著開電腦,先打電話給秦醒,問他起來沒。
“這都幾點了我還不起來,你以為我是林驍啊。”
秦墨嶺聽過林驍這個名字,可能也見過本人,但沒什麼印象,秦醒狐朋太多的緣故。
“來我辦公室一趟。”
“什麼時候?”
“現在。”
“嘛事兒?”
“來再說。”
秦醒最不喜歡別人賣關子,但這人是秦墨嶺,他完全可以忍。
開著那輛拉風的跑車,秦醒直奔樂檬。
秦墨嶺剛擱下手機,高書敲門,一同進來的人還有秦三叔。
秦三叔依然是樂檬的掛名董事長,他來找秦墨嶺自然不用任何預約。
剛才高書見到秦三叔也吃了一驚,來不及跟秦墨嶺匯報,陪著秦三叔過來。
秦墨嶺示意高書去忙,他親自給三叔倒水,三叔剛療養出院,不宜喝茶,他接了一杯白開水。
“三嬸不在家?”
他不是揶揄三叔,就是正常聊天。
秦三叔嘆口氣,自我打趣:“要在家,我還敢來。”
他昨天出院,妻子自己有事要理,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他。在醫院那麼久,他正好出來氣,不知不覺就走到樂檬。
自從他過手,妻子不許他再過問公司的事。他只能把公司全盤給秦墨嶺,一開始秦墨嶺本不愿接手。
后來好說歹說,秦墨嶺才勉強答應。
樂檬高層最近,尤其是事業四部,四部總裁郁鳴,被秦墨嶺抓到把柄,郁鳴這事到時要牽出不高管,如果高管大批離職,后果不堪設想。
“你這麼大作,小心樂檬價跌停。”
秦墨嶺不以為然,“跌了我正好回購。”
秦三叔:“你說得輕松。有些事本就不可能完全按照你的想法一步步往下發展,一旦離掌控,你無力回天。”
“三叔,您好好養。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秦三叔不是不放心,也不擔心侄子的能力,他是怕節外生枝,到時風險變得不可控。“等郁鳴離職后,四部總裁的位子,先空一空。”四部水深,找個不住場的沒用。
三叔這個想法和秦墨嶺不謀而合,“我心里有數。”
秦三叔坐了一杯茶的功夫,杯子里的水喝完,他站起來準備回家。
還不等抬步,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隨之門推開。
看到進來的人,秦三叔覺得今天喝白水都塞牙,他好不容易避開妻子,誰知又被兒子給撞見。
“爸,您怎麼在這?”
秦三叔面不改:“散步走到這,上來喝杯水。你們聊。”
秦醒送父親去坐電梯,秦墨嶺沒過去。
秦三叔似是不經意提起:“你哥說,那輛跑車是送你的生日禮,還缺什麼?”
秦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爹打算拿錢收買他,讓他別告訴母親來樂檬這件事。其實就算父親不給他生日禮,他也不可能去告狀。
拿人的手短,父親這是有備無患。
“爸,我什麼都不缺。”
秦三叔:“今年你請客的錢算我的,酒水隨便喝。”
秦醒每年都有生日趴,酒水消費是大頭,今年可以放開了喝。
“謝謝爸。”只是他生日還早。
“爸,您還沒坐過我那輛新車呢,您這天悶著,不利養病,馬上天暖和,我到時隔三差五帶您出來轉轉。”
這句話有好幾層意思,其一,他不會告訴母親,父親來了樂檬。
其二,以后只要父親想來樂檬,盡管拿他當幌子,他隨隨到,隨時開車帶父親來樂檬。
男人之間,有些話不用挑明,心神領會就行。
秦醒替父親摁電梯鍵,陪著父親等電梯,誰看了都覺得父慈子孝。
一直將父親送到樓下,秦醒才回辦公室。
“哥,什麼事?”
秦墨嶺指指桌上的門票,“幫忙送給簡杭。”
秦醒拾起門票,他欣賞不來畫展,“你自己怎麼不送?”
秦墨嶺答非所問:“我媽給我的票,這個展我在國外看過。”
秦醒秒懂,這是大伯母刻意安排的約會,堂哥不樂意去,還找借口說自己以前看過。
“兩張票都給嫂子?”
“嗯。”
“你說你這麼嫌棄嫂子,當初干嘛要領證,你找呢。嫂子也沒得罪你呀,你這樣讓面子往哪放?誰還沒個自尊心。”
秦醒只是有而發,也不是要聲討秦墨嶺。
秦墨嶺皺眉,“看個展,能不能別想那麼復雜。”
他喝了幾口咖啡,對秦醒說:“你把票給簡杭,要興趣,約朋友一塊去看。如果不想看,可以把票送人。”
秦醒咕噥一句:“萬一嫂子想看,朋友又沒空呢。一個人看展多沒意思。”
中間有幾秒的停頓,秦墨嶺說:“朋友要都沒空,找我去也行。”他不會主陪,但如果簡杭找他,基于責任,他也會陪去看展。
秦墨嶺說了那麼多,秦醒只抓到最后一句重點。
原來堂哥不排斥和簡杭去看展,只是放不下姿態。
早說呀。
“我中午就把票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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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杭中午只有半小時休息時間,閉關游戲前,每天打一把游戲放松,現在吃過飯,靠在椅子上放空自己,再想想怎麼拿下萬悅集團的項目。
秦醒這個不速之客,帶了四杯咖啡來尹林,前臺一杯,給簡杭書一杯,那杯熱式是林驍的。
這回秦醒沒讓林驍到簡杭辦公室去拿咖啡,直接送到他工位。
林驍正在玩游戲,玩得沒滋沒味,兩分鐘前剛被人打死,沒興趣觀戰,點開小橄欖對話框,不知道說什麼,發了一串憤怒表包,叉掉聊天框。
“你怎麼又來了?”
反正秦醒不可能專門送咖啡給他。
秦醒:“替我哥送個東西。”
林驍退出游戲,手機扔桌上,吐槽:“小橄欖真行,不打游戲,連上線都不上,東西也不收。”
秦醒替小橄欖說話:“跟我們不一樣,我們天天混吃等死,玩游戲不吃不喝了?說不定現實里真遇到什麼難。”
“那跟我們說呀,我們認識又不是一天兩天,能幫的肯定幫呀。我就差拿著份證拍照給,證明我是誰,呢。沒意思。”
林驍實在不理解:“又不是網,怕見死,我們就當哥們,有什麼不能奔現。”
秦醒拍拍他肩膀,去給簡杭送門票。
門票裝在一個信封里。
“是什麼?”說著,簡杭打開來。
在朋友圈刷到過這個畫展,有朋友去驗,說驗不錯,這段時間忙項目,沒顧得上關注展出消息。
說話是門藝,秦醒登峰造極。
“大伯母喜歡看展,我哥要了兩張票。我正好過來找林驍有事,就讓我順帶捎過來。”
“我哥怕你明天忙,不一定有時間去,就把票先放你這,你要是有空,他陪你,你要沒空,他也不打算去,你到時把票送給喜歡看展的朋友。”
簡杭把票塞回信封,“我到時跟你哥商量一下。”
秦醒圓滿完任務,去找林驍吹牛。
簡杭等秦醒離開,又拿出票,是明天下午三點鐘的場次。每周再忙也給自己放半天假,看展的時間還是有的。
給秦墨嶺回復:【票收到了,我明天有空去看。】
也沒說其他,秦墨嶺以為約了朋友去,他回:【好的。】
簡杭以為這個“好的”,是確定明天一起看展。
票是秦墨嶺給的,又特意選了有空的周末下午,他肯定知道進場時間,就沒多此一舉再把票面信息拍照發給他。
再說,他要是不知道場時間,剛才就問了。
雖然秦醒說畫展的門票是秦墨嶺問婆婆要的,但簡杭清楚,以秦墨嶺的格,不可能那麼主跟約會,十有八.九是,或是婆婆給秦墨嶺票,秦墨嶺沒拒絕。
這樣已經不錯,至他不排斥去經營這段婚姻。
也不排斥。
簡杭了解過畫展展出哪些畫,彩都非常鮮艷大膽,考慮了一晚,決定穿白大。
站在五十里,白顯眼又清爽。
周日那天,簡杭上午照常加班,中午從公司出來先去看爺爺。每周的半天休息時間,都會勻兩個鐘頭陪他們。
知道中午過來,爺爺給備了水果,店里面也提前收拾一遍,看上去干凈利落。
簡杭每次過來都是吃半份涼皮,再加上半張煎餅,吃完再好好夸上一通,爺爺臉上樂開花。
爺爺開始給拌涼皮,忙著攤煎餅,簡杭端著一個盤子,里面是給洗的水果,吃著水果,在爺爺之間閑閑晃著。
和閑聊:“下午不去逛街?馬上到春天,買幾件好看服。”笑著說:“買來我給你報銷。”
簡杭也笑,“那我多買幾件。”
玩笑過后,說今天不逛街,“跟秦墨嶺約了看展。”
臉上的笑容更深。
簡杭站在爐子旁,給攤了一小張煎餅,只有正常煎餅一半大小。
煎餅上冒著層層熱氣,抓了一把蔥花撒上面,沁綠沁綠的,一陣煎餅香迎面撲來。
吃過中飯,簡杭又在店里待了半小時,兩點鐘準時出發去展館。
到了展館檢票,時間還有余。
簡杭沒看到秦墨嶺,給他發消息:【我到了,你在哪?】
秦墨嶺在公司加班,他看手表,再有二十分鐘檢票場,這麼問,肯定是問他什麼時候到展館。
【在公司。你不是約了朋友?】
簡杭:【?】
秦墨嶺:【畫展我在國外看過,覺得不錯,給你留了兩張票。】
簡杭和秦墨嶺同時反應過來,中間有誤會。
簡杭:【不好意思,可能我沒理解秦醒的話。】
秦墨嶺:【跟你沒關系,是秦醒表達有誤。也有我的原因,沒一個字一個字跟秦醒說明白。】
事已至此,再追究秦醒到底說了什麼,沒任何意義。不管是秦墨嶺還是,都不是一味把錯誤推給別人的人。
如果那天,和秦墨嶺在消息里能多問對方兩句,也不至于造誤會。
簡杭看手里的票,要浪費一張,可惜。【沒事了,你忙。】
秦墨嶺決定再破最后一次例,畢竟是秦醒沒說清楚,現在也來不及約朋友,他再次主:【那我過去陪你看?公司這邊的事,我理得差不多。】
簡杭:【隨你。】
又發過去:【你要來,我就等你。】
秦墨嶺:【你先進去看,到了我打你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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