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不傻,從剛才在沙發的手中就清楚容深的手在自己之上,甚至高了不止一兩個檔次,強打下去,結局也是自己輸,更何況他要的不過是自己的一個名字,沒必要為了一個名字而讓自己累狗。
不過看容深此刻的姿態倒是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做,江北不由的在心裏想,或許這也是另一種贏吧。
容深的目一直停留在江北的臉上未曾離開,正說什麼,門被敲響,容深的目悠悠的從江北的臉上移開:「進。」
秦猛站在門口,開口的一瞬間卻看到了桌面上那把直立的匕首,他下意識的抬眸看向兩人,在確認容深並沒有任何傷的痕跡時明顯鬆了一口氣,看著江北的目卻有了很深的防備。
「深哥,楊力和周武來了。」
「滾進來。」
秦猛讓開了門口的位置,楊力和周武走進來,第一時間就看到了站在那裏的江北,兩人均是一驚:
「深哥,這娘們兒怎麼在這裏?」
「我們哥倆找好幾天了,沒想到竟主送上門來了,這娘們就是個禍害,把你送進局子不說,前幾天還害我們手底下的幾個兄弟也進了局子,這口氣我今天怎麼著也要出了。」
說話的是頭周武,在話音落下的時候就怒氣沖沖的走向江北,江北冷然看著他,完全沒有在怕的,打不過容深,可眼前這個人還是很有把握的,只要容深不幫忙的話。
可周武終究還是沒有近了自己的,因為他在走到一半的時候,直接被容深踹在了口的位置,瞬間倒地不起。
站在一旁的楊力瞬間愣了,幾秒后才反應過來,看著容深:
「深哥,這……」
容深寒的目淡淡掃過他:
「誰讓你們的手?」
「深哥,我們也是看你被這娘們兒整的進了局子,想替你出這口氣……」
「替我出氣?」容深輕哼:「那怎麼不去找禿鷹那個孫子?究竟是誰的我,還用得著我告訴你們?」
周武和楊力瞬間沒了話,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裏,大氣都不敢出。
「是非不分,恩怨不明,對陷害兄弟的敵人而卻步,對救命恩人步步,這就是站在我邊……所謂的兄弟?」
容深的語氣一直都沒有太大的起伏,他的每一句話都淡淡的像是在說著家常,可就是這樣聽起來毫無殺傷力的話,竟齊齊的讓周武和楊力跪了下去,就連站在一旁的江北也是一驚,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
容深注意到江北的作,輕聲笑了:
「剛才跟我打的時候也沒見你在怕的,怎麼現在倒有了懼意?」
江北看著他,沒說話。
「找你麻煩的是我的人,但卻不是我的本意,如今人在你面前,由你置。」
如果說剛才的一切都沒有讓江北覺到黑道的氛圍,那麼這一刻算是真真切切的到了,置什麼?來到這裏的目的也本不是為了報仇。
江北看著容深,搖搖頭:
「我不想怎麼樣,我來這裏也只是想讓你不要再擾我,我想回歸正常的生活,而不是每天都提心弔膽的防著別人來害我,既然你說了不是你的本意,那麼我也沒什麼好追究的,只要今後你和你的人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不置?」
江北搖頭。
容深點點頭,抬手示意秦猛上前:
「你懂規矩。」
秦猛靜默兩秒,應了一聲:
「是。」
江北並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規矩』是指什麼,但卻明顯覺到楊力和周武臉瞬間變的慘白,他們應該是想求饒的,但未說出口的話就被容深打了回去:
「多說一個字,再加一。」
兩人到了邊的話被生生卡住。
江北似是明白了什麼,在秦猛要帶兩人出去的時候,江北攔下了他,看著容深:
「你想做什麼?」
「不是不置?既然你不想手,那麼我就只能按道上的規矩來了,我不能讓某人覺得,世界都是黑暗不是?」
「道上的規矩是什麼?」
容深看著江北:
「一手指。」
他的語氣始終淡淡的,淡到讓江北幾乎有一種錯覺,似乎他說的本就是無關要的事,江北第一次確切的覺到發自心底的冷,一直生活在一個最純白的世界裏,知道世界有黑暗,也知道世界沒有自己想像的好,可是卻從未直面於這樣的場面。
容深這個人或許在很多人的眼裏都是一個厲害角,可即便再厲害又怎樣?究竟是誰賦予他可以隨便用刑的權利?難道在他的眼裏,生死就是這麼輕而易舉的事,他的一聲『規矩』就要致人殘疾嗎?
「你不能這麼做!」
「這是規矩。」
「他們也是為了你。」
「那又如何?」容深靠近江北:「道上的規矩不是為了好玩的,更不是為了唬人,我手底下那麼多的人,如果誰壞了規矩都說一句『為了我』可以免於責罰,或許我就不是我,你也不會站在我的面前了。」
江北還想說什麼,卻被容深截了話,他看著,目沉沉:
「江北,今天如果是我犯了錯,我也會接同樣的懲罰,制定規矩是為了遵守的,就像你遵守你世界的規則一樣,不是嗎?」
容深的話有他一定的道理所在,但這並不代表江北就會認同他的手段,看著不遠跪著的戰戰兢兢的兩個人,江北靜默幾秒,在秦猛又一次帶兩個人出去的時候開口道:
「你剛才說要把他們給我置,這句話還算數嗎?」
秦猛看了一眼容深,終究是止了作。
容深看著江北:
「你是害者,自然是算的。」
「好。既然這樣,我來置。」
容深有幾秒鐘沒說話,江北側目看他:
「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因為我,在我的面前傷致殘而什麼都不做。」
「江北,太過仁慈是容易傷的。」
江北微微一笑:「我不是聖母婊,相反的,我瑕疵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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