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兒冷哼一聲,拿起樹枝得嘎吱嘎吱地響。
眾大猢猻頓時往后退了二里地,只還不肯散?
這頭夏姐兒才威風過,李氏聽得靜就在那頭喊:“張知夏!你今天的菜做了嗎,花兒繡了嗎?地掃了嗎?”
梅娘便勸嫂子:“肯做我還不肯吃呢,油米耗盡也做不出一盤不黑的菜,家里才起來多久,銀子凈用來買菜重做了!”
梅姐兒兩年前嫁出去后,家中的瑣事已經給了底下幾個小的,張大郎這些年武功大進,父兩個都正經上了冊子,領著朝廷俸祿,雖然朝廷不要他們做什麼,但如果它國高手來犯,張家父也是要出力的。
所以梅姐兒雖然嫁出去了還是時常在家——張大郎舍不得姐妹離家,便跟羅家商量,每年讓梅姐兒回張家住半年。
羅家能娶上梅姐兒,換了個大宅子,還有這樣后臺的親家,便沒有不滿意的,雖說羅毅有吃飯的嫌疑,幸而他素來心大,一心想著梅姐兒并不將這些放在心上。
張大郎就更不會考慮了,人腰桿子站直了,敢想的事兒也就多了,張家有他們父三個,就是梅姐兒和離再招婿留在家中一輩子,又有誰能說話兒?
只不過梅姐兒過得高興,讓妹妹和大姑傷心的事,張大郎和魚姐兒是不會做的。
其實別說羅家,就是族里如今也沒人能說張家二房如何行事。
雖然張大郎只是一個小巡檢,但地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如今整個江南道能跟他比的武人不過十指之數,他已經是不能隨意走出江南的頂頂高手,若要出遠門必須要上衙門備案。
張知夏按道理也不能到跑,但是小關公公說,夏姐兒天資奇佳,有一代宗師,所以如今朝廷并不會不讓隨意走,若四十歲之前不了宗師,才會被派去大周沒有高手的地方協助其他高手坐鎮一方,當然如果夏姐兒了宗師,天下間有宗師的國家也不多,整個大周朝,如今也只有五個而已,到時候想去哪里,只要不是叛國,那也沒人會攔。
張知魚對爹和妹妹一直很好奇,這兩人游走的地界跟大伙兒的都不同,真的很想知道妹妹和親爹的實力夠闖禍闖到什麼程度。
黃蓉不,郭芙也行啊!
只可惜爹在家打爛一個碗都得給張阿公罵得狗淋頭,若兩人在家一手,顯而易見,娘和阿公定要將這跳不像自個兒的一大一小掃地出門。
張大郎和夏姐兒生活能力便如嬰兒一般,做飯打碗,洗爛布。
讓這兩個人今兒出了門子,明兒就得跟野狗搶食,這方面兩父對自個兒都有清晰的認知,兩人在家連花兒都不敢多瞧,怕花謝了被人賴到自個兒頭上。
所以張知魚如今還不知這兩個到底有什麼招數,都怪們家胭脂虎太兇了!
這般想著,那頭胭脂虎小李久不聽人回話,便冷著聲兒又問了一句。
夏姐兒先前里答應得哦哦哦的,但豈是這般乖覺的人,自然是——一個也不曾做!
給娘一連問了兩句,手立時便了爪瘋,爬了兩次才爬上房頂,小聲說:“大姐,娘不氣了我就下去,等會兒你把晚飯放在地下,我飛下來拿。”
張知魚笑瞇瞇地看們家的高手連屋頂差點兒都沒爬上去,背著手仰頭問:“你還當二郎神?”
夏姐兒連連搖頭,忙表忠心:“大姐當什麼我都做鬼!”
外頭探頭探腦的眾猢猻哈哈大笑,大伙兒年歲漸長,已不那麼迷信夏姐兒這頭頭了。
李氏在底下看著上房揭瓦的夏姐兒和外頭嘻嘻哈哈的猢猻,慢慢地說:“誰做天師,以后我的菜就不賣誰!”
此話顯然比扎不扎的有用多了。
大家著肚子悲嘆一聲,立時便從了,開始討論起到底扮什麼,反正大家堅決不肯跟張家姊妹后頭做綠葉,他們要另起爐灶!
沈老娘看了便跟王阿婆嘆:“我看這回銀子得打水漂,還沒出門子就窩里斗。”哪家巷子也不這樣。
顧慈也看魚姐兒問:“你還想扮什麼?”
張知魚的勝負熊熊燃燒,一拍桌子道:“扮觀音!”
顧慈想想魚姐兒穿觀音服,臉紅道:“這樣不好吧?”豈不是人看呆了去,做為合格的病人,他一定要保護自個兒的大夫,不然豈不是白眼狼一條。
張知魚豪爽一笑:“不要,你聶小倩都扮了,扮個觀音也不是難事,我們人數不夠,貌卻夠,保準兒人人都投咱們。”
慈姑險些給水嗆著,忙搖頭:“我病還沒好呢,大冷天的扮觀音容易生病。”
往日做聶小倩,他只是眾鬼中的一個,瞧著還不大顯眼,若做觀音,豈不是了主角兒,人人都看他了?他都是秀才了,也要臉兒!
張知魚眉頭輕蹙,轉眼就笑開了,自信地道:“如今你的病不說十,但好了五六也是有的,剩下的藥材就算給你配不齊,我也能給你治了。”
說著,憐地慈姑漂亮的臉,古怪地笑:“你腰不好,我就給你換腰子。你心不好,我就給你換心,你哪里不好了了,我就給你換哪里。就是我死了也保管你活跳跳的長命百歲。”
顧慈有些害怕了,掙扎道: “我想想,我想想。”
夏姐兒趴在瓦上眼神大亮,嘰咕道:“大姐,能換個腦子麼?”想換個更聰敏的!
張知魚看一眼,慢慢道:“換個狗腦子,可以。”
外頭眾猢猻聽得面發白,幾作嘔,眨眼便落荒而逃,有人罵罵咧咧,道:“明兒都要去婦舍了,還在這跟大伙兒爭耍子,也不知!”
張知魚充耳不聞,專心想著演哪出戲。
顧慈想起后日的事兒,也擔憂道:“婦舍那頭你準備怎麼辦?”
張知魚最不心的就是這個:“正常去就是,芹娘也不是壞人,這麼些年我又沒治死人,何必為難我呢。”
大家都是年人了,不讓進去顯然對芹娘壞更多些,也是個務實的人不至于這樣拎不清。
這話說得不錯,第二天芹娘看著許多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娘,不停給魚姐兒送來東西的人,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說:
夏姐兒和大郎的學武過程不再贅述了,如果大家想看可以出番外,正文只留了一兩次突破的事件。
梅姐兒的婚事是這樣,后邊幾個姑姑嫁人也是這樣,一家住半年,我會最大可能保存張家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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