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大周國全境的江湖武人如水一般涌到了鎮或虎門,到專門的衙門登記報備,領了出關令牌,興高采烈的出關賺銀子去了。
就連一些殺人越貨,被府通緝,姓埋名多年的江洋大盜都重出江湖,他們為的是洗罪名,堂堂正正的回家。
殺胡令告示可是說明得很清楚,但凡被府通緝的,視罪名輕重,以韃子人頭計數,一千不等,來減輕罪名,累計達到上述條件之後,可抹掉以往的罪名,清清白白,明正大的回家,便若在重犯,那便抄家。
這是唯一洗刷罪名的機會,明知兇險萬分,也得提著腦子去玩命,他們這些人也不全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輩,韃子騎戰厲害,大陸聞名,咱躲開或開溜,專挑弱小的宰,風險其實不怎麼大呢。
每一個要出關的江湖武人,都要到特定的衙門登記報備,這登記報備可是極繁瑣複雜,不僅有詳細記錄個人的檔案資料,還有專門的畫師畫俏像,之後按手印,十手指頭的手印必須清晰,以後要驗明正的,這也是葉大天子想出的招兒,嚴防韃子細作矇混進來。
登記報備之後,這些迫不急待的江湖武人便在當地購買乾糧,然後群結隊的出關,尋找他們的獵去了。
大燕,皇宮,書房。
艷人的燕后看著手中的報,彎彎的柳眉兒皺一團。
這份報是大燕皇國潛伏在大周的諜傳回來的,葉天一頌布邊令與殺胡令,這份報便以最快的速度傳遞到了燕后的手上。
邊斷貿,那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昏招啊,但若再加上這個殺胡令,雖然完全斷絕了與金國的關係,再無迴旋餘地,但如此一來,塞外大草原必將引起混,好一招狠損毒辣的絕戶計啊。
那個昏君斷然想不出如此損毒辣的計策,大周還是有能人啊,但不知又是何人?
不過,那個昏君近來的種種舉措,似乎頗為賢明呢,這廝轉了?想起兒帶回來的那幾首昏君所作的詩,俏面上流出一抹古怪的表。
沉了半晌,果決的發出幾道令,查出封邊貿與殺胡令是哪個人想出來,務必將其刺殺。
此人,極有謀略,對大燕威脅太大,必須除掉。
另一道令是加大與金國的商貿合作,以換取大量優良的戰馬,務必保持足夠的糧食與鐵礦供應金國。
這一招是驅虎吞狼,用金國牽制擾大周,讓大周得不到安寧,而大燕則能安心的發展國力。
當然,驅虎吞狼之計實是一面雙刃劍,萬一金國攻破大周邊關,鐵騎便能長驅直,金國壯大了,對大燕同是個巨大的威脅。
時間,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如果能給一個十年的時間,堅信大燕必重現昔日輝煌,甚至凌駕於諸大皇國之上。
但,上蒼會給足夠的時間麼?
關諸大皇國,絕大多數人都嘲笑大周皇帝連出昏招,關外卻如同發生了十級里氏大地震,全都了套。
各部族的人都紛紛問候大周皇帝的祖宗代,許多擁護金國的部族紛紛囂,全力攻打虎門關或鎮關,給大周的昏君一個狠狠的教訓。
金國國都,燕京,金鑾殿。
整個大殿鬨哄的一團,所有大金的員都咬牙切齒的要求出兵。
金國大可汗努爾赤坐友椅之上,眉頭皺在一團,冷厲的眼睛里閃爍出懾人心魄的怒火,還有幾分的憂愁。
關外奇缺糧食與鐵礦,大多是以優良的戰馬皮等與諸大皇國換取,而這商貿往來份額,大周國佔了百分之六七十,不是燕楚兩皇國窮,而是路途太遙遠,且多為高山,險峻無比,道路崎嶇難行,運輸非常不方便,而且,這一來一去,路上的消耗極大,再者,糧隊還要穿越許多部族的領地,其中有些是大金的死敵,誰也不敢保證百分百的安全。
這糧價鐵礦等重要特資,在大草原上必定是數倍的增長,這損失之巨,令他頭痛不已。
雖說這邊斷貿,大周同樣損失慘重,但從長遠來看,實是針對大金的損毒辣之計,好計謀,大周的皇帝,好有魄力。
都傳說大周的皇帝是個昏庸無道的大昏君,可若真是昏君,真敢實施這個邊斷貿令麼?這得需要多大的決心與魄力?
至於殺胡令,他同樣擔心,據關潛伏的諜傳回的消息,已經有許許多多的江湖人涌到虎門鎮關,準備出關獵殺大金國的子民。
這些江湖草莽,單打獨鬥,確是很厲害,但若兩軍戰,本不足為慮,不過,還是能夠引起大草原上的,這個,必須得加強防範。
打,那是必須的,且不論需要多糧食供應數十萬大軍的消耗,要如何打,把大周軍打痛打怕,那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鎮險關城高牆厚,易守難攻,東之前,大金拚命強攻數十日,卻無法攻佔城池,相反損失不銳。
大金鐵騎野戰能力之強,那是整個蠻荒大陸公認的,但卻有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不擅長攻堅,任憑金兵如何罵,那些大周兵就是閉城門不出戰,還真讓人無奈。
鎮守鎮險關的統帥是武功侯常青山,老傢伙素以穩守出名,有他坐鎮,這鎮險頭固若金湯啊。
虎門關的地形比鎮險關更為險峻,多為山川丘陵,大軍難以展開攻擊,他寧願選擇攻打鎮險關,也不願損耗大金的銳士兵。
雖說塞外部族自小在馬背上長大,男老皆為戰士,但人口太,死一個就一個,所以,鐵騎每次犯邊,都會掠劫大量的人口來繁衍後代。
打,要如何打?才能以最小的損失來敲打那個昏君,讓他收回邊令?
「父汗,出兵吧,打他叉的!」
「大汗,一定要狠狠的打,教訓那個大昏君!」
群臣高舉手臂呼吼,戰意高昂,整個金鑾殿充滿了濃重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