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平墉關的途中,燕后再次問及如何置沈復,一直沒有想到沈復對心存慕,而且如此的瘋狂,但對於他下毒手殺害同袍,毒害自已一事一直耿耿於懷。
人的心,終歸是的,念及沈復這麼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幾次拚死相救,燕后通過霓裳給某人傳達的意思,讓沈復走吧。
葉大天子把口拍得嘭嘭作響,信誓旦旦說昨夜審訊過之後,已經依著的意思,把人放了,據沈復說,他萬念俱滅,從此歸山林,不再汲及塵事。
沈復的確是走了,不過不是歸山林,而是從人間蒸發了,這麼厲害的高手,不能為已所用,當然也不能被敵人所用,何況,沈復對燕后迷得如此瘋狂,給葉大天子一百個膽也不敢用他,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他從人間蒸發,一了百了。
這廝撤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燕后坐在車裏,不能端詳他的眼神,見他說得如此信誓旦旦,也就相信了。
當天傍晚,葉大天子一行抵達平墉關,此時,燕軍正在不惜代價的瘋狂攻城,柱國大將軍魚桐羅親自督戰,聽聞皇上駕到,吩咐了副手一通,才率一眾高級將領匆匆下城迎駕。
「平。」葉大天子右手虛引,肅然道:「非常時期,不必如此繁瑣,一切從簡,上城。」
魚桐羅忙在前引路,一眾高級將領隨其後,在一大群衛羽林衛簇擁下,葉大天子登上了城頭。
燕后臨時束起長發,換了一男裝,由著黑盔甲的霓裳與譚君綺攙扶,一同登上了城頭。
「升龍旗!」葉大天子一登上城頭,立刻命魚桐羅升起代表皇帝的黃龍旗。
「皇上,不可。」眾將連忙勸阻,皇上親自督戰,固然極大的激勵了將士的士氣,但也因此為燕軍攻擊的首要目標。
冷箭,讓人防不勝防,拋石車拋的盤磨巨石更令人心寒膽,皇上若出什麼意外,他們的腦袋也得跟著搬家吶。
「錚」的一聲,葉大天子手出魚桐欏的佩劍,直指城下,大聲吼道:「大周的兒郎們,朕在此,陪同你們殺敵,守護家園!」
黃龍旗升起,已令城頭上的全將士嘩然,再聽皇上如此一吼,一個個的熱都沸騰起來,皇上萬歲的呼吼聲一浪高過一浪,守城軍的士氣在瞬間提升至極限。
葉大天子把長劍回給魚桐羅,讓他指揮,自已負手屹立城頭,激勵將士勇作戰。
前有持盾的羽林衛,邊有麗妃小六子這等絕世高手護衛,蝦米冷箭盤磨巨石都不在話,這廝是在赤裹裹的作秀而已。
當然,作秀是非常的功,已方士氣空前高漲,士兵們象打了一般,一個個異常,兇狠的砍殺攀爬上城頭的敵人。
燕後站在稍後的地方,一直在注意某人,對他剛才的表現,心中一時概萬千,外頭都傳聞,他是一個昏庸無能的大昏君,大周遲早敗在他的手裏,如今親眼目睹,昏君有此膽量與氣度麼?
昏君這兩個字,斷然用不到他上,不過,瘋子皇帝倒是適合,堂堂的一國之君,竟然親臨最前沿督戰,不是瘋子是什麼?
燕后眸微瞇,第一次仔仔細細的審視著他,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只看到他的側面,不過,那廓,顯得特別的俊逸迷人,單止這容貌,不知多懷春為他心神漾。
他的不是很強壯,但卻如大山一般屹立城頭,給予將士無比的激勵,長衫迎風飄飄,灑至極。
燕后略顯蒼白的玉頰竟慢慢的浮起一抹盪人心魄的紅暈,當時,雖被毒迷失了心智,但期間所發生的事,仍記得清清楚楚,某人的戰鬥力,可是相當的嚇人,換是一般的男人,不早丟盔棄甲才怪。.
雖得燕王獨寵,但從未有過這種刻骨銘心的奇妙覺,人有過這麼一回,也不算白活了。
哎喲,這種時候,我怎麼會想到這種事?
燕后覺自已的面頰滾燙如火燒,得無地自容,幸好,所有人的目全被激烈的戰鬥所吸引,沒人注意到的異樣。
好吧,我認了,反正,也不怎麼吃虧。
燕后深吸一口氣,屏除心中雜念,開始仔細的觀看整個戰場。
戰鬥是極慘烈的,一個個攀爬上城頭的燕軍都被鋼刀劈倒,被長矛捅穿,失去了生命的被周軍當作擂石往下砸扔,雖沒靠近城牆垛,但可以想像得出,城下,必定堆滿了燕軍士兵的。
左面,一座燕軍的塔樓正在緩緩推近,還沒搭靠到城牆上,就被守城的周軍拋砸火油罐,然後用火箭引燃,塔樓上的燕兵變了一個個火人,發出凄厲的慘呼聲,一個個跳下高高的塔樓。
另有一座塔樓還在不遠,就被城頭上架設的巨型弩箭連轟四箭,轟隆倒塌,躲藏在裏邊的燕兵全都摔死。
右則,燕軍架設的三座箭塔也被殺傷力恐怖的巨型弩箭中,轟隆倒塌,箭塔上的弓箭手同樣摔餅。
震天吼殺聲響徹雲霄,雙方士兵都在浴戰,互有傷亡,但周軍憑藉堅城固守,還有各種殺傷力恐怖的重型武,作為攻城一方的燕軍,傷亡慘重。
燕后閉上眸,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就是戰爭,很殘酷,一場大戰下來,不知會死多人,多個家庭失去丈夫父親和兄弟。
大周,氣候已,金國一旦敗亡,整個大陸,還有哪個皇國能夠與之爭鋒?不相信也好,這已經是事實,一向以野戰威震大陸的金軍一敗再敗,銳損失無數,大可汗努爾赤都束手無策,敗亡,只是時間問題。
如今,已是落難的凰,什麼事也做不了,心中只能祈禱關鳴岐能夠理智退兵,否則,一味的強攻,只能徒增傷亡,就算給予了周軍一定的力,也只是延遲金國敗亡的時間而已。
葉大天子屹立城頭督戰,雙方攻防激烈,互有傷亡,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皺眉喝問,「魚老將軍,怎麼沒見士兵使用轟天雷和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