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溫有些遲疑問道:“老彭,你真的決定認輸?”
彭全通臉上并沒有一的氣餒,反而面含欣笑道:“老溫啊,不是我愿意認輸,是我這次真的輸了,而且輸得心服口服。”。
駱白秋看著石磊,那張古板的臉上難得的出笑容:“輸了就是輸了,但是經過這次的切磋,也讓我們看到了中醫的希。”。
秉永林也笑道:“沒錯,看到你主認輸,我這心里竟然有種說不出來高興,不過現在只是一平一負,老彭啊,你還是有機會扳回一城的。”
彭全通搖頭說道:“沒有一平一負,兩場我都輸了。不瞞你們說,在第二場比試之前,我也認為第一場應該判平局,畢竟石磊用藥過猛,藥方顯得有些急躁。但是在看到石磊對剛才的那個孩子診治的手法之后,我就知道,我已經徹底的輸了。”
“現在想想,其實咱們也是走進了一個誤區,針對不同的病人需要用不同的手法,尤其是那個龍膽瀉肝湯,正是因為加大了劑量,才能真正算的上對癥下藥,不僅僅針對患者的病癥,還要針對患者的外在條件啊。”
看著眼前三個老頭略有不甘的臉,彭全通笑道:“別給我擺出這樣一副臭臉,你們三個心里想什麼我還不知道嗎,如果不讓你們看看失傳已久的三清神針,怕是你們連晚飯都吃不下去。雖然明知道第三場還是會輸,但我這張老臉就豁出去了,待會兒,你們可得看仔細。”
“哈哈,老彭,那就謝謝了啊。”
“知我者,老彭也。”
三人剛才雖然對石磊青睞有加,但是在沒有看到石磊用針的手法,總是覺缺了點什麼,在聽到彭全通親口說還要和石磊切磋針灸之后,自然是激萬分。
中醫之所以日漸沒落,也是和自有著不可分的關系的,名的中醫要麼是惜自己的羽,要麼是敝帚自珍,輕易不會展自己所學,現在彭全通這種拿自聲譽來換得一觀奇技的機會,實屬罕見。
彭全通說:“不用謝我,我之要求你們答應我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
“以后,當石磊有用的著你們的時候,你們要站出來幫他一把。”
胖老溫率先表態:“放心吧,我現在對這小子欣賞極了,如果他沒有媳婦,我都想拉回去做上門婿了。”
秉永林笑著點頭附和道:“可惜的是我沒孫。”
駱白秋則還是板著一張臉:“如果他愿意學,我會把我那手診骨手段教給他。”
看著老幾位都紛紛表示出了自己的才之意,彭全通一臉欣的說道:“如此甚好,這樣一來我們中醫是真的有希了,謝謝老哥幾個了。”
說著,彭全通對面前的三個老友一個九十度鞠躬。
三人沒有躲閃,也同樣肅穆地鞠躬,回敬了回去。
另一邊,剛剛送走孩子和年輕媽媽的石磊一回頭,恰好撞見這一幕,心臟像是被大錘狠狠砸了一下。
很沉重啊。
這份責任。
彭全通直起,沖他招招手:“石磊,你過來。”
石磊走了過去,恭敬道:“彭老。”
現在的他六識靈敏,剛才雖然沒有刻意聽,但幾個老人的對話不自覺地就進了耳朵,自然清楚現在的狀況。
彭全通灑然笑道:“我們開始第三場吧,雖然我已經連輸兩場,但還是要找回的面子不是?”
彭全通雖然說是要在第三場找回面子,但石磊知道,這更像是一場傳承,而非比試。
石磊淡然笑道:“彭老,這第三場我看還是改日吧,畢竟連續診病,我已經有些累了。”
眼看對方如此豁達,石磊更不能為了一時的輸贏,便要將對方狠狠的踩在腳下,這并不是石磊的風格,所以,石磊便推自己已經累了,這樣也好給對方一個臺階。
然而彭全通只是擺擺手:“沒關系,既然你累了,那就看著好了。”
說完不給石磊拒絕的機會,轉吩咐彭招遠:“準備銀針。”
“爺爺,已經準備好了。”
彭招遠聲音有些激,好像爺爺的所作所為把他心的激也給點燃了,讓他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彭全通打開針盒,直接取了里面最長的針。
看著手中的銀針,彭全通直接開口說道:“五行針最高境界是可用九寸九的銀針針其人之命門,可以達到起死回生的效果。我行醫數十載,也只不過是用到四寸,但即便如此,也不是一般醫者能用的。”
彭全通把手里的長針消毒后,沖彭招遠說:“為彭氏神針的傳人,在這樣的況下,敢不敢主站出來試針?”
彭招遠痛快地答應道:“有何不敢?”
“很好,下外。”
彭招遠依言解開褂子,把上服下來,著膀子站在彭全通面前。
彭全通對石磊說道:“你看仔細了。”
話音一落,手提長針直接刺向了中阮,接著手上不停,再次捻起四枚銀針,分別刺向檀中,天樞,水分,太乙等四。
彭全通說著,一邊緩緩運針:“五行針,就是要以中阮為主,輔以其他四,利用五行之理來從閻王手中搶人命數。”
石磊的眼睛一眨不眨,認真盯著彭全通的右手,看著他那雙蒼老卻穩健的手著長達四寸的銀針一點點捻著,很快,四寸長的針竟然進去了一大半。
隨著銀針的刺,他臉有些虛白,顯然這樣的刺法相當費力:“看明白了嗎?”
“七。”
彭全通大手一揮,五枚銀針便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再來一遍,你看仔細。”。
彭招遠面無表,仿佛他上不曾到一點痛覺。
彭全通先是將四枚稍短的銀針放回針盒,這才深吸一口氣,長達四寸的銀針再次沒了彭招遠的中阮。
隨著銀針的不斷的刺,彭全通抬頭看向石磊:“這回看明白了嗎?”
“明白了。”
此時的彭全通腦門上已然全是汗珠,但是臉上的表非常欣:“很好,很好。”
原來這本不是什麼比拼針法,而是彭全通在把自己最得意的“五行針”傳授給石磊。
等彭全通將長針收回,石磊雙手抱拳,長揖到底:“謝師父授藝之恩。”
彭全通一把拉起他,說:“做你的師父,我還不夠格,我這五行歸一針法也曾傳過招遠,可惜,他沒有這個悟。”
頓一下,老頭繼續道:“石磊,你是我見過天賦最好的年輕人,能夠看兩遍學會這針法的,絕對是當世第一人。我老了,這五行針能夠找到一個優秀的繼承人,我很欣啊,至于那師徒虛名,就免了罷。”
然而,石磊固執地說:“傳一字,即為師,這授藝之恩石磊不敢忘,如果彭老不嫌棄,就收下我這個徒弟吧。”
石磊心里清楚,彭全通這樣做代表怎樣的意義。
要知道,中醫自古有著極深的門戶觀念,一般自家的絕技是絕不外傳的,哪怕真要斷了傳承,就算帶進墳墓,也不會讓外人知道。
而彭全通能拋棄門戶之見,傳授技藝,此舉傳出去,會對中醫界的不良風氣產生巨大的沖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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