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最后一句話到江伯爺肋。
是啊,若三個房頭分了家,長房姻親最勢弱。雖然大婿家有爵位,當家人卻沒什麼出息,連自家的勢頭都沒有。
他們三人正商量的時候,江意言沖了進來。
已經聽說祁大夫人是來說的親,說的還是祁家三公子祁安白,那可是侯府嫡子啊。
江意惜婿找得好,沒辦法。可江意算什麼東西,男人的伯父是總兵,搞得像男人的爹是總兵一樣,見到自己鼻孔朝天,只知道結江意惜。
而且,跟祁安白有過一面子緣,當真長得白皙俊俏,風流無比。只比孟辭墨差一點點,比王先譯好看,比郭子非和姓宮的強得太多太多。
這麼比下來,五個婿中,祁安白樣樣排第二。
等到自己嫁給祁安白,就了平原侯府嫡子媳婦。萬一祁世子死了,自己還有為侯府世子夫人。到時候,看自己怎麼打們的臉……
至于他的某些病,以后自己溫小意多勸解,自會改正。就像孟辭墨,之前多人說他脾氣壞,不好學,親后不是都改了嘛。
正高興的時候,又聽說爹不喜歡,這門親事或許作不了。義憤填膺,直覺是大夫人從中作梗。真是有后娘就有后爹,爹還把親閨嗎?
手里拿著剪刀,闖進如意堂恨恨說道,“若你們不同意,我就跟我娘一樣,剪了頭發當姑子。”
三老爺搖搖頭,暗道這丫頭沒救了。
江伯爺罵道,“不孝的東西,怎麼跟長輩說話呢。”
老太太眉頭皺了皺,還是和聲說道,“唉,姑娘大了不能留,留來留去留仇。罷了,你愿意,我們就全你。姑娘家家的,哪能不就拿剪子,小心被祁家聽去,人家不愿意……”
雖然還沒正式定親,但祁江兩家都有意。
江意惜已經聽江三夫人講了這件事,心里冷笑。前世的這段孽緣,這輩子還是開始了。
江意言惡毒自私,江意惜可不會阻止往火坑里跳。
江意惜抬頭看了江意言一眼,江意言的目大多在祁大夫人和祁大上轉,眼里滿是笑意。
還會笑。
除了今天,江意惜都記不清江意言之前什麼時候笑過。
江意慧嘆了幾口氣,悄悄勸了妹妹,說祁安白不是良人,可江意言說話直的心窩。
“你怎麼跟那兩個死丫頭一樣,見不得我好。哼,祁安白再不好也比郭子非和王先譯強。看看郭子非,又黑又矮又胖,當初還忒瞧不上咱們家。”
江意慧氣得差點背過氣,再也不想多跟說一句話。
這時,前院服侍的丫頭過來跟江意慧稟報,“大,伯爺讓哥兒去前院拜見貴人。”
郭捷五歲了,家里長輩已經開始教他待人接。
江意慧把郭捷拉過來,理了理他的裳頭發,溫聲囑咐道,“莫怕,聽祖父和爹爹的話。”
郭捷乖巧地點頭,“娘,我省的。”
江照安過來說道,“郭表弟,我陪你一起去。”
長輩沒讓他去見貴人,但他想再看看年輕舉子江表舅。
當文王看到郭捷的一剎那,如被雷擊。
像,怎麼會這麼像……剛才聽說郭子非只有這一個兒子……
他極力制住緒,眼皮垂下片刻又抬起來。
郭伯爺本來是為了討好文王和李凱,才讓孫子出來給他們磕頭,卻不想文王沉了臉。
他看到郭捷又又怕的表,心里氣憤。庶子就是庶子,若再有一個孫子,也不會讓他出來丟人。
下一刻文王笑起來,還罕見地從腰上出一個玉佩給郭捷當見面禮。又把郭捷招到面前,仔細看了幾眼才松手。
“倒是聰明伶俐,去玩吧。”
文王都拿了見面禮,那孩子也給自己磕了頭,李凱也只得不不愿了一個玉佩給郭捷。心里腹誹,文王越來越懂禮賢下士了,連這麼個擺不上臺面的人家都要拉攏。
稍后,文王起去凈房。他眼角掃了郭子非一下,郭子非非常識相的跟了上去。
凈房在小樹林后,小廝在前面領路。
穿過一個月門,除了他們幾人,偌大的院子沒有一個閑人。
文王說道,“令子不錯,將來必有出息。”
哪怕這位王爺被稱為湖涂王爺,但到他的如此夸獎,郭子非還是笑開了花。
他笑道,“承王爺吉言。卑職只這麼一個兒子,父親對他寄予厚。已經開蒙,每天早起練武……”
“很好,不錯。令子齒白紅,長相討喜,不像你,像令夫人?”文王又問,“你還有閨嗎?”
郭子非笑得一臉得意,“捷兒像他生母,萬幸不像我,像我就丑了。嘿嘿……”又搖頭憾道,“卑職子嗣單薄,雖有一妻三妾,只得了這一個后人,還是小妾生的。下媳婦江氏賢惠知禮,把孩子接去邊親自教導,孩子跟很親近……”
他知道文王子嗣單薄,這麼大歲數了只有一個閨,還是小妾生的。他這麼說,是想跟文王同病相憐,惺惺相惜。
文王站下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憐憫一閃而過。這小子,跟前世自己一樣傻,就是個傻子。
他跟他似真的有那麼一點惺惺相惜。
“你喜歡看戲嗎?”文王突然問道。
郭子非心里一,王爺這是想約自己去看戲。他激不已,忙道,“卑職從小就喜歡聽戲,最喜歡聽……呃,余慶社的戲。”
他先想說紅雙喜戲班,想到彩云卿出自那里,忍住。又想說春惠戲班,想到彩云卿在那里出了事,趕改口說余慶社。
文王擺手道,“自從棲林不登臺以后,余慶社的戲就沒有聽頭了。改天去文王府,我們戲班有幾個角兒不錯。”
郭子非喜得點頭哈腰,“卑職早聽說文王府戲班在京城排得上前三,許多王爺郡王都喜歡去看。卑職有耳福了……”
兩人回到廳堂,關系似近了一大步。
郭伯爺見兒子居然攀上了文王,心中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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