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的朋友?」
顧顯雙臂撐在牆壁上,居高臨下的回答關雎的問題。
關雎聞聲,抬頭看他。
黑暗中,顧顯深邃的眸仁,亮如寶石一般,又似黑,宛若要將吸附。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下面的關雎,「祝琉芊什麼時候把你當朋友過?」
「……」
關雎口一窒。
像是被他中了什麼痛點一般。
「也只有你這種白癡,才會覺得真把你當朋友。」
關雎有些惱火,「……好,是,我不配和你們這樣高高在上的千金爺們當朋友,所以,你們可以……唔…………」
關雎後續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忽而,頭頂的男人,卻似一座泰山一般,朝強勢傾覆而下,準的吻住了的紅。
關雎意料之外。
黑暗中,漉漉的水眸瞪得有如銅鈴一般大。
呼吸,宛若頃刻間被人給扼住了。
「別……」
抗拒。
想要避開這個男人的進攻。
可顧顯,卻來勢兇猛,本不給拒絕的餘地。
他如同一頭猛,沉啞出聲,「關雎,這是遊戲規則,既然已經參與,就得尊重遊戲規則!」
「我……」
關雎無法出聲,也本推拒不開。
就像刀俎上的一般,任他予取予求。
齒間,傳來陌生的膏味。
關雎心尖兒像針刺一般。
想到剛剛他和祝琉芊也同在這吻過,關雎心中一陣犯惡。
他憑什麼在與祝琉芊糾纏過後,又來撥?
還是他覺得,關雎就是這麼好欺負?
「你放開我——」
關雎眼眶通紅,拚命推著跟前的男人。
「顧顯,你……你不是有潔癖麼?你才剛吻過祝琉芊,現在又來吻我,你……不嫌噁心麼?」
關雎氣急敗壞。
眼淚險些都快從眼眶中滾落而出。
顧顯的額頭危險的靠在被汗水染的額面上,深眸迫的盯著,像是要將生生吞噬。
他越是這樣,關雎越張。
頰腮漲得通紅。
顧顯卻在頭頂一聲輕笑,「其實,口味富,覺還不錯!」
「你———」
混蛋!!
關雎氣得拳砸在他的膛上。
卻反被他鉗住,牢牢桎梏在了牆壁上,「別挑釁我,你本不是我的對手!」
「祝琉芊好歹就在外面,你就不怕……」
「我和林誠然的吻技,誰更好?」顧顯鉗著的手,加重了力道。
「……什麼?」
關雎一驚。
怎麼都沒想到顧顯居然會問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一時間,還有些懵。
因為,這問題來得實在太突然了。
關雎正想開口罵他一句『神經病』,沒想,卻被他霸道的搶了話頭,「不許回答!」
關雎:「……」
問話的人是他,現在,不許自己答話的人,也是他。
請問,他顧三爺到底幾個意思?
黑暗中,顧顯銳利的目,冷幽幽的盯著關雎,「不許回憶!不許再給我記著那個男人,更不許記得那個吻!」
他長指掐住關雎的下頜,似君王一般,霸道的向下達命令,「關雎,我只允許你,記著我——」
顧顯說完,俯下,再一次,強勢的封住了關雎的紅。
那一刻,關雎連冰凍的心臟,彷彿都被他的吻給融化了一般。
三個不許,一個允許,明明既霸道又無理,可偏偏,關雎不但沒覺得討厭,反而有種被淪陷的覺。
心裏築起的那道防護欄更像是在頃刻間崩潰瓦解,理智然無存……
哪裏又還記得什麼別的男人的吻,唯一能記住的,只有眼前這個霸道且蠻不講理的壞男人!
「咚咚咚!」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而裏面的燈,也「啪」一聲同時亮起。
小黑屋裏,瞬時燈火通明。
關雎一驚。
近距離中,目與顧顯琥珀般的深眸堪堪撞上。
下一秒,就被冷冷的推開了去。
關雎的後背,撞在了牆壁上。
有些懵。
而對面的顧顯,深眸中的旖旎早已褪去,不留半點痕跡。
恰時,小黑屋的門被推開,秦雲聿叼著草,斜倚在門口站著,一臉揶揄,「三哥,時間早到了,該出來了吧?」
顧顯雙手抄兜,面目清冷的掃了眼蜷在沙發里的關雎,神始終淡漠,彷彿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他一聲不吭,跟著秦雲聿出了小黑屋。
關雎靠坐在椅子上,久久的回不過神來。
想著他剛剛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心尖兒上沒來由傳來陣陣刺痛。
明明房間里的餘溫還未褪去,可關雎卻覺得,剛剛所有的溫存,像是虛夢一場。
或許不對,剛剛連所謂的溫存都算不上吧!
對顧顯而言,那不過就是場遊戲罷了!
關雎不知在小黑屋裏坐了多久,直到林楚楚進來。
「小雎?小雎,你沒事吧?」
「沒事。」
關雎適才回神,收斂了緒。
林楚楚看了眼微微紅腫的瓣,大致明白剛剛在裏面發生了什麼事兒。
走近前來,在關雎旁坐下,「顧三爺走了。」
「嗯?」
關雎一愣。
「這會大家都在送他們倆呢!」
「……哦。」
關雎面上無波無瀾。
心裏卻說不上是這麼滋味。
他居然這麼快就走了?
「你說我偶像到底是來幹嘛的?來玩?可這才待了不到半小時吧?才玩了兩遊戲就要走,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關雎展了展眉,不痕跡的深呼吸了口氣,「大概是我影響了他玩樂的心吧,覺得無趣自然就走了。」
「可我怎麼覺得,他像是因為達到了此行的目的,所以才走了啊!」
「那他此行的目的是什麼?」
「見你!吻你!」
關雎聞言苦笑,「……帶著現任朋友來見我,吻我?」
林楚楚:「……」
這麼一說,就好像真的有些說不過去了。
可是,分明覺得顧三爺走的時候,步履輕鬆,一副稱心快意的模樣。
與來時那生人勿近的氣場,更是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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