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顧宴眼眸微瞇，椅轉過來，終於正看向，「你明知你父親還在滿世界找你，這時候要回去？你是真心想祭奠他們，還是想趁機逃離？」

林楚楚陡然抬眼，有些急，「我當然是想祭奠他們！」

顧宴抿，臉沉寂，一時沒說話。

林楚楚皺了皺眉，「顧宴，我是什麼人你很清楚，發生這樣的事，你覺得我心裏的難跟歉疚都是假的嗎？都是為了騙你而裝出來的嗎？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寧願死的人是我，也不要連累無辜的人！」

顧宴盯著，好半晌，才道：「我們現在回不去，回去，可能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喪命。」

林楚楚駭人一驚，從他話里聽出什麼來，臉猝然煞白，「你……你決定要為管家和龍龍報仇？」

「不應該嗎？」

「你要殺了我爸爸？」

顧宴繼續不冷不熱地道：「就算不是他，也該有人為這場悲劇買單。」

其實，以顧宴以往的做派，他就算拉十條八條命來償，也毫不眨眼。

可現在，他到底是變了。

他懷疑就算盧里司此時站在他面前，他有下手的勇氣嗎？

也許最多，也就是讓那個左荃跟幾個保鏢陪葬。

可林楚楚不這麼想。

林楚楚認為，以顧宴的個，肯定會直搗罪魁禍首。

他跟爸爸，本就勢不兩立，如今發生這事，不更有了斬草除的理由嗎？

「顧宴，算我求你，這件事……能不能算了，我可以留在你邊，真的，只要你不趕我走，我一直陪著你，就當是替我爸爸贖罪，你不要再報仇了，好嗎？」

林楚楚這幾天想的很清楚，只要能減流事件的發生，就算一輩子困在顧宴邊又怎樣？

可到底是不捨得那些無辜的人送命，還是不希顧宴再手染鮮？

——其實也說不清。

可願意做這樣的換。

顧宴抬眸看，瞧著人凌傷心的容，落在椅扶手上的修長手指，無意識地緩緩扣。

「留在我邊，對你來說這麼難以忍……」他扯了扯角，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呢喃而出。

是為了代父贖罪，才留在他邊的。

呵！

「不是的，我心甘願。」林楚楚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連忙辯解，「我沒有難以忍，我是主的，只要你放下這一切恩怨，不要再去做那些……」

不舍吐出那麼腥狠毒的字眼，在的世界裏，那是無法想像的一幕。

「你曾經答應過我的，我們在一起，你會跟過去劃清界限的，那你就不要再像過去那樣了，好嗎？你喜歡這裏，我們可以一直生活在這裏的。」

顧宴心裏，若說一點都不心，是假話。

他努力、強迫了這麼久，用盡手段，不就是為了把留在邊嗎？

現在，答應了。

而且是自己主提出的。

可這樣的話，管家跟龍龍的死怎麼辦？

就讓他們白白死去？

顧宴過不了自己心裏道德那一關。

兩人間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沒有給出答案。

林楚楚見他轉過繼續去浴室，攥了攥拳，抬手抹臉，無措又無奈地悶聲落淚。

這已經是能給出的最大誠意了，如果這樣都不行，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落寞地轉，回到床上，側躺下，淚水依然停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後床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床墊也微微下陷。

的子跟著了，眼眸越發閉。

不知如何面對他，索裝睡。

床頭燈被男人熄滅，顧宴平躺，片刻后，轉過頭去，昏暗的夜下，聽著耳邊的海浪，著人的後腦。

「你的子好了沒？」

寂靜的房間突然傳來他低沉的嗓音，驚得林楚楚猝然一震，愣了秒，轉過來。

驚般的眼眸與他黝黑微亮的瞳孔對上，縱然夜朦朧，可也看出了男人眸底的，突然，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他是想，那件事了？

心跳驀地慌起來，懷裏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小兔子一樣，耳邊全都是蹦蹦跳跳的心跳聲。

呼吸發，遏制不住地繼續深想下去……

是不是，他要自己拿出實際行？

要低聲下氣，更主一些？

這樣他才會考慮那樁「易」？

林楚楚越想心跳越，越想臉頰越燙。

好在，有夜的掩護，不至於那麼得憤尷尬。

如果做那件事能讓他改變心意，答應的易，不再去想報仇的事，那就……隨他吧！

反正男男在一起，無非也就是那檔子事。

做一次跟做無數次，兩相悅跟被迫獻，又有什麼區別？

好沒好？

不重要。

現在，是有求於顧宴，哪有好挑剔的？有這點自知之明。

兩人對視的那幾秒里，心思各異。

而後，人沒有吱聲，直接用實際行給予回應。

朝著男人靠近了些，屏住呼吸，強忍著臉紅心跳，主在他上吻了吻。

顧宴神一怔，顯然心裏掀起波瀾，只是面上強行抑著。

他盯著人的臉，聲線平靜而沉啞，「你子若還沒恢復，不必這樣。」

林楚楚還是不言不語，反而在他的紳士關照下，愈發拋棄了矜持。

起，跟以往每次親熱一樣，主爬到他上。

輕的吻再次落下，顧宴的鎮定自持，頃刻間土崩瓦解。

雙手抬起，陡然將的子抱。

男上，下。

楚楚驚愕地眼眸瞪圓，盯著他不敢置信。

他的……

以為顧宴的好了，可很快，就發現並不是。

他雖然將自己翻了過來，可只有上半努力懸起一些，那雙修長沉重的，還是死死在側。

正要說什麼，可男人沒給機會。

炙熱的氣息下來，好像狂風暴雨一樣，本不給適應的時間。

顧宴心裏涌著的複雜緒，讓他忘了溫耐心和憐香惜玉，就那麼重重地，幾乎是帶著懲罰質一般，碾著人的瓣。

楚楚明白了，他就是要懲罰自己，所以即便腳不便，也還是要把摁在下。

這是男人心理上的一種佔領，一種居高臨下的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