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停頓了下，斜睨著他：「你說他殺了盧叔叔，又製造了島上的炸案，把自己的命都差點算計進去，誰信？他就不怕一個失算，他自己也跟著陪葬了？」

嚴白漫不經心地笑了笑：「那你覺得，如果是我表哥要將他們趕盡殺絕，我為什麼又要救回左荃？我為什麼不當時直接補上兩槍，直接送他見閻王？」

白薇薇一下子語塞，沒話說了。

這麼講，好像也有道理。

「是不是？我還故意留著他一條命，由他來搬弄是非污衊我哥？」

「……」

嚴白忙了這麼多天，累死了，這會兒靠在友邊，頓時又恢復以前弔兒郎當的樣子。

腦袋搭在白薇薇肩上，雙手抱著困住，一手還不老實地在腰間上。

「你們人啊……想問題就喜歡用事，腦子長了就是個裝飾，別人怎麼——啊！」

他Diss人的話還沒說完，白薇薇狠狠一把掐在他腰上，疼得他差點跳起來。

「你謀殺親夫啊！」白爺很生氣，臉都漲紅了！

白薇薇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這麼嫌棄我，你還死纏著我幹什麼？盧叔叔的葬禮，你也別拉著我一起去。」

嚴白立刻陪著笑，又湊過來抱著：「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可能就有去無回了，你不得哭死？還沒結婚就要守寡了。」

白薇薇懶得理會他的瘋言瘋語，拍著他的手讓他離自己遠點，可他厚臉皮地一次一次上來，又恢復以前撒的小狗樣兒。

白薇薇最後被他鬧笑了，也有由著他膩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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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楚在反反覆復燒了兩天後，炎癥終於被住，人也振作神了些。

顧宴的只是一些皮外傷，經過一周的休養，恢復了大半，可以站起來走路了。

手臂上的子彈傷也癒合很快，拆了繃帶，只繞著幾圈紗布，不怎麼影響日常活。

之前幾天，都是護士負責給林楚楚洗子。

雖然在醫護人員的眼裏，沒有男之分，何況護士本來就是的，可林楚楚還是覺得不好意思，每次都別彆扭扭。

顧宴全都看在眼底。

等他的傷恢復大半后，便立刻接手了這件事。

可楚楚一點都沒有放鬆，反而更張無措了。

「那個……呃，我覺得今天不用了吧？反正我天天躺著，也沒有流汗。」

林楚楚看著男人捲起袖，擰乾巾，立刻結地拒絕。

「藥水味不難？」顧宴平靜地斜睨了眼，淺聲問道。

「不，不難——」

「可我聞著難。」男人回了句，巾過來，先幫臉手。

講真，顧宴這種人面相就是矜冷高貴的，帝王將相一般，好像生來就該是由別人伺候著的，任誰到了他面前，就不由自主地覺得低他一等，不由自主地卑躬屈膝。

可現在，他卻如此謙卑又細心地伺候著一個人！

林楚楚木愣愣地看著他，心裏說不出是溫暖、還是惶恐。

就覺得，被這樣一個人伺候著，心氣兒一下子就高了，覺自己變得與眾不同了。

木木愣愣地獃著，連男人的手探向自己的襟都沒察覺，直到口微涼，才驀然回神，下意識雙手捂。

「你干……啊！」

忘了自己背上有傷，手臂揚起后才被疼痛提醒，頓時渾僵住，等著鑽心的痛慢慢散去。

顧宴皺眉，又心疼又生氣，「你什麼？我給你子而已，能幹什麼？」

林楚楚疼得說不出話來，僵白著臉，臉痛苦極了。

顧宴擔心起來，越發去剝的病號服，「讓我看看，有沒有出，要是傷口裂開就麻煩了。」

「沒……沒有——」楚楚還是不自在，連忙一手拽著襟。

雖然跟他在一起朝夕相這麼久了，親熱什麼的也不在話下，可畢竟都是夜晚關了燈的時候。

這燈晝亮的，要「LUO」裎相對，實在是太難為了。

可顧宴認準的事，也不是別人能隨意拒絕的。

縱然一手拽著襟，可還是被男人溫堅定地撥開手，卸下了服。

楚楚撇開臉，兩頰紅似火燒。

顧宴看了看背部的傷，還好，紗布沒有印出痕，應該沒事。

「別再了，我幫你簡單洗一下，很快。」

瞧著心的人這般模樣，顧宴心裏不可能毫無波瀾。

只是，這個時候，縱然生理上有反應，理智上也會抑住。

怕過於張彆扭，男人很紳士地盡量撇開目，視線也不在一個地方停留。

看起來，就只是一個很專業的澡工。

林楚楚從沒想到人生會有這麼尷尬窘迫的一刻，在明晃晃的燈下被一個男人這般伺候著，可卻沒有一點放鬆的覺，只覺得，張，難為，連眼神都不知該往哪裏放。

房間里安安靜靜，誰都不說話了，連空氣都變得炙熱起來，好像被火焰烘烤著。

楚楚屏著呼吸，只覺得時間變得格外難熬，每當男人轉清洗巾，嘩嘩水聲傳來時，耳朵都要忍不住抖一抖。

終於，上完了，顧宴取來乾淨的病號服，幫穿上。

而後，當那隻修長漂亮的手掌向腰間，準備拉下病號時，楚楚再次彆扭，下意識一把拽住。

兩人眼神對上，靜默無聲中，男人還是用那般溫卻堅定的力道，將的手撥了開。

「……」楚楚閉上眼，索單手拉起被褥，將臉埋進去。

顧宴看著他鴕鳥般的舉，俊逸好看的角忍不住微微彎起。

這樣也好。

不用面對，他也覺得自在許多。

之前在湖畔莊園，因為流產調養時，他就想這般好好照顧了。

只是那時候他的腳還行不便，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好把這些活兒給傭人去做。

現在，他終於如願以償。

他的人，就該他來照顧。

不管是幫洗子，還是做更親的事，他都願意。

「好了，出來吧，悶著不熱？」終於忙完一切，顧宴笑著宣佈，順帶調侃道，「以後出門覺得有什麼事難為的，也這樣把臉捂起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