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在國際機場轉機時，林楚楚的狀態不怎麼樣，而顧宴同樣如此。

好在，換私人專機后，再度升空平穩了許多。

白薇薇一直陪在邊，見臉舒展了些，擔心地問：「有沒有好點？」

「嗯，好多了……」低低應了句，緩緩放鬆靠下來，視線不經意落到前方，看到顧宴正接過嚴白遞去的藥瓶，倒出兩粒葯來，順水服用了。

從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瞧見顧宴小半邊臉，但他臉側埂出的凌厲痕跡很明顯，看來正於痛苦之中。

他的病還沒好麼？

白薇薇見視線停留在一不了，順著的方向看過去，很快明白。

「我聽嚴白說，顧宴本來就生病沒好，知道老爺子病倒院后，急火攻心，病更嚴重了。」

林楚楚抿，轉過臉來，眸底一片灰敗。

對那位和藹可親的顧老先生，心裡也有濃濃的好。

此時此刻，忍不住在心頭祈禱，希老人家千萬要平安。

真的害怕再有任何人因為他們而出事。

這樣沉重的代價，半分都無力承了。

落地，已經是六小時之後。

楚楚神狀態很差，背後的傷一直拉扯著疼，被折磨的疲力盡。

救護車等在停機坪，林楚楚原以為是接顧宴的，誰知，醫護人員上來，卻將抬了下去。

的確有點虛弱，但也沒到需要坐擔架的地步，一時鬧得有點尷尬窘迫。

「薇薇，你們先去醫院，我這邊還有事，有什麼況你跟我電話聯繫。」嚴白陪著白薇薇一起下飛機，低聲叮囑。

白薇薇見顧宴已經彎腰上了一輛黑商務車，視線收回，看向男友甜糯一笑，「你放心吧，我這邊沒事的，你別太辛苦。」

「嗯。」嚴白擰著友的臉了，又把拉進懷裡抱了下，然後快步走向黑商務車。

白薇薇跳上救護車，坐在林楚楚邊。

通過救護車的車窗，兩個人看向停機坪，目送著黑商務車急速離去。

林楚楚心裡一片死寂。

突然之間，顧宴好像把冷藏了一樣，不理不睬，不聞不問。

可他又默默地為安排好一切。

這種覺讓心裡極為矛盾，一邊愧疚著，一邊又微微痛恨。

白薇薇按住的手，輕輕晃了下，等回頭，低聲勸道：「你要不躺下休息會兒？」

搖搖頭，「我沒事……」

話落，想起什麼，突然問道：「我姐在港城嗎？」

「在。」

林楚楚淡漠的臉突然有了彩，「在這邊？」

「嗯……」白薇薇稍稍猶豫，想著登機前嚴白跟說的話，抿了抿，還是如實道來，「其實……你姐姐一直在想辦法顧宴放手。雖然顧宴離開了顧氏，可畢竟是顧家人，你姐厲害的，發一切力量，把顧氏推到了風口浪尖，顧老太爺病倒，也跟這事兒有關……」

楚楚神僵住，原來是這樣。

那顧宴會不會對姐姐懷恨在心？

白薇薇見不說話，面為難地沉片刻，又看了看同在車上坐著的傑克，低聲：「聽說顧氏現在麻煩大，不知道顧宴會不會迫於力而……」放了你。

林楚楚現在不想這個問題，看向傑克，突然問：「我能跟我姐見面嗎？」

傑克一副公式化的口吻，「太太，這事你要問顧先生。」

想著顧宴剛才匆匆上車離去的一幕，林楚楚心裡又猶豫了。

他現在肯定焦頭爛額，這個時候跟他繼續斗下去……

不知為何，於心不忍。

見不語，白薇薇也明白過來，輕輕推了推的手：「你都回來了，不急在這一時，先在醫院調養兩天，等好些了再說。」

「嗯……」楚楚點頭。

****

其實林楚楚乘坐救護車的目的地，跟顧老先生住院是在同一家醫院。

只是，顧宴乘坐的商務車速度更快，比先到。

抵達醫院，病房外的走廊里，他遇到正從病房裡出來的顧顯。

兩兄弟已經多年不曾心平氣和地見面，即使在家宴上遇到，彼此間也連陌生人都不如。

可這一次相遇，冥冥之中，都能覺到那種氣場又變了。

「爺爺……怎麼樣了？」

兩人視線對上，短暫的沉默之後，顧宴率先開口。

他嗓音嘶啞的厲害，一開口，肺腑間便像是風箱在運轉一般，呼嚕呼嚕氣得，不由得連連咳嗽起來。

顧顯皺眉。

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覺得他憔悴得。

雖然能再次站立讓他意外了下，可他疲倦虛弱的模樣，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一般，完全不是他記憶中那個令人崇拜無所不能的偶像大哥。

聽他說話，他才知對方生病了，而且看樣子病得不輕。

顧顯沒吱聲，站在他邊的關雎左右看了看，溫潤輕緩地開口：「醫生說，爺爺遭遇大面積心梗，幸虧我們送醫及時，暫時穩住了況，但現在仍然不能大意，先保守治療幾日，若是恢復不理想，恐怕還得手。」

關雎一開口，顧顯才從那種微微怔愣中回過神來，面上的表也變了。

「你進去看看吧，但醫生說，爺爺不能再刺激。」顧顯上帶著義肢，走路不是那麼利索，話落，緩緩轉，從門口讓開兩步。

顧宴點點頭，兄弟倆終究還是沒什麼話聊，就此錯過。

顧顯帶著關雎離開，但走到電梯前，關雎突然開口：「阿顯，要麼你先回去吧。」

男人回頭看，「怎麼了？」

微微抿笑了下，「我估計楚楚也回來了，我想聯繫下們。」

林楚楚？

顧顯皺眉，想到妻子那個同姐妹的閨。

就是那個人，把向來雷厲風行不折手段的顧宴，變了現在這個樣子。

判若兩人！

「你先打電話問問，如果是回來了，我送你過去。」

「好。」

關雎從包包里出手機，打給白薇薇。

白薇薇出發前跟聯繫過的，說要去看楚楚。

們肯定是在一起的。

而此時，一輛救護車正好駛進醫院，白薇薇接到電話立刻接起：「喂，關雎……嗯，回來了，剛到醫院……是麼？好！那等會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