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反抗過於劇烈，那顧宴肯定對不放心的……

腦子裡七八糟地思忖著，漸漸地，還是放棄了抵抗。

可當的手緩緩落下后，顧宴卻也突地停下了。

暗黑中，兩人視線對上。

男人的眼眸明顯帶著困不解。

他的楚楚……這是放棄抵抗了嗎？

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靜默對峙中，林楚楚心裡張又慌，本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審視或疑。

最後只好抿了抿，轉過臉去，地閉上眼眸。

這個作在顧宴看來，便自然而然地理解為還是厭惡排斥自己的，所以連看他都不願。

心裡鈍痛，好似巨石狠狠落下，砸在心間。

攥著人的那隻大掌因為過於糾結用力，手背上青筋暴突，整條手臂都微微抖起來。

理智上明知這會兒應該放開，可卻不聽大腦使喚。

那縈繞在心，由來已久的強烈好像韁的野馬，驅使著他瘋了一般想佔有下的人。

彷彿只有那樣，他才能繼續活下去！

於是，短暫的猶豫僵持之後，顧宴再次深深吻住人。

一手鉗著的下，著把腦袋抬起，以便他吻得更深，更，更纏綿。

林楚楚至始至終都閉著眼睛，到濃，瘦削的子抖如篩糠，也不曾睜開眼眸。

幾滴淚從眼角落，晶瑩剔，帶著濃重複雜的緒。

是怒？是安？是恨？是思念？

亦或是……悲痛到極致下，莫名而起的一心疼？

分不清——

也沒有力去分清。

這一夜，顧宴好像變了人似的，好像瘋了一般，完全不管的子是重傷初愈，就這麼霸著他整整一夜。

當東方漸漸泛出魚肚白時，楚楚轉過去，眼皮沉沉抬起了些，繼而陷無窮無盡的沉睡之中……

****

家庭醫生已經來了兩個小時，可梅姨依然對搖頭，示意太太還沒醒來。

醫生還有別的事要做，抬腕看了看時間，著急起：「梅姨，要麼等你家太太醒來，再給我打電話吧，我先走了。」

梅姨左右為難，扭頭看了看臥室方向，皺眉道：「可萬一你剛下山，我家太太就醒了呢？這上山一趟都要好久……」

「你剛才也是這麼說的，可這都等了倆小時了。」

家庭醫生是在早上七點接到了顧宴親自打去的電話，而後一秒鐘都沒敢耽誤，風馳電掣般驅車趕來。

還以為是出了多大的事！

到了后才知道，原來是顧先生昨晚大發，讓太太勞累過度了！

逞兇之後的顧先生早上清醒后，才突然想起擔心太太的子能否吃得消。

——畢竟背中一槍，剛從鬼門關救回來。

醫生在心裡忍不住吐槽，奈何沒有膽量說出。

而那位做盡壞事的顧先生心虛的先行「遁逃」了，讓這個家庭醫生在家裡等著，第一時間為醒來的顧太太檢查。

一等就是兩個鍾。

梅姨也知道，醫生忙著，只好再次安：「我去看看，沒準兒這會兒醒了。」

說著，趕朝里走去。

梅姨輕輕擰開了門把手，探進頭去看了看床上，見床上的人兒好像有靜了，才小小聲喊了句：「太太……你醒了麼？」

林楚楚醒了，只是還沒有完全清醒。

被子里的不著一，的四肢跟同樣親綿的布料接，讓蠕間好似有一種微風拂過的覺。

這短短五六個小時的睡眠，整個人完全失去了意識。

就連這會兒子明明在了，可大腦依然像是飄在雲端。

直到，梅姨的聲音傳來。

那道輕盈的呼喊好像穿過雲霧將拉住了，回頭，循著聲音漸漸從雲端逃離，最後，緩緩睜開眼睛。

梅姨在床邊立著，見睜開眼，立刻笑著問：「太太，你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傷口疼不疼？」

林楚楚瞪著眼眸，愣了秒才看清梅姨，繼而……到上好似卡車碾過般的酸痛難。

眉心痛苦地蹙一團，本能地準備坐起，可剛了，察覺到自己好像沒穿服，立刻又躺回去，雙手抓著被子邊緣抵到下。

「梅姨……」開口，可嗓音嘶啞的厲害，里都是乾燥黏昵的覺。

「哎！」梅姨應了句，知道是什麼意思，連忙轉去拿服，「太太，時候不早了，你先起床洗漱吧，然後讓醫生給你檢查下，等吃了東西再繼續睡。」

梅姨一邊代著，一邊去把服拿來，而後轉出去了。

林楚楚反應遲鈍，等梅姨都帶上門后，才緩緩接收到訊息。

醫生檢查？

檢查什麼？

的傷已經好了，醫生之前說多休息便行。

不過，這會兒的確渾難。

攏著被子坐起，看到床尾腳凳上丟著的男睡袍，突然神僵住。

知道為什麼渾難，好似被車碾過一樣了。

昨晚顧宴在家。

他像瘋了一樣，要了好幾次。

起初沉默著，好似鹹魚一般。

後來被他弄得哭出來。

再之後，甚至跟他求饒。

可不管是什麼反應，顧宴都沒有憐香惜玉。

他就像失去理智一樣，瘋狂地執拗於的，將困在那冰火融的煉獄中，錘鍊了一遍又一遍。

記得，每次到了關鍵時，顧宴就會死死抱著，在耳邊一遍一遍呢喃。

楚楚，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回想的多了，居然分不清這到底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夢中的場景？

醫生來檢查？

呵，他現在記起自己的傷剛剛好？擔心起了？

心頭自嘲地笑著，坐在床上獃獃發愣，沒有出門見人的勇氣。

梅姨估著穿戴洗漱好了，帶著醫生進來。

醫生很專業，一邊幫檢查，一邊詢問著一些問題。

躺著，恥地任由醫生擺弄。

而後，醫生給留了幾隻消炎藥膏，用於塗抹下的。

「太太？顧太太？」醫生見無於衷，手在面前搖了搖，不確定地問，「您……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說，不然若有什麼問題，我沒法跟顧先生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