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白一路都在嘀咕。

「白薇薇那死人，越來越瘋癲了，該不會是不想結婚只想要孩子，所以領養了一個小孩兒吧？」

「別說！那小姑娘長得還真是漂亮！皮雪白雪白，五很是緻，誰家這麼可的丫頭不要了，給養？」

「看到我跑得比猴子還快！真沒良心！虧我一直關心，還惦……」

他絮絮叨叨半天，可坐在他旁的顧宴，一語不發，面無表。

「表哥，你怎麼了？」好一會兒，嚴白終於發現了顧宴的反常，回頭看向他問道。

顧宴臉沒有毫變化，靜默片刻，薄淡淡掀起，「那孩子不是白薇薇的。」

嚴白一副「我當然也知道」的表，但又困：「孩子不是的，那是誰的呢？家親戚的？」

「是林楚楚的。」

「什麼？」嚴白臉一僵，五因為震驚蹙一團，回頭盯著顧宴，「你說孩子是誰的？林……楚楚？」

沒等顧宴回答，他抓到問題重點，臉越發疑：「表哥，什麼意思啊？你怎麼知道那孩子是林楚楚的？更關鍵的是，你怎麼知道林楚楚有孩子了？」

眼珠子滾了半圈，他突然明白過來，「噢——你派人去找了？」

顧宴緩緩出一口氣，繃到極致的心臟立刻吸新鮮氧氣，漸漸又運轉起來。

他閉了閉眼，緩過腦海中的那陣眩暈，微抿的薄再次開啟：「回國了。」

「是嗎？什麼時候？你怎麼知道？」

「剛才在餐廳里，我到過那個小孩兒，在洗手間那邊。我本以為孩子走失了，後來孩子媽媽找來——」

他話音頓住，耳邊再次迴響著楚楚喊小姑娘時的聲音。

那一刻，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抖。

嚴白見他話說一半突然停住，急得在座位上挪了挪，轉過正眼盯著他：「孩子媽媽就是林楚楚？那你們見過面了？難怪剛才吃飯，你一直心不在焉，把那幾個老總弄得戰戰兢兢，還以為是哪兒把你伺候不周了！」

嚴白自說自話，突然醒悟。

但很快，他腦海里再次浮現出問號：「那你沒有問問這孩子是怎麼回事？林楚楚已經結婚了？」

顧宴緒很冷靜，冷靜到有些反常。

「我沒見到。」

「啊？」嚴白都懵了，說話吞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聽到喊孩子的聲音，知道是——我，逃了。」

他逃了。

有一種類似近鄉怯的覺，讓他不敢見面，只有狼狽逃開。

「噢……」嚴白點點頭，這才明白過來，而後別有深意地瞥了眼顧宴，不解地嘀咕，「你想了人家這麼多年，怎麼現在人回來了，你卻連偶遇見一面都不敢？」

顧宴未語，轉頭看向窗外，幽深晦暗的眼眸，氤氳著層層落寞孤寂。

嚴白繼續問他：「你是見孩子都有了，擔心給的家庭帶來麻煩嗎？」

顧宴搖搖頭，「當時沒想那麼多。」

嚴白皺起眉頭，挲著下，自言自語。

「這突然回來，是為何意？而且那孩子看起來三四歲了，按時間算，生下孩子時我跟白薇薇還沒分手，可我卻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啊！難道白薇薇那時候故意瞞著我？可理由呢？」

他一邊思索一邊分析，突然眼眸一瞪，豁然張開。

「表哥，你沒想過，那孩子的份？」

顧宴回頭看他，眸瞬間定住。

「林楚楚離開你四年多了，按十月懷胎來算，那小孩的年齡不是正好？」

顧宴臉一寸一寸僵化，直到整張臉都雕塑般定型，失去反應。

說實話，以楚楚對他的恨意，他本不敢想那個孩子會是自己的。

既然千方百計地離開了他，又怎麼可能生下他們的孩子——讓他們之間又多一條永遠都不可能割裂的紐帶？

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表哥？！」嚴白都急死了，可顧宴還像是沒事人一樣，惹得他說話都焦慮起來，「你在想什麼啊？你趕去找林楚楚問個明白啊！這要是你的孩子，你起碼得有知權吧？一個人藏著躲著，可就太過分了！」

顧宴點點頭，「是要問清楚。」

「那我先幫你打電話問問白薇薇！」嚴白很著急，說著就把手機取出來了。

可是，顧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怎麼了？」

「先別聯繫們，我自有辦法調查。」顧宴看向嚴白，把他的手機下來了。

這件事是得弄清，但不是這麼簡單暴的方式。

首先，他要知道林楚楚這次回國的目的。

——是短暫停留，還是回來不走了。

之後，他再去調查那小孩兒的世。

如果確實是他顧宴的脈，那兩人就得見面好好談談了。

貿貿然就去問，萬一打草驚蛇，馬上帶著孩子又逃了，怎麼辦？

嚴白後知後覺，也明白表哥的用意，頓時有些失，嘀咕：「我、我還想……趁機聯繫下白薇薇……」

————

林楚楚此行回國，是將接手盧氏國分公司的一把手職位。

在總部歷練了幾年，早已不是當年那隻小菜鳥了。

能把左荃矇騙，能把總部那幫老骨頭扳倒，的能力已夠獨當一面。

回來第三天，便要去公司報道了。

林一一沒有人照顧，白薇薇把送回家裏，正好給母上大人解悶。

白媽媽早就見過一一的照片，很是喜歡，現在終於抱到活生生的小人兒了，也是疼不已。

「楚楚，你放心吧，孩子在我這兒肯定沒問題，正好我也有事做了，你們去忙吧，專心工作！」

林楚楚將一大堆昂貴禮品搬來放下，聽到白媽媽這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阿姨，那就要麻煩您了，要是不乖，您給我打電話。」

「嗯，放心吧！別客氣，這孩子我可太喜歡了！」白媽媽笑靨如花。

楚楚蹲下，了兒的臉蛋，溫地代說：「寶貝，這裏是乾媽的家，你要乖乖聽話，媽媽忙完就來接你，好不好？」

林一一有點不開心，嘟著小，依依不捨地道：「那媽媽你要快點來接一一，一一會想媽媽，想媽媽就會掉豆豆的……」

林楚楚聽著這話，哭笑不得，親了親兒又跟拉鈎鈎：「好，媽媽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