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一片,林一一瞧著面前的慘狀,嘟起。
「媽咪,都怪你跟我說話,害得我城堡都塌了!」
林楚楚一聽,越發傷心,「你就不能專心跟媽媽說會兒話嗎?」
不知為何,顧宴聽到這裏,突然有點於心不忍。
其實,他如果想報復這個人,大可以趁機拿起手機掛掉,讓一個人傷心失落去。
可看在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的份上,他還是放棄了這麼惡劣的念頭,反而抱起兒,把手機拿起放到邊,低聲提醒:「你跟媽媽好好說幾句話。」
林一一這才接過手機,不不願地道:「媽咪,你要說什麼?」
楚楚焉能聽不出兒的心不在焉,只好溫地回:「算了,媽咪沒什麼要問的,你先去玩吧。」
「好的,那媽咪再見!」
「嗯。」
掛了電話,林一一又從沙發上跳下來,繼續堆積木。
顧宴收起手機,看著兒沉思片刻,在旁蹲下,「一一,你怎麼不跟媽媽多說幾句?」
「是媽咪說,讓我玩的呀。」小姑娘頭也沒回,這般應了句。
顧宴聽著,臉些微複雜。
其實,小孩子就是這樣的。
玩得高興時,不記得去想念誰,畢竟太小,沒那麼懂事,也沒那麼多愁善。
但等到沒得玩,犯困時,要睡覺時,就要尋找最親近的人,黏乎得很。
顧宴畢竟沒有育兒經驗,也不懂兒這會兒的心思,只覺得這丫頭未免有點沒心沒肺,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他跟林楚楚的恩怨是他們之間的事。
但在對待孩子時,他還是分得清底線的。
就像他昨晚跟林楚楚說的話,無論再寵,在原則問題上,他有自己的認知。
比如此刻,他就覺得兒這樣對待媽媽的態度不對。
雖然他恨那個人,覺得苦痛煎熬都是自找的。
可他能恨,能報復,能冷嘲熱諷,但兒不行。
只是這些話,顯然說來顯然是沒用的。
孩子太小,不懂。
於是他站起,了兒的頭,溫和地叮囑道:「你先玩了,等爸爸忙完,再給你媽咪打電話,你們好好說說話。」
林一一沒回應,沉浸在積木城堡的世界裏。
****
林楚楚沒心思工作。
跟顧宴的問題不解決,這顆心就一直吊著。
何況,現在兒到了顧宴邊。
結合電話里小丫頭沒心沒肺的樣子,再次覺得昨晚的擔心不是庸人自擾,而真可能為現實。
所以,還是得把兒「要」回來。
度日如年,終於到了下班時間,林楚楚再次鼓起勇氣,給顧宴打了個電話。
「晚上怎麼安排的?我媽想一一了。」找了個天無的理由,搬出母親。
原以為顧宴會拒絕,沒想他態度還算好,「嗯,我正要給你打電話通。」
通?
林楚楚心裏一愣,「通什麼?」
「是這樣的,我小姨知道了一一的存在,讓我晚上把孩子帶過去給看看。你也知道,爺爺去世后,小姨就是我邊最親近的長輩了,所以……」
顧宴也是快下班時才接到嚴真真的電話,他晚上務必把一一帶過去,都在準備晚飯了,一定要去。
當然,嚴真真更希顧宴與林楚楚合好,所以代帶上楚楚一起。
可顧宴怎麼可能答應。
林楚楚聽了這話,猶豫了……
按說,這是好事。
有了長輩的參與,大概率對是有利的。
因為小姨本就喜歡,何況現在有了孩子,看在孩子份上,長輩也會盼著父母重聚,家庭完整,肯定會勸說顧宴。
短暫一思量,林楚楚爽快的答應了:「也行,那你們什麼時候回來?我等著。」
顧宴沉默了片刻,思索著要不要轉告小姨的意思。
可一旦開口,很可能會讓誤會,以為他要妥協退步。
而且,他也清楚,如果晚上一家三口過去,小姨肯定會抓住機會勸合。
可他只想要兒,並沒想跟這個人再續前緣。
與的緣分,早就斷了。
如今兒也有了,人生也算圓滿。他打算就這樣過,也好。
什麼的,是喜是悲,是甜是苦,他都不想再嘗試。
「現在還不清楚幾點回來,到時候再聯繫。」
「哦,好吧。」
其實林楚楚想說,跟著一起去……
可想了想,這畢竟是嚴白父母的家裏,而現在的份著實尷尬,貿然前往,好像也不太禮貌。
臉皮再厚,也沒到這個地步。
況且,兩人昨晚吵架后,心理緒有點微妙。
一時之間,不想再黏著顧宴太。
也許,適度的鬆弛,反而效果更好。
追得越,黏得越狠,可能他越排斥,越反。
所以,這話在舌尖過,又被摒棄了。
兩邊同時沉默,氣氛有些尷尬,顧宴想到之前跟兒說,忙完了讓再好好跟媽媽聊會兒天,於是他又主問:「你還要不要跟一一說話?」
林楚楚見他今天有點「反常」,心裏微愕,愣了下才問:「還在你邊?」
「一直都在,第一次來公司,不悉,我不會讓跑的。」
顧宴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突然跟有這麼多話說。
「哦,好啊!」
顧宴拿著手機走出辦公桌,招呼正在吃甜點的兒,「一一,媽媽的電話。」
他把手機開了外音,拿到兒面前,「跟媽媽說說話。」
林一一塞滿,口齒不清地道:「媽咪,爸爸給我買了好吃的菠蘿油,超好吃!」
林楚楚聽著兒的聲音,笑了,「寶貝,都快吃晚飯了啊,你現在吃飽了晚飯怎麼辦?」
小丫頭沒理會。
小孩子嘛,想吃就吃,沒有自制力的,哪裏會想到吃飯時肚子裝不下怎麼辦。
「一一,爸爸等會兒帶你去姨家,你要乖乖聽話哦!」
「姨是什麼?」
「姨是爸爸的小姨,就像你和姨姨的關係一樣。」
「噢……」林一一應了句,但看那懵懂的神,顯然沒懂這話。
顧宴把手機放下,由著母倆隨意閑聊,他去把最後一點工作收尾了,便準備帶兒下班。
她是孤兒院的孤兒,自小無父無母,受盡欺凌,後來被養母收養,生活才算好過了一點。他是林氏集團的冷酷總裁,女人之於他只是滿足生理需要而已。那一夜,多年的好友暗算了她,失身於他,她無奈,而他卻把她當成下賤的女人,以傷害她自尊為樂。她的苦,有誰知道。慢慢的,他發現,傷害她的同時,也是傷害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上了她,只知道要將她永遠留在身邊,寸步不離。他的霸道,讓她喜悅,同時讓她難以承受。
顧菀愛了天之驕子許西辭多年,一畢業便同他走進婚姻殿堂。 作爲衆人眼中的模範校園情侶,大家都覺得他們一定會幸福白首,許西辭也是。 事業起步,他難免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不過是些逢場作戲的小事,許西辭不是不知道顧菀會不高興,可他心存幻想,以爲她永遠不會知道這些事。 只是顧菀不光察覺了,還清醒地意識到,他早已不是曾經的年少歡喜。 衆人說起對程衍的印象,鐘鳴鼎食之家的二公子,移動的一座金山。 這樣的稀有品,哪怕他只是坐那什麼都不做,也有數不清的誘惑向他撲過來。 圈子裏繪聲繪色的傳言不斷,卻也奇怪,從未聽說誰真成功上位過。 都說鳴音寺求姻緣最是靈驗,損友笑程衍孤寡這麼多年,非拖他去拜拜。 程衍手裏被塞了香,環看周圍一圈煙霧繚繞,自嘲地笑了笑。 香火旺盛,他也虔誠,如果佛祖真靈驗,那就求庇佑她婚姻幸福,萬般皆是得償所願。 至於他自己,既然終究得不到,那便不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