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昨晚就收到了嚴白的善意提醒——明天是七夕節。
七夕……
這個節日,他不陌生,可要讓他做點什麼,又覺得無從下手。
唐意如的病稍稍穩定了些,但還在住院中。
他若把楚楚接出來一天,惦記著母親,肯定也沒有約會的心思。
哎,不好辦。
吃過早餐,顧宴帶著林一一去了後山花園。
父倆沐浴著晨,採摘著頭頂珠的艷花朵,包紮束,驅車前往醫院。
「媽咪,我們來啦!」林一一推門進,高興地宣佈,「媽咪,你看我們給你帶了什麼?」
林楚楚剛從浴室出來,聞聲臉上笑,還沒來記得問帶了什麼,便看到男人懷裏的花束。
顧宴穿著簡單卻經典的白襯,黑長,熨帖的布料勾勒著他修長拔的姿。
病房窗簾全都拉開了,明亮的線中,男人劍眉星目,五深邃立,氣質人。
林楚楚瞧著,心跳瞬間節奏,口一陣躁慌。
尤其是瞥見他懷裏抱著的那束紅玫瑰時,角更是不自地微揚,臉頰瞬間緋紅一片。
他每天早上都會過來,給送盛的早餐,陪坐坐。
但今天有些不同。
他竟還抱著一束紅玫瑰。
林楚楚愣了一秒,突然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
七夕!
昨晚,薇薇跟微信聊天,還問今天怎麼過。
當時也沒反應過來。
每天不都是一樣過?難道今天還有什麼區別?
後來才知,又是一年一度的七夕節了!
可得在醫院陪著媽媽,能怎麼過?
而且顧宴這人,不是嚴白那種油舌,特別會哄人的浪漫男人。
心裏,沒怎麼抱希的。
卻不想,他還是記得這節日,還格外有心地帶著束玫瑰花過來。
顧宴見盯著自己,赧地杵在原地不了,他低頭看了看懷裏的花束,低聲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去。
「今天是七夕節,我早上特意去花園采了束玫瑰,節日快樂。」
男人低沉清冽的嗓音帶著溫潤,如同此時的明朗晴日,照亮心間。
林楚楚抿著,要笑不笑地,抬手接過花束:「難得,你還記得這種節日。」
顧先生很實誠,說:「嚴白昨晚提醒的。」
林楚楚吃了一驚,抬眸看向他,「這樣啊?」
顧宴不好意思。
他對節日這些東西的確是……不怎麼上心。
他覺得對一個人好,應該是時時刻刻都好,而不是非要在某個節日,用這麼形式化的方式來表現。
可當周圍全都是這種形式化時,他若什麼都不做,又顯得那麼不解風。
所以,他雖鄙視,卻還是採納。
尤其是看到心的人,出這麼的一面時,他又覺得這形式好像還不錯。
「昨晚薇薇還跟我抱怨,說七夕節就要到了,嚴白什麼表示都沒有,懷疑他是不是得手了就懶得花心思了,原來他還是記得的。」
顧宴笑了笑,「你們人啊,腦子裏就這些想華而不實的東西了。」
楚楚辯解:「我可沒有——」
男人笑著,「我知道。不過這種儀式,偶爾來一次,還是應該的。」
儀式……
林楚楚抱著花束走向病床那邊,調侃道:「顧先生居然也被湯文荼毒了。」
「湯文?」
「哦,就是那些無病,矯造作的自文章,被人們戲稱為毒湯。」
顧宴了悟,點點頭。
「哎……」林楚楚瞥他一眼,「你簡直像生活在上個世紀的老古董。」
男人笑了笑,不予回應。
楚楚走到床頭櫃前,將艷滴的玫瑰花在花瓶里,林一一在旁邊瞧見,炫耀似的說:「媽咪,這是我跟爸爸一起摘的花。」
「是嗎?那謝謝寶貝。」
看到兒,林楚楚突然想起一事,回頭問顧宴:「你就沒給你的小人送點什麼?」
顧宴被問得一愣,第一反應就是:「你胡說什麼?我哪有什麼人?」
「……」林楚楚翻了個白眼,真的無力吐槽了!
都說兒是媽媽的小棉襖,是爸爸上輩子的小人——他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好在顧宴反應夠快,看到楚楚無語的神,又瞧到邊站著的兒,突然明白過來:「哦!你說一一?我一聽人什麼的,沒反應過來……」
林楚楚突然皺眉,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你不會真在外面有人吧?所以心虛,嚇到了?」
「怎麼可能!」顧宴瞬間沉了臉,不能接這種玩笑。
楚楚當然是相信他的,立刻笑了笑安,「別生氣了,我就是隨口一說。」
顧先生沒生氣,但臉還是嚴肅了幾分,「好了,吃早餐吧。」
時間確實不早了,林楚楚把花擺好,轉彎腰下去,聲問:「媽,我喂你喝點粥好不好?」
靠在床頭,沐浴在晨中的唐意如,對兒的問詢沒有反應。
楚楚已經習慣了母親的獃滯安靜,轉盛了大半碗熱粥,到床邊坐下。
顧宴想著還沒吃早餐,猶豫了幾秒,長朝邁進些許,「要麼,我來照顧阿姨,你先吃吧。」
林楚楚回頭看向他,眼神頗為意外。
顧宴這樣份的人,居然會照顧一個跟他沒有緣關係的長輩?
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幕畫面,沒怎麼猶豫便趕搖頭:「不用了,我來就好,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
「今天是周日,都休息了。」
而且今天是七夕,他本就打算,還是帶出去走走的,所以也沒安排工作。
「噢,又是周日。」應了句,這才想起媽媽住院已經一周多了。
這段時間忙著工作跟照顧母親,都忘了今夕何夕。
前幾天,小丫頭兒園開學,也沒空參加家長會,一切都是顧宴辦的。
想到這些日子他在背後對自己的默默付出,楚楚心裏萬分激。
難得今天既是周日,又是七夕節,林楚楚突發奇想,驀地回頭看向男人:「那你今天有空是吧?」
顧宴微怔,「怎麼了?」
「不是過節嗎?這些天你又要忙工作,還要照顧一一,還每天親自給我送飯,辛苦了。我媽的病暫時穩定了些,我離開半日應該也不會有問題——要麼,今天陪你過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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