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蘇辛夷并沒在元徽宮用,皇后倒是讓一起,但是蘇辛夷卻想著這也算是皇后與兒子兒媳第一頓家宴,就不湊熱鬧了。
回了東宮后,蘇辛夷剛坐下休息一會,翠雀就掀起簾子進來,“太子妃,展橋來了。”
蘇辛夷眼睛一亮,“讓他進來。”
展橋進來得很快,見到太子妃先行禮,“屬下拜見太子妃。”
“起來吧。”蘇辛夷看著展橋道,“可是有消息了?”
展橋面上就帶了幾分笑,“太子妃可真是厲害,曾梁手下的人確實有些本事,曹清那邊與他配合還真的查到點東西。”
蘇辛夷頓時來了神,“仔細說說怎麼回事。”
“益王來京之后十分在益王府幾乎是寸步不出,不見他出門訪友或者是拜訪別人,也不曾參加別府宴會,至面上看去十分守規矩。”
蘇辛夷點頭,“是啊,益王夫妻給人的覺就是老實膽小之輩。”
“如今京城流言四起,益王終于坐不住了。”展橋說起這個也覺得有點好笑,容王殿下這一招雖然混,但是管用啊。
蘇辛夷聞言也是一笑,看著展橋說道:“倒是有點意外之喜。”
當初容王是氣憤之下的行為,還以為以益王進京后做出來的樣子看,八不會出手,可能會繼續憋著,也有可能他是真老實。
沒想到,益王了。
聽展橋說蘇辛夷才知道,流言傳出去后,對于益王的各種猜疑瞬間在京城就翻涌起來,聲勢如此浩大,肯定背后還有推手,現在展橋還未查到是誰,但是并不妨礙讓益王不安。
“益王約了季侍郎見面?”蘇辛夷還是很驚訝的,季蘊才赴了益王妃的宴會,現在益王又跟季侍郎私下見面。“如此看來,益王跟季侍郎之間怕是真的有些什麼往來。”
“約的地方很是,益王出府當天換的是侍衛的服,要不是曾梁邊的小乞丐每一個從益王府出來的人都會跟著,指不定會被蒙蔽過去。”展橋開口道,“不僅換了侍衛的裳,臉上也做了些裝扮,所以咱們自己的人盯著一時才沒有發現。”
蘇辛夷聞言沉默一下,然后說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如此說來,這項流言讓益王如此反常,說不定當初他能得到這個爵位確實有。”
心不虛,何懼流言。
“屬下也是這樣想的。”展橋立刻說道。
“他們在哪里見的面?”蘇辛夷又問道。
蘇辛夷問完,就看著展橋的神有些詭異,心思一轉,忽然想起一個地方,口說道:“不會是玉靈庵吧?”
展橋:……
“太子妃,正是玉靈庵。”
蘇辛夷嗤笑一聲,“真是一點也不奇怪,當初圍場地自盡的那個侍衛,你還記得吧?”
展橋當然記得,“是,那侍衛是經許玉容托潤儀郡主進的獵場。”
蘇辛夷聽著展橋提起晏瓊思,心頭不由一凜,晏瓊思當初在這件事中,是真的被許玉容蒙蔽,還是說其實知道些什麼?
再想起晏瓊思忽然設計要嫁給江仲年……
蘇辛夷的臉一下子就變了。
瞧著太子妃神不好,展橋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太子妃……”
蘇辛夷看著展橋,“晏瓊思跟江二公子定親的事你知道了吧?”
展橋點點頭,“如今已經傳遍了,還有誰不知。”
“傳遍了?”蘇辛夷意外,“不過是最近的事,怎麼就傳遍了?”
展橋搖搖頭,“屬下并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日當差,在酒肆茶樓落腳時,總能聽百姓提及這樁婚事。”
“這樁婚事江家肯定不樂意對外宣揚,晏瓊思的名聲可不怎麼好。”蘇辛夷思量著開口,“那麼這消息肯定是廣平郡王府那邊傳出去的,就是不知道是屁郡王府的意思,還是晏瓊思自己做的。”
“那屬下去查一查?”
“不用了。”蘇辛夷搖搖頭,“當初因為死士的緣故,殿下還有府中就讓人去遂州那邊察訪,沒想到這次益王與季侍郎居然會約在玉靈庵見面,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展橋的臉也不好看,“如果那侍衛真的是益王的人,當初他為何要算計尤家嫁給襄王?”
蘇辛夷現在也想不通,但是覺到江家那邊不能放任不管,跟江箬蘭是朋友,不能瞧著江家被晏瓊思拖下泥潭。
如果一旦江家被迫站在益王那邊,對太子來說也不是好事。
“你悄悄去江家一趟,我要與江夫人見一面。”蘇辛夷看著展橋,“約在外面總歸是不妥當,就如益王去見季侍郎,還不是被曾梁的人找到破綻。這樣,你先給江夫人遞個信,讓心中有數,我這邊請項夫人出面約江夫人喝茶。”
展橋聞言有些遲疑地開口,“三夫人若是知道此事,不知道愿不愿意。”
府里的三夫人子可一向不太好,項夫人是娘家嫂子,未必就愿意娘家人摻和。
蘇辛夷想了想,約眷的話,這邊只有項夫人最妥當,因為平日跟項夫人往來不多,項夫人與江夫人喝茶,別人也不會看到二人就想到頭上。
但是,三夫人……
“那就讓三伯父出面與項大人知會一聲,項家與齊國公府是姻親,與東宮也是一條船上的,這種事項大人不會推。”蘇辛夷對項夫人的印象很好,這邊一,以湘夫人的聰慧,必然知道自己肯定有事要做。
展橋想著三爺出面倒是好得多,而且,項大人與江大人都是文,家眷有往來很正常。
展橋立刻去做此事,先去府衛軍找三爺。
三爺這會兒正忙著,聽著展橋來見,就看著自己的婿尹儒說道:“你先過去幫我招呼著,我一會兒就去。”
尹儒立刻起應下,“是,大人。”
在衙門,尹儒一向是公事公辦,接了令轉就往外走。
展橋見到尹儒就上前見禮,笑著說道:“五姑爺安好。”
尹儒很與太子妃那邊的人打道,便點點頭,“展護衛不用多禮,指揮使還在忙公務,讓屬下過來先帶你過去稍候。”
展橋道了謝跟著尹儒進去,到了衙門的偏廳坐下,他與尹儒之間也不算是悉,不過展橋很會來事,三言兩語就與尹儒熱絡地談起來。
不過,展橋并未提及分毫有關益王的事,只說最近京城常議論糧倉一案,商君衍這次南下是太子提議,如今太子殿下在景王婚事并未面,所以南下的消息也瞞不住了。
現在與尹儒說起這事兒,自然有話可聊。
“大姑爺失蹤,事關平衛,而且有可能涉及糧倉一案,所以殿下才請旨南下。”展橋道。
這件事沒什麼不能說的,展橋自然不會瞞。
尹儒聞言若有所思,沒想到展橋這麼痛快的就告訴他,還意外。不過,他與解經略是連襟,確實也很關心他的安危。
正說著話,展橋瞧著三爺來了,忙起見禮,“屬下見過三爺。”
尹儒也起施禮,琢磨著二人肯定有事,就順勢告辭。
尹儒離開后,三爺看著展橋,“太子妃讓你來有什麼事?”
展橋就把事一說,“……這件事還要請三爺費心。”
三爺的臉很不好,“益王與季侍郎私下會面?”
展橋點頭,“所以太子妃懷疑當初獵場的事潤儀郡主了一手,到底是無辜還是有意,而且江家與潤儀郡主才定了親,這件事來得突然,太子妃得了些消息,這婚事有,江家一直與東宮親善,也擔心江家被潤儀郡主牽累。”
三爺聽到這里就明白了,臉上的神起伏不定,半晌才說道:“確實不妥當,行,你回去跟太子妃說這件事我親自去辦,等定好之后,再給太子妃回信。”
展橋得了準話就起告辭,三爺擺擺手讓他走了。
展橋一走,三爺的臉就更難看了,當初死士的事家里頭就懷疑遂州那邊,只是沒有證據與益王有關系,蘇祁因為這件事在遂州呆了那麼久。
沒想到兜兜轉轉的,益王千里迢迢進了京,倒是被太子妃抓到了線索。
只是,益王當初為何要算計襄王的婚事?
襄王與益王無冤無仇,總得有個緣由才是。
三爺也想不明白,讓邊的長隨先去打聽自己大舅哥的行蹤,等得了消息便親自去找人。
項大人才從衙門下衙,就被自己的妹夫堵住了,見了人他就走過去來,因為翁姨娘,倆人之間的關系不算和睦。
不過,自從翁姨娘去了莊子上,項大人瞧著這妹夫比以前順眼了些,此時也愿意給點面子。
“大哥。”三爺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領兵的臉皮都厚,三爺全當沒看到大舅哥的黑臉。
手不打笑臉人嘛。
三爺厚著臉皮一路跟著項大人去了項府,等進了門,這才說了此行目的。
項大人很是意外,“益王與季侍郎?”
三爺雖然一向沒什麼正經,但是辦起正事臉上的神卻鄭重起來,此時點點頭,“是,東宮那邊的消息不會有錯,他們約見的地方是玉靈庵,大哥,你不會忘了獵場的事吧?”
項大人的臉浮浮沉沉的,他當然記得,當初獵場的事牽連進來的人不,其中就有不眷,像是安定侯府逐出家門的兒許玉容,還有潤儀郡主,不過許玉容外逃,潤儀郡主經查是無辜的,只是許玉容之托帶個人而已。
但是,現在看來,當初的事只怕沒那麼簡單。
如果潤儀郡主并不是無辜的,那麼江家……
項大人的神就難看起來,他與江尚書的關系還不錯,雖然同朝為,但是兩人政見并無,自從被調去太仆寺,他與戶部打道的地方也多,與江大人見面就多了。
聽了妹夫的請托,項大人想了想還是答應了,立刻就讓人去請了夫人過來。
江大人是個好,若是因為此事被人陷害,他是不能坐視不理的。
別的事不好手,但是太子妃這個請托他能幫上忙。
項夫人來得很快,見到三爺笑著打個招呼,“妹妹怎麼沒跟著一起回來?”
三爺笑著說了緣由,項夫人的神也鄭重起來,看著丈夫與妹夫說道:“最近我也聽說潤儀郡主與江二公子的婚事來的突然,聽聞有些,當時也沒放在心上,但是若是聽妹夫這麼說,那潤儀郡主可是……”
太不是東西了。
項夫人沒有推辭就答應了此事,“我先給江夫人遞個帖子,等約好了時間,再給妹夫送信。”
三爺自然答應下來,順便在項府吃了個午飯才離開,做事總要做全套。
蘇辛夷這邊得到消息是第二天,未免被人發現端倪,送消息來得是三夫人邊的管事媽媽。
等到項夫人與江夫人會面的那日,蘇辛夷算著時間出了東宮,這次換了一尋常子的常服,坐了馬車出了門。
約見的地方在逸元居,蘇辛夷到了逸元居就聞到了悉的醉香鴨的味道,一時間竟有些饞了。
項夫人邊的丫頭早就在等著,瞧著太子妃一副進了逸元居買醉香鴨的架勢,假裝偶遇就上前行禮。
蘇辛夷見到項夫人邊的丫頭,自然問項夫人好,知道人就在這里去見個面打個招呼也就順理章了。
因為靜不大,也沒引起別人的主意,蘇辛夷上了二樓的包廂,推門進去,項夫人與江夫人已經在等著了。
“臣婦見過太子妃。”
“兩位夫人不用多禮,快請坐。”蘇辛夷忙說道。
項夫人與江夫人等太子妃座后,這才相繼坐下。
江夫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知道太子妃要見,心中想著難道是因為潤儀郡主與自己兒子的婚事,知道太子妃與潤儀郡主一向不睦,但是又想著也不會因為這個把自己出來打聽為何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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