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晚自習就是寫作業,可是如今晚自習周喬還要學自己平時很不擅長的科目,尤其是英語,頭昏腦漲還要背單詞,撐著額頭,一不不想再。蕭然看一眼,從屜里拿出一棒棒糖,放在桌上。
“獎勵你的。”
說完,他彎腰撈起書包,拿起帽子戴在頭頂,轉出去。
應浩也撈起書包,匆匆看一眼周喬,隨即跟上蕭然的腳步,班上的同學已經開始散場了,應浩盯著蕭然,“看來你是既抓早,也抓學習。”
蕭然手在袋里,低垂眉眼,鴨舌帽下出半截下,淡淡地道:“我也希能考好。”
應浩:“哦?”
*
棒棒糖是巧克力味的,包裝紙是褐的。周喬看著它許久,這人不能再討厭些麼,為什麼要偶爾這樣溫?
抿抿,接著拿起棒棒糖,扔進屜里。
起,拿起書包,教室里剩下一個人了,暖在樓下喊著的名字,“周喬,你該下課了,下來哇。”
“周喬,沒想到你那麼留學校。”
周喬關燈關一半,聽到這話,沖到欄桿往下看,吼暖:“閉,我現在下去。”
暖哈哈大笑。
周喬瞪一眼,接著也笑,轉回了教室,仔細把燈關了又把窗戶關了,走出來時,在黑暗中停頓了下,幾秒后,返回去,彎腰從屜里出那棒棒糖,隨后塞到書包放置水瓶的位置,一路下樓。
整個大樓,也沒多學生了。
暖挽住周喬的手臂,說:“淺淺又跟應浩走了,天天都拋下我們。”
周喬:“你也半斤八兩。”
“哎,別這麼說,我們倆現在是相依為命,你說,淺淺能跟應浩一塊上大學嗎?”
周喬:“難。”
暖一頓,想起孟淺淺的績還在普通班,這不說應浩績,孟淺淺家里對也是放任的狀態。
不過家比周喬又好一些。
家至還讓孟淺淺去讀個護士之類的。
周喬則最多止步于高中。
“哎,煩死了。”
“煩死啦。”暖朝天大吼。周喬嗤一聲,回到家里,周慕在練鋼琴,音樂聲從里頭傳來,穆英端著牛靠在鋼琴旁陪著周慕,不過今晚周慕明顯心不在焉,偏頭看到周喬進來,張了張,突地說:“姐,我有事想問問你。”
周喬正取下書包,愣了下,冷淡地看著周慕。
穆英似乎也有些詫異小兒為什麼找周喬。
周慕就對穆英說:“媽,你出去一下吧,我想問姐姐一個問題。”
穆英有些警惕地看周喬一眼。
周喬提著書包說:“我沒空。”
說完,一把推開臥室的門,周慕卻從房間里出來,然后追進周喬的房間,周喬不耐煩地看著,把書包放到在桌面上。
哐。
書包倒下。
一巧克力的棒棒糖從書包里掉出來。
周慕盯著那棒棒糖,想說的話一下子全卡嚨里了。
前天在購中心,看到三中的校草蕭然跟校花江雅妙在糖果店買了兩包棒棒糖,那位校草手里拿著一包,就是這個牌子的,巧克力味的。
周喬看周慕一直看著棒棒糖,拿起棒棒糖,拉開屜,扔進去。隨后說:“你出去,我沒話跟你說。”
說著,上前關上門。
*
第二天是周二,應該是蕭然給周喬補習,但是下午第三節課,蕭然出去后就沒回來,晚自習的時候。
陸宴轉頭說:“既然蕭然今晚沒空,那就我幫你。”
話音一落。
周喬的手機響起,一個陌生手機號。一邊坐下一邊接起來,“你好。”
那頭,一個低冷好聽的嗓音響起,“是我。”
是蕭然。
周喬:“啊,知道,什麼事。”
“昨晚試卷還沒講完。”
周喬一愣:“可你不在學校啊。”
蕭然:“我外婆今天不舒服,我回家了,你拿上今天的作業跟試卷,過來找我。”
周喬眼睛眨了下,覺得出蕭然的認真。他對的補習是認真的,周喬遲疑了下,說:“好,你家在....”
南尾巷三個字被周喬生生地咽了回去。
蕭然:“南尾巷26號,到了自己推門進來。”
說完,那頭掛了電話。
周喬著手機,看向陸宴。陸宴都聽到了,他看到周喬桌面上的試卷,攤開手表示理解。周喬笑笑,說:“謝謝你啊,陸宴。”
彎腰開始收拾書本跟試卷,背著書包從后門出去。
這是周喬這段時間第二次來到南尾巷,想起上次那只狗,所以來到門口,準備推開之前,看一眼院子里。
院子里很安靜,沒有狗,不過從院子里到屋里都亮了燈。
周喬抬手,準備推門,卻在黑暗中聽到自己加速的心跳聲,抿,有些無語,來學習而已,何況,不是說好了嗎,不要喜歡他。
看一眼院子里,腦海里浮現上次他跟江雅妙,兩人一狗的畫面。
咿呀。
周喬把門推開,走進院子,走上臺階,進了屋里。
屋里亮著燈,電視也開著,樓梯傳來腳步聲,周喬一抬眼,蕭然穿著淺灰的長,上穿著白的短T,他按著手機,抬頭看一眼,“上來,腳步輕點。”
周喬點點頭,小心地走上樓梯。他家的樓梯是那種老式款的,連扶手花紋都很特別,二樓則跟一樓的裝修完全不一樣,淺灰跟黑的裝修,有兩張書桌拼湊在一起,一臺放書一臺放電腦,電腦還分臺式跟筆記本,他的椅子是一張很大的電競椅。
周喬有些拘束。
蕭然推了電競椅給周喬,“你坐著。”
周喬問道:“你外婆怎麼樣了?”
蕭然靠著桌子,翻著手上的英語試卷,說:“天氣熱,喜歡吃冰的,傷到腸胃,正在睡覺。”
周喬想起剛剛樓下靠著電視跪的一扇門,看來蕭然的外婆就在那里住。電競椅很舒服,跟網吧的椅子有點相似,但又不太一樣。蕭然把試卷放在周喬的面前,撐著桌子說:“這是今天的試卷,你對一下你自己寫的答案。”
周喬從書包里取出試卷打開了兩張按著對比,說:“還以為你今晚不補了,陸宴都想先給我補語文了。”
蕭然垂眸,哦了一聲。
周喬一邊對答案,一邊說:“昨天好像是周一。”
蕭然嗤笑一聲:“想說我搶他一個晚上的補習,對嗎?”
周喬一頓,擺著筆尖,說:“沒有沒有。”
“我...謝謝你們。”聲音很低。
或許還不知道努力有沒有用,但是至現在做了能做的,也因為有他們的幫忙,所以很激。
為什麼從初中的倒數到高三進沖刺班,又何嘗不是在爭取一希。
蕭然抱著手臂,低頭看,抿了好幾次。
半響,他說:“嗯。加油。”
他拉過一張椅子也坐下,兩個人挨得近。蕭然翻開試題,周喬抬頭看一眼,是數學競賽的。蕭然似旁邊長了眼睛似的,說:“專心對你的答案。”
周喬哦了一聲。
開始認真地對著,翻試卷時不小心蹭到蕭然的手臂,也沒覺,因為那太輕微了。咬著筆頭冥思苦想,這題為什麼這樣,但又怕打擾了正在寫競賽題的男生,猶猶豫豫翻著試卷來來回回。
蕭然握筆的指尖停頓幾秒,往旁邊挪了挪手臂。
那/出的栗。
終于沒了。
“蕭然,我明白了。”周喬興地說道。蕭然偏頭,周喬把筆頭從里拿出來,蕭然抱著手臂,嗤了一聲,“你那麼喜歡咬筆頭?”
周喬:“?”
下一秒,看一眼自己的筆頭,鉛筆上留了兩個牙印。
轟地一下,臉有些紅。
“我養習慣了,不行啊。”
蕭然挑眉。
“臟。”
周喬:“呸。”
蕭然眉梢挑得更高,拉過椅子,“你再說一遍。”
周喬腳抵著地板,抓著桌子,跟他對抗著,“我說,呸。”
蕭然垂眸,抬腳踢的小腳一下。周喬的小腳發疼,立即松了力道,子往他那兒彈去,蕭然本想起躲開,可惜慢了一步。
兩個人椅子一撞。
周喬下意識地撐在他的扶手上,臉近得呼吸相拂,四目相對。周喬盯著男生俊的眉眼,心跳加速。
蕭然猛地挪開視線,又一把推開。
一時,屋里有些安靜。
周喬心慌意,很想拿個鏡子看看自己,是不是了些什麼。
蕭然舌尖抵了下角,瞇眼,看著書本許久,隨即說:“過來,把試卷拿過來。”
周喬趕回神,拿著試卷挪過去,笑瞇瞇道:“班長,請賜教。”
蕭然偏頭,看幾秒,拿過試卷,說:“我不喜歡輸,你這次英語跟生一定得進步。”
周喬想起昨晚他跟陸宴說話那態度,很明顯,他們一人分了兩科,還存著當補習老師的較勁。
是個小白鼠麼。
嘖。
周喬:“我盡力。”
蕭然看著,冷哼。
不一會兒,蕭然拿著筆,一邊大馬金刀地在旁邊寫上一串英文一邊毫不客氣地說周喬,主語用錯了,單詞不過關,這聽力是聽到天安門去了。
周喬抿,點頭教。
電競椅比別的椅子要順,周喬點著頭,漸漸地變了手臂搭在桌子上,趴在手臂上,跟著蕭然一起念句子。
蕭然:“你早晚背是十個單詞,一天記二十個....”
說著,他掀起眼眸看一眼。
周喬刷地坐直子,“好的。”
蕭然:“......”
本來還有一道題要講,但是樓下傳來了咳嗽聲,蕭然把試卷遞給周喬,說:“今晚就講到這里,明早再把最后這題講了。”
“好。”周喬起收拾,也聽到樓下的咳嗽。蕭然說:“你收拾下,我先去看我外婆。”
說著,他走向樓梯。
周喬胡塞好書包,背起書包跟在他后,看著他走到桌子上,倒了一杯溫水,他推開了一樓那扇門,走進去。
周喬頓了頓,也跟著走過去,微微探頭看去。
蕭然走到床邊,把老人家扶起來靠在床邊,外婆一頭銀白的頭發,咳了好幾聲,說:“人老了,連吃點好吃的都要遭罪。”
蕭然語氣淡淡,“這就是不克制的下場。”
他將杯子然后上吸管給外婆。
外婆喝了幾口,“這把年紀了還克制什麼的,你這孩子,對了,剛剛是雅妙過來嗎?”
“不是,我另一個同學。”蕭然把水杯放在桌面上,外婆點點頭:“然然....”
聽到然然兩個字,周喬差點笑出聲,怕婆孫倆發現,趕抱著書包轉離開,腦海里全是他冷冰冰扶起老人家的樣子,上雖然在懟人,但是作卻很溫。
走到門口,剛準備踏出去時。
后傳來他的聲音。
“還沒走?”
周喬心里一跳,猛地轉,就見男生靠在門上,淡淡地看著。咳了一聲,笑道:“這就走。”
蕭然站直子走向茶幾,把杯子放在桌面上,隨即指尖撥開桌面上的一個小盒子,從里面拿出一棒棒糖,朝周喬扔過去。
周喬往前走了兩步,手一張接住了。
蕭然看著道:“獎勵你的。”
周喬著棒棒糖,低頭一看,還是巧克力味,跟上次那一個牌子,眉眼亮亮,看著他笑道:“謝謝。”
“我先走了,晚安。”
“然然。”
蕭然瞇眼:“你喊我什麼?”
周喬哈哈笑起來,揮手說道:“拜拜。”
說著轉就跑出去。
那笑聲宛如還在耳邊,狡黠,好聽。蕭然看著門口,抬手脖頸,角勾了幾分,“嘖。”
季弦星有個秘密,她在十六歲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人——她小舅的朋友,一個大她八歲的男人,后來,無論她怎麼明示暗示,鐘熠只當她是小孩。她安靜的努力,等自己長大變成熟二十歲生日那天,她終于得償所愿,卻在不久聽到了他要訂婚的消息,至此她一聲不響跑到國外做交換生,從此音訊全無。再見面時,小丫頭長的越發艷麗逼人對著旁邊的男人笑的顧盼生輝。鐘熠走上前,旁若無人的笑道:“阿星,怎麼見到我都不知道叫人了。”季弦星看了他兩秒后说道,“鐘先生。”鐘熠心口一滯,當他看到旁邊那個眉眼有些熟悉的小孩時,更是不可置信,“誰的?”季弦星眼眨都沒眨,“反正不是你的。”向來沉穩內斂的鐘熠眼圈微紅,聲音啞的不像話,“我家阿星真是越來越會騙人了。” 鐘熠身邊總帶個小女孩,又乖又漂亮,后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那姑娘離開了,鐘熠面上似乎沒什麼,事業蒸蒸日上,股票市值翻了好幾倍只不過人越發的低沉,害的哥幾個都不敢叫他出來玩,幾年以后,小姑娘又回來了,朋友們竟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再次見他出來,鐘熠眼底是不易察覺的春風得意,“沒空,要回家哄小孩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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