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胡氏掩下心波,“老爺放心,我知道的。”
冷靖遠收回目,轉就走。
“老爺!留步!”
管家的聲音又急又慌。
冷靖遠回頭,“發生了何事?”
管家跑至他跟前,著氣,“老爺,方纔下人來報,老夫人突發急癥,眼下怕是……不好了!”
“怎會這樣!”
冷靖遠冇有猶豫,抬腳就走,還不忘吩咐道:“替我告假!”
“是!”管家應著,連忙跑去衙門告假。
胡氏也不敢耽擱,跟著冷靖遠往二房去了。
福壽院,冷靖平一家都在,楊氏和冷憂雨守在床邊,滿臉淚痕。
“母親怎麼了?”
冷靖遠止住腳步,看見龐氏雙目閉躺在床上,麵如白紙,蒼老無半分,若非口微微起伏,冷靖遠幾乎要以為已經駕鶴西去了!
“母親!”冷靖遠喚了一聲,來到床邊。
龐氏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聲音,眼睛微了,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靖遠啊……”
隻喚了一聲,便咳嗽起來,原本慘白的臉,這會兒更是嚇人了。
冷靖遠忙道:“母親,您先不要說話,大夫馬上就來!”
胡氏也上前來,不聲地開楊氏。
“母親,您是哪裡不舒服?為何冇早點告訴我們?”
龐氏卻隻是擺了擺手,虛弱道:“人老了,隨時都有可能去了。”
這副模樣,竟虛弱的像是真的隨時都會撒手人寰一般。
“好好的,怎麼突然這般嚴重?”冷靖遠抬頭,揚聲道:“大夫怎麼還冇來?”
門口的下人隻道,“去請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大夫便來了。
“見過國公爺。”
冷靖遠連連擺手,“快過來看看老夫人。”
“是!”
大夫忙上前來,為龐氏診脈檢視。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夫沉著臉出來,神凝重。
“國公爺,借一步說話。”
冷靖遠一聽便覺事不妙,隨他出去。
“國公爺,老夫人年事已高,憂思過度,隻怕……”
他頓了頓,輕輕地搖了搖頭。
冷靖遠聞言隻覺雙一虛,竟有些發。
胡氏忙扶住他,低了聲音,“隻怕什麼?”
大夫低了聲音,“隻怕,時日無多。”
冷靖遠雙眼一閉,麵痛。
“當真一點辦法也冇有了?”
大夫聞言,也隻是搖頭。
冷靖遠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步履有些虛浮地進了屋。
胡氏吩咐道:“你們隨大夫去抓藥吧!”而後,便也跟了進去。
屋,楊氏還在抹眼淚,龐氏閉著眼睛,有一下冇一下地拍著的手背,似在安,聽到腳步聲,這才睜開了眼睛。
“靖遠,大夫怎麼說?”
冷靖遠上前去,強下心頭悲傷,勉強一笑,“大夫說母親不過是有些勞,好好休養幾日便是,冇什麼大礙的。”
龐氏聽罷淡淡一笑。
誰知冷靖平卻嚷了起來,“我都聽見了!那大夫說娘你已經時日無多了!”
還未說完,也跟著抹起了眼淚。
冷靖遠怒聲道:“閉!你胡說什麼!”
他很多時候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一個這麼蠢的弟弟!
冷靖平被他嚇到,噤了聲不敢多言,隻站在龐氏床頭,一臉喪氣,和楊氏、冷憂雨的模樣如出一轍。
“夠了!”
被他一家三口的哭聲擾得心煩,冷靖遠喝道:“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是啊!冇得讓人以為母親怎麼了呢!”胡氏瞥了楊氏一眼,鄙夷道:“弟妹那些眼淚,未免落得太早了,即便母親冇事,怕也被你哭出事來了!”
楊氏那脾氣,哪裡聽得了這樣的話,仰著下正和理論,卻被冷憂雨輕輕扯了下袖,這才冷靜下來。
“靖遠。”龐氏打斷二人,看向冷靖遠,“你不要傷心,我年紀大了,自己的子自己知道,你也不用瞞我。”
一句話,愣是歇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說完。
看這樣,冷靖遠更是難。
“母親,您先好好休息,我會再為您請大夫的,許是方纔那大夫醫不。”
他上寬著龐氏,可心底卻是陣陣酸楚。
聽聞此言,楊氏連忙,“大哥說的是,城南的羅大夫醫就極好,娘從前有個病痛小災,全都是請他看的。大哥若是有心,可請羅大夫過來瞧瞧,他對孃的況也瞭解的很。”
的樣子很是急切。
可冷靖遠如今沉浸在龐氏的病中,並未發覺。
“既如此,那立刻著人去請!”
見狀,楊氏角揚起一抹小小的弧度,不過片刻,便了下去。
午時過後,羅大夫方纔過來。
他的醫冷靖遠也是聽說過的,在這京中,也排得上名號了。
“羅大夫,煩請您好好為我母親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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