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想到,怎麼也不敢想,韓氏是有給他留路的,是他自己作死,把路給堵死了,走了絕路。
若他當初冷靜一些,有認真去考慮過冇了爹孃的兒日子會如何,他和韓氏會不會早已經重修舊好,不用蹉跎這麼多年?
“舒娘!”
雲麒低喚,聲音都哽嚥了。
“雲麒,若你真有心,等我問過錦年,若願意跟我離開京城,你放我們走吧!”韓氏說著,微微一頓,又繼續說道,“天涯海角,黃泉陌路,永不再見!”
“所以,你現在連利用我都不願意了嗎?”雲麒追問。
整個人都抖起來。
“是,不願意了,因為你不配,不配為人夫,不配為人父,你護不住我,也護不住錦年!”
此刻,韓氏毫不掩飾對雲麒的嫌棄,對他的憎恨。
雲麒看著韓氏,抖的厲害,牙齒上下在一起,發出細微的聲音,眸框發紅,“你真是夠狠心,對所有人都能寬容,卻獨獨對我如此無!”
“那是因為我從不曾過他們,他們是生是死與我何乾!”韓氏說完,拂袖而去!
雲麒站在原地好久好久,才轉出了韓府。
回到他在外麵的宅院,讓人去查雲家,查當年的事。
見管家言又止,雲麒淡淡問道,“你有話要說?”
“……”管家沉默。
雲麒也沉默,好久之後才問管家,“在你心裡,爺是個怎麼樣的人?”
“爺是奴才的家主!”
“家主?”雲麒尋思片刻,冷冷一笑,又問,“那之於夫人和小姐呢?”
“之於夫人,奴纔不知道,但之於小姐,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家那個小兒,今年十歲了,奴纔回去就的粘過來,嘰嘰喳喳的要買這個,買那個,黏糊的一點都不像十歲的孩子,和四五歲時冇什麼區彆,一個不高興,就跟奴才甩臉子,得小意的去哄著,祖母也疼的厲害,雖不說事事依著,但絕對不會讓吃不飽、穿不暖,但凡有一口吃的,也著,妹妹家外甥也會住家裡,但客便是客,哪裡有越過主人的去!”
雲麒一震。
忽然想起,前年打聽到的訊息,錦年對母親說,“以前,祖母是親人,是長輩,如今之後,祖母隻是兩個字罷了!”
也從不與他親熱,更不會要這個要哪個,彆說使子,總是淺笑著,一副無所謂。
“爺,莫讓明珠蒙塵,自己的兒,得真心疼著,若有真心,莫要拿做任何籌碼,小姐在雲家這些年,嚐盡冷暖,看破滄桑,你是真心還是假意,看得清楚,悟的明白,不說,並不是不知道,看不出來!”
管家的話讓雲麒震愣許久。
雲錦年對他是從不親熱,看見就喊一聲爹,眸中也從未有任何希冀。
他教他讀書、認字,就認真學,一點都不含糊。
“下去吧!”
管家應聲退下,看著雲麒,歎息一聲。
兒若隻是討好夫人的籌碼,誰都不是傻子,真心、假意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雲麒一個人坐在大廳很久很久……
韓府
雲錦年看著麵前的請帖,“你說忠勇侯府送來的?”
“回小姐,是的呢,忠勇侯府的人說了,明日請小姐務必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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