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淵哼了一聲，沒搭理他。

「讓你調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徐況傑咋舌，「多點耐心行不行，我的人脈就算比你多，也是要花時間的。」

聞言，江北淵嗤笑。

不疾不徐的語調。

「你的人脈未嘗有我多。」

徐況傑：「……」

……

言念今天難得回了一趟「家」。

正窩在沙發上滋滋地吃薯片，電話響了。

賀淮約明天去遊樂場。

言念無語，「都多大年紀了還去遊樂場，再說了，我明天沒空！」

「你自己做老闆，不是想放假就放假？」

「你想得，我新來了一批花材，我得花包花，還得修剪枝葉，拔刺，做記錄啥的，你以為我那麼閑？」

賀淮的爹是暴發戶，也算個富二代，他肯定是不理解這種平民百姓的痛苦。

電話那端頓了頓，「要不，我去店裡給你當夥計？」

言念就笑，對待昔日好友，語氣都是打趣的調調，「啊，你不怕你的纖纖玉手紮得滿手是傷，你就來。不過先說好了，工資照常價，撐死一個月六千塊錢，多了沒有。」

然後掛了電話，一回頭，就對上了江北淵。

他不知在後麵站了多久了，眸沉沉，就這麼盯著，清冷的眸像是被夜籠罩。

「你回來了。」

他嗯了一聲，臉不太好看。

言念心想，今天，自己沒招惹他吧？

茶幾上擺著薯片、酸、各種堅果零食，看上去有點，有點尷尬，沖他擺擺手，「要不你也吃點？」

他臉還是不好看，連同聲音都是邦邦的，「晚上吃這些，對不好。」

「哦，我知道，不過我喜歡。」

對於一個吃貨而言，比心要誠實。

江北淵微微瞇眸，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該喜歡的不喜歡，不該喜歡的又喜歡，讓你笑的時候就不在乎，讓你不在乎的時候又笑得那麼開心。」

呃……

言念被這四個逗號給弄蒙圈了。

愣愣地，好半天才找到自己聲音。

「哈？？」

江北淵抿抿，沒再多說，徑直回自己房間去了。

言念坐在原地盯著這人的背影，著一天地不仁的冷，反應了好一會兒。

這人幾個意思？

好端端的，到底怎麼惹著他了？

不管了，繼續用食，零食袋子堆了滿滿的塑料桶。

後半夜就遭罪了，肚子痛得要命，整個胃部翻江倒海一般地搐起來，痛死了。

言念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冷汗順著額角直流。

沒轍，扶著牆壁去敲江北淵的門。

大晚上的，是真不願意打擾他啊，尤其是這人今天心貌似不太好。

門開啟的那一瞬間，四目而視，先是勉強勾起角，沖他笑了笑……

然後就捂著肚子，倒著冷氣，「江北淵，我，我好痛……」

「念念！」

……

深夜。

現在是淩晨兩點。

萬籟俱寂，唯有江城中心醫院手室的紅燈還亮著。

靠在手室外麵的男人，上還穿著睡，藏藍的，袖半卷，映襯著他括的材修長，腳上踢噠著一雙男士拖鞋，慵懶的姿態，卻是皺眉頭，出他神的凝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手室的紅燈終於熄滅。

從裡麵走出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三十歲剛出頭的模樣，摘下了臉上的口罩，瞄著靠在牆上的男人。

「闌尾炎。闌尾已經切除了，沒什麼事了。」

江北淵點點頭，眉頭舒展開來，「謝謝。」

「哎，咱倆老同學，你跟我道什麼謝。」

給言念做闌尾切除手的醫生名張帆，是江北淵中學時期的同學，關係不錯。

張帆隨而進了休息室，掉了白大褂，江北淵隨其後。

走到飲水機旁邊，張帆倒了杯水，有些不解，「咋了呀，你還有什麼事？」

江北淵：「注意事項。」

張帆一愣。

然後就笑開了。

「第一次見你這麼在乎一個姑娘啊，這誰啊，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