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潔白的手帕遞到俞莉莉的麵前。
俞莉莉回過神來,抬眼對上的是張帆有些關切、有些無奈的眼。
「眼淚吧。」
俞莉莉接過手帕,很快起,別開臉去,用手帕擋住了半張臉,不喜這麼狼狽的姿態被同事看到。
「剛才的畫麵,你就當沒看到。」
說完就走了,高跟鞋「嘀嗒嘀嗒」的聲音回在走廊盡頭。
這是最後的驕傲。
……
半個小時之後,江北淵做完手回到休息室。
徐況傑正端著他桌上的黑咖啡抿了兩口,苦得眉頭都皺核桃狀。
「呸呸、這什麼玩意啊,這麼苦!」
徐況傑這廝,是從小到大都吃不了任何苦的東西。
江北淵沒搭理他,自顧自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
通常做完手之後,他上的王子病會顯出來,能坐著便不站著,眼角眉梢也是慵懶,如同枝頭蔓延的柳梢。
徐況傑盯著江北淵的一條,他穿著一雙黑的皮鞋,卻出了一點白子的邊兒,子邊緣還有一顆紅的心。
然後,徐況傑沒忍住差點笑噴了。
「你怎麼穿白子?還是這麼土的白子?哈哈哈哈哈!」
江北淵的眸過來,直嗖嗖的兩道,「媳婦兒買的。」
話音剛落,徐況傑立刻收斂了笑容,故作正經地點點頭,「……哦。」
「哎對,我來醫院還看到你老婆了,不過臉不怎麼好看,我跟打招呼也沒搭理我,跟生氣了似的。」
聞言。
江北淵方纔還散漫的神驟然收斂。
放下來。
「你什麼時候看到的?」
「就……半個小時之前吧。」
江北淵難得怒了,聲線切齒,「你怎麼不早說?!」
「你特麼的也沒問啊!!」
丫的吼什麼吼,嚇他一跳,在某人眼裡隻有他媳婦兒,還有沒有他這個兄弟了?
誰當初陪他去英國『寒窗苦讀』的啊喂!
江北淵二話沒再多說,抓起桌上的外套轉就走。
徐況傑無語了,扯著嗓子喚:「江北淵你回來!老子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哎江北淵——」
奈何,人已經走遠了。
徐況傑煩躁地抓了兩把頭髮!
他的事非常重要好不好!
……
花店。
賀淮剛將窗簾拉開,把珍珠吊蘭拿出來擺在窗臺上。
「啪。」
清脆的一掌直接拍在他手背上。
言念板著臉,腮幫子鼓鼓的,「不是告訴過你珍珠吊蘭不能暴曬的嗎,你還把它放在太底下,大熱天的想燒死它啊?」
賀淮著手,不惱,笑瞇瞇的,「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言念哼了一聲,沒多說,臉還是不太好看。
賀淮發現從今天下午開始,言唸的臉就一直不好看,垃圾桶裡還有一份包裝的點心盒子,下午來花店之後,二話沒說直接將那盒點心丟到了垃圾桶裡。
明明上午還是好好的,這會兒是怎麼了呢?
「言小念,誰惹你生氣了?我幫你教訓他啊!」
言念在修剪花材,低眉頷首,悶悶地說,「我好著呢,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生氣了。」
額……
他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但是賀淮不敢說。
眼看著一朵好好的紅玫瑰在言念手裡近乎剪了殘廢。
賀淮這才走了過去,將剪刀從手裡奪過來,生怕一不小心弄傷自己。
「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要你管,把剪刀給我——」
賀淮不給,抬高了一隻手,舉在半空中。
言念踮著腳尖夠,奈何高差距,怎麼都夠不著。
於是乎,江北淵一進門,目的便是賀淮在「調戲」他老婆的這一幕。
相貌俊逸的男人麵容森寒,兩道長眉皺,聲音沉沉地,「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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