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淵的眉眼在忽然間變得有些黯淡,一抹失落從他眼底過。
過往一幕在腦海浮現,歷歷在目。
失也來,於這一刻充斥他的心。
那失隻在一瞬,再次抬眼,他的聲音依然清淡自持,「就是不嫌棄,不然也不會跟我結婚這麼長時間,要不你問問你旁的這個,嫌不嫌棄我不行?」
他怡然自得,運籌帷幄,眉尖斜飛朝上挑起,揶揄畢顯。
「我……我……」
許安晴摳著手指,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一旁,裴金玲氣得臉都綠了,也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
寐夜酒吧。
燈紅酒綠,浮著旖旎的夜。
靠近吧檯的右邊拐角,昏暗的角落,兩道倩影。
其中一個,宛若明珠秀氣照人,借著酒勁,小跟開了機關槍似的嘚不嘚。
「說他兒子高貴得我無法想象,我真特麼地嗬嗬嗬了!」
「他兒子是阿聯酋國王散落在外的王子,還是英國皇室貴族啊,我高攀不起?」
「你是沒聽聽那語氣,搞得就跟我隻能給他兒子提鞋一樣!」
「啊呸、這年頭,誰比誰高貴了?不都是一個頭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
「你說是不是?」
「誰特麼的還不是個小公主了,不就是欠了他兒子二十萬,我這個月保準就還上!」
「話說,我當時真應該扇兩掌再讓走!大清都亡多年了,竟然還有這種把自己當慈禧太後的老妖婆,靠,氣死我了!」
「……」
聽著言念無厘頭的抱怨,丁寶怡搖頭嘆氣,一把奪過言念手裡的杯子。
「別喝了!」
「哎呀,我沒醉,我酒量沒江北淵那麼差!」
江北淵……
江北淵……
這個名字在心頭滾了一圈又一圈,泛起縷縷的疼意。
疼得呼吸有些急促了,心臟某悶得難,不過氣來。
鬆了手,任由杯子被丁寶怡奪去,悲傷將整個人籠罩個徹底。
「我不喜歡……我一點都不喜歡……」
「啥啊,你不喜歡江北淵?」
「我喜歡江北淵。」
言念一字一句。
乾脆的、利索的,承認了。
的眼底泛起一道迷離的亮,又很快被斂下,取而代之的,就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是不是兩個人呆的時間長了,另一個,就會同其中一個很像?
不然,為何現在學得了江北淵的那份平靜和淡然,像是大徹大悟了似的。
「但是我不喜歡現在的生活,一點都不喜歡。」
「……」
丁寶怡沒說話,定定看著言念。
「我已經……已經,不會再不顧一個人,然後再被傷得遍鱗傷。」
丁寶怡重重嘆了口氣。
之前那段失敗的,對言念打擊太大了!
的心裡有一道傷口,一直都沒有癒合。
而現在出現的江北淵,讓心,卻沒有給想要的安全,沒有讓真正明白,這個人是值得託付終生的。
「溫玉回國了。」
丁寶怡說。
「好像是昨天剛回來的,我聽咱班同學說的。」
溫玉……
言念冷嗤,拿過旁另一個杯子,繼續喝酒,「他回不回來關我什麼事,我不在乎他,我不在乎任何人。」
「喂言念,你知道嗎,天底下的男人總共分三種。」
丁寶怡笑著聳了聳肩膀。
「一種是渣男,就像是溫玉,你懂得。另一種是同,喜歡男人不喜歡人。還有一種,就是世間有的好男人,大千世界那麼多,他唯獨可以做到對一個人,有獨鍾。」
有獨鍾。
多麼聽的一個詞語。
言念苦笑一聲,搖晃著手裡的杯托,杯口泛起的霧氣模糊的眼睛。
「姐妹兒,你是想暗示我什麼呢,江北淵是第三種?」
「他是哪一種,看你心裡把他歸於哪一種。」
「他是有獨鍾。」
言念眼圈驀地紅了。
「但是,他有獨鐘的那個人,不是我。」
是他的前友。
他很。
一直都知道。
言念忽然趴在桌子上哭起來。
一個人嫉妒另一個人的時機,真的好難說。
就在這一刻,恨不得將這些年積攢的眼淚,通通流個乾淨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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