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小小的小團揪著的服，綿的黑髮蹭著的前襟。

「媽媽……爸爸真的不會不要我們吧？」

「不會，別胡思想啦。」

「可是爸爸為什麼不接媽媽電話？爸爸……從來不會不接媽媽電話的……」

「太忙了吧，你爸爸可是個救死扶傷的英雄。」

「我不要爸爸是英雄，我就要爸爸現在陪在我邊……媽媽，我會不會死掉啊？」

「閉，再瞎說現在就揍你一頓。」

言念直接扣上了江清池的帽簷，按著他的頭，按到自己懷裡。

兒子哭了，小肩膀在一一的，惹人心疼。

言念心裡也跟著一揪一揪的，扭頭看向窗外，外麵淅淅瀝瀝的依然下著雨，窗戶的稜角都落滿了雨點，空氣沉悶得讓人有些不過氣來。

盯著窗戶，上麵映出自己狼狽的臉，腦子裡猛地一閃而過一個畫麵。

也是這樣的下雨天，也是這樣的黑夜，長路漫漫，一道清瘦欣長的影，背著，奔跑在同等的雨夜之中。

「江霆哥哥，我會不會死掉？」

「不會。」

「可是我頭好暈，我好像真的要死掉了……」

「像你這麼乖戾的丫頭，死神不敢要。」

「那誰敢要？」

「……」

畫麵戛然而止。

回在腦海的，是那道修長的影，男生的後背結實，不算很寬闊，可是很溫暖。

溫暖到，此時此刻能夠同那子暖和。

溫暖到，耳邊好似還迴響著那低沉篤定的嗓音，明明那麼清冷，那麼乾脆，卻又那麼關心。

「媽媽……」

直到懷裡的江清池拉了拉的袖子。

紅通通的小臉，微揚著下，懵懂瞧著。

言念問怎麼了。

江清池眨了眨眼睛，「你怎麼哭了呀？」

「是嗎？這是雨。」

言念抬手了潤的眼角。

「媽媽是不是想爸爸了啊？」

「嗯，有點，你爸爸不會不要我們的，除非——」

「除非什麼呀？」

「除非，他不我了。」

那個年，從十八歲就開始了。

記憶恢復的隻是一點點，無論是雨中的奔跑，還是他括的後背，都是他不聲的溫。

所以除非江北淵不了，不然言念不信他會不要和兒子。

雖然，他真的欠著幾個該有的解釋。

「媽媽再給爸爸打一遍電話好不好呢？」

對上了兒子期待的眼睛，言念沒法拒絕。

母子連心，彼時母子倆的眼底充斥著同等弧度的期待。

奈何。

伴隨著電話那端一聲聲的「嘟嘟嘟……」聲，兩雙眼睛裡的亮，一點點黯淡下來。

「媽媽我有點討厭爸爸了，他為什麼要把媽媽和我送走，還不接媽媽的電話，他是真的不要我們了……」

「應該是我手機壞了，我給你乾媽打電話！」

言念也不知道自己想證明什麼，接著給丁寶怡打電話，電話那端很快便接通了。

丁寶怡在家裡，訊號很好，問言念怎麼了。

言念嘆了口氣，同丁寶怡簡單代了兩句現在的況。

「好，我現在就去中心醫院等著你們娘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