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言念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了,丁寶怡那邊,八字沒一撇。
皇上不急太監急,言念不止一次問自家好閨,到底什麼時候結婚。
丁寶怡一聽這個就煩。
「你怎麼跟我媽一個樣了?」
「你結不結,我就擔心以後我孫子也有了,徒留你孤家寡人一個,到時候誰照顧你啊?」
「我看江三兒不錯,把你小兒子給我得了!」
「去,我兒子才三歲,你都三十了,都好當人家了!」
「切!」
兩個人瞎貧了幾句,就都不說話了。
這種事,丁寶怡也著急。
可是有什麼辦法?
是frigidity患者!
這是非常嚴肅的問題!
前陣子,言唸的事終於都忙完了,丁寶怡便讓言念陪著去醫院做了個檢查。
醫生說各方麵沒病,是心理問題,因為打從心底對男人存在芥和濃濃的防備。
丁寶怡明白那個理。
從大學到現在,談過好幾個渣男,對方劈居多,沒有一段功順利的。
關鍵是,真的超級、非常、極其不喜歡男人猴急猴急的樣兒。
很噁心。
思此及,丁寶怡拍了拍言唸的肩膀:「今晚陪我喝幾杯吧。」
「你有病?我當媽的,還去酒吧作甚?」
「不想知道你現在價多?」
「不想。」
「不,你想。」
「我不想。」
「不,你想。」
「……」
三個回合下來,言念無語了……
「咱倆早點回來,不然我家那位,得把我削禿嚕皮了。」
「,我會護著你的。」
……
當天下午,言念給江北淵發訊息,說自己要同丁寶怡逛街,讓江北淵接孩子。
現如今老大江清池上二年級了,江春和江景明剛上小班,都需要人接。
到了點,江北淵去接孩子,江春和第一個跑出來,仰著小臉讓江北淵抱。
雕玉琢的閨,江北淵自然是親得很,二話沒說把兒抱起來,單手抱著,又看向地上的江景明。
「抱你?」
江景明搖頭,「不用。」
江春和:「弟弟真高冷。」
聞言,江北淵笑了笑,了兒的臉蛋,「誰教你的高冷?」
「大班的小姐姐說的,說弟弟很高冷,誰都不喜歡!」
「以後到喜歡的人,他就不高冷了。」
江北淵說完,抱著兒,讓大兒子牽著小兒子,一家四口往家走,場麵非常溫馨。
眼看著都六點半了,飯都做好了,言念竟然還沒回來。
這是要造反的吧?
逛街需要花這麼長時間?
正打算給言念打電話,言唸的資訊先一步發過來。
說丁寶怡這邊有點事,晚點回去。
江北淵微微瞇起眼睛……
……
寐夜酒吧。
今天是週五,所以酒吧的人不,熙熙攘攘,分外嘈雜。
言念今天穿了一條旗袍似的紅子,從大往下開衩的設計,紅映襯著麵板娟白細膩,一點也不像是三個孩子的媽。
丁寶怡也不甘示弱,紫的斜肩長,如同夜空之下一朵散發幽香的紫羅蘭。
兩個人往吧檯那麼一坐。
「蹭蹭蹭」,齊刷刷的目集中看過來。
男的的都有。
言念倒是沒想到還能吸引不人的目,頓覺哭笑不得。
「咱倆是不是有點過,要不趕撤?」
「撤個屁。」
丁寶怡問酒保要了一杯調製好的尾酒,搖晃著酒杯,眸迷離之間打量著言念,「嘖嘖嘖,你這真不錯,材和臉都保養得好,不像三個孩子的媽。」
「別調侃我了,我這心裡老是不踏實,要不咱趕走吧?」
「咋了,你不都給你老公發資訊了嗎,難不他還能丟下三個孩子親自過來找你?」
「說的也是,不過還是不得勁……」
言念得承認,越是結婚越慫了,終歸是和丁寶怡的份不一樣,本來也就是陪著丁寶怡過來的,倒沒想到會吸引這麼多目。
「咱倆找個文藝點的酒吧,看看書多好!」
「那等會兒吧,我喝完這杯再說。」
丁寶怡仰頭,藍的尾酒伴隨著頭的苦一併吞嚥下去。
這是屬於三十歲的人,孤獨寂寥的味道。
言念:「你悠著點!你要是喝醉了,我可沒那個力氣把你託運回去!」
……
同一時間。
被燈掩映的長形沙發上,徐況傑坐在那,和一個客戶在談生意。
推杯換盞之間,一個億的合同了,那人勾挑笑,說了聲「徐總,祝我們合作愉快」便離開了。
徐況傑沒很快離開。
他的麵前擺著一杯馬天尼,泛著涼意。
徐況傑喜歡喝涼酒,酒杯和酒溫控製在9.9度剛剛好,一分都不行。
期間有幾個過來搭訕,都被他打發走了。
不是他不想談。
特麼的,他的病還沒解決,還是老樣子!
所以現如今,他36了,還是實打實的一枚!
家裡的老徐不知道催婚多次,催的他頭都大了!
但是結婚這種事,強求不來,他是個太監一樣的男人,還不如出家做和尚算了!
不一會兒,江北淵來了,在徐況傑對麵坐下。
徐況傑忽然來了氣:
「你特麼的幹嘛生那麼多孩子?你考慮過我的沒有!我36了,雙十一剛過,我還是自己一個人,你什麼都有了,我多痛苦你知不知道!」
江北淵:「?」
徐況傑抿了抿,「我剛剛沒吃頭孢,說得都是開玩笑的話……」
江北淵沒搭理他,端起徐況傑對麵乾淨的酒杯,修長的指挲著杯口。
人比人氣死人,明明年紀是同樣的,但江北淵的氣質、外形都是高於徐況傑一丟丟的。
可能是他整個人太清冷了,給人一種捉不的覺,越是這般不食人間煙火,才越能招來飛蛾一般不要命的人。
奈何,江北淵比徐況傑拒絕桃花要乾脆利索太多。
「已婚。」
兩個字,言簡意賅,氣勢很足。
以至於上前搭訕的人全部而卻步。
徐況傑癟了癟,「從小到大,你都比我歡迎,也沒過什麼苦。」
「十年相思之苦,不算?」
額……
堵得徐況傑沒話說了。
沒過相思之苦,這或許就是他比江北淵唯一幸福的地方了。
不過,都36了,他也想嘗嘗相思之苦是什麼味道。
「對了,言念今天竟然放你出來?」
一提這個,江北淵的臉沉下來。
「還沒回家,找的小姐妹去了。」
「那仨孩子呢??」
「老頭子回來了,照顧著。」
「好吧……不過還別說,言念跟丁寶怡,嘖,友誼倒是真長!」
江北淵稍微扯,「咱倆不是?」
這話徐況傑聽極了,舉起了杯子。
「來,為友誼乾杯!」
「來,為友誼乾杯!」
第一句話,是徐況傑說的。
第二句話,是吧檯的紅玫瑰和紫羅蘭說的。
徐況傑好奇地看過去,想看看誰跟他異口同聲。
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太對勁。
那兩個人,眼啊。
江北淵背對著吧檯,幹了那杯酒,他尚未注意到後的異樣。
徐況傑沖著後者眉弄眼,「你扭頭看看,吧檯那邊是不是你老婆?」
江北淵皺眉,趕忙看過去。
穿紅旗袍的人,材窈窕,花枝招展,雖然隻是一個背影,然而形、披散著的長發、舉手投足之間的作……
江北淵要是認不出言念,他就不是江北淵了。
徐況傑:「嘖嘖,你老婆來這陪閨了,夠意思的昂!」
「……」
江北淵那雙黑黢黢的眸,微微瞇。
恨不得迷一條,然後那條裡麵,隻能裝得下言念一個人。
在笑。
笑靨如花,生又璀璨,明又緻。
周遭是如狼似虎的注視,那些眼神,為男人的江北淵並不陌生。
很好。
言念同學,真的很好。
……
吧檯的言念毫沒察覺到後麵的異樣,隻是覺到陣陣涼意蔓延開來,凍得忍不住挲了兩下胳膊。
「這酒吧溫度低下來了啊。」
「是嗎,我沒覺得,」丁寶怡還在喝酒,說好的一杯,倒是停不下來了。
「哎我同你說,上次春兒尿床了,怕我和江北淵發現之後罵,一大早就把自己的床單和江三兒換了,我以為是三兒尿的床,把他臭罵一頓,他也不解釋。」
說著,言念嘆了口氣。
「那傻孩子……我罵他的時候,他一聲不吭,下午洗床單的時候才覺得不對勁,好像床單是春兒的,不是江三兒的。」
丁寶怡靜靜聽著,這當媽的人了,就是跟以前不同了,言語之間很多話題都圍繞著孩子和老公,家長裡短。
「江三兒不錯。」
「是啊,隨了他爹,那子悶沉穩,做什麼事都不不慢的,可是他還那麼小啊,就給人老氣橫秋的覺,這樣是不是不好呢?」
言念還希小兒子能跟大兒子一樣,活潑一些、調皮搗蛋一些、傲一些可一些,哪怕是野一點也沒事。
丁寶怡:「隨他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造化的,有些人生下來那子就那樣了,很難改了,除非以後上一個能治得了他的,說不定就不沉穩了。」
「說的也是!」
兒孫自有兒孫福,言念這麼想,也不難了。
「兩位漂亮的士——」
酒保走了過來,遞給言念和丁寶怡兩個麵。
「今天是我們寐夜酒吧一週一次的麵舞會,五分鐘後即將開始,二位要參加嗎?」
還沒等言念拒絕,丁寶怡手接過麵,「我們參加,謝了!」
言念無語了,胳膊,「我就不參加了,你也別胡來!」
「嘖,你怕什麼,一個舞會而已,這麼多人都在呢。」
「你又不是我不知道我,我是思想上的巨人,行上的慫比啊!」
「哈哈哈,沒事,你是我姐妹,我保護你,甭害怕!」
丁寶怡就是有說言唸的那一套本事。
……
丁寶怡的麵是狐貍,言唸的麵是兔子。
各自戴上各自的麵之後,兩個人混了人群。
酒吧的很多人都參加了麵party,麵遮住了臉,隻出一雙眼睛來,誰也不知道誰的臉是醜還是,隻能看材了。
忽明忽暗的影落下來,給整場party增添了幾分迷離的。
不男人同丁寶怡搭訕。
剛剛還說要保護言唸的丁某人,現在應付著這群男人,早就把言念落在一邊了。
言念站在牆角,期間也有幾個男人同搭訕,都被搖頭拒絕。
事實證明,的魅力值還是在的,找到了自信,這就足夠了。
正拒絕了第五個,忽然迎麵走來了一個男人。
形高大,括,肩膀很寬,兩條修長筆直,男人戴著狼的麵,目灼灼注視著言念。
這雙深邃狹長的桃花眼,不知怎的,讓言念第一反應就想到了江北淵!
可是不對啊,江北淵怎麼可能來這種地方?
當然,就算江北淵來了,他那麼清冷的子,高高在上的,對這種麵舞會向來不屑一顧,怎麼可能參加這麼稚的活。
思忖間,麵前的人開了口:「麗的士,可否有榮幸邀請你跳支舞?」
聲音沙沙的,帶著刻意低的質。
言念覺得……這聲音……像……
江北淵的。
不不不。
不可能是江北淵,隻不過是一個跟他覺很像的男人罷了。
於是乎,這麼想來,言念一鼓作氣拒絕道:「抱歉,我已經有約了!」
「哦?約你的人在哪呢?」
「他很快就過來了,他是我老公!」
「這樣啊。」
這人慢條斯理的調調,微微瞇起眼睛,眼底閃爍著幾分異樣的芒。
瞇眼的細微的小作,讓言念覺得,這人太像江北淵了。
是錯覺嗎?
迄今為止,還從未見過一個人,跟江北淵的氣質相像。
「真沒想到,這麼麗的你已經結婚了。」
「嗯……所以抱歉——」
話未說完,纖細的腰肢就被扣住。
男人修長的手結實有力,穩穩箍住了的腰肢,另一隻手輕而易舉錮住兩隻的手。
言念氣惱,「你是無賴嗎?放開我!」
「怎麼,怕被你老公看到?」
男人聲音低沉,「放心吧,你現在戴著麵,他認不出你的。」
「哈,那你真是太低估我老公了,我就算化灰他也認得我,你趕快放開我,不然我就——唔。」
清冽的男人氣息。
滾燙又帶著點悉的味道,讓言念有那麼一瞬的恍神。
這男人……
這男人……
給的覺,也太江北淵了吧。
可是,如果不是江北淵,隻是一個同他相似的男人,現在這個陌生的男人親了!
「你大爺的死變態,你等著被告吧!」
言念鉚足了力氣推開他,揚起手來,一掌便要落下來。
「告我?江、太、太?」
一字一句。
伴隨著最後一個上揚的尾音落下,那張野狼的麵也隨之被摘下來。
映言唸的眼前的那張臉,帥氣人,分明的五廓,那雙已經抿直的鋒利薄,還有湛清的下和稜角分明的下顎線,每一都是鬼斧神工的線條。
言唸的心臟伴隨著這張臉的清晰,冷不丁狂跳了一下。
「老……老……老……公。」
江北淵把臉上礙事的兔子麵扯下來。
「膽了,嗯?」
言念:「……」
完了完了,小命不保啊!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跑!
卻被江北淵輕易而舉一把拽了回去。
他強忍著心頭那口熊熊燃燒的氣,了上的外套,沒好氣罩在自家老婆肩頭。
「自己係扣子,穿好!」
「……」
言念低著頭係扣子,兩隻手都在打哆嗦。
該死的,都是被丁寶怡害的,事實證明任何人都別抱著僥倖心理,比如,這次長記了,以後再也不來酒吧了,這次是真的再也不來了。
江北淵攬過言唸的腰,轉就走,打算回家好好收拾。
「還有丁寶怡!」言念趕忙說。
「我讓徐況傑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