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徐況傑有悲有喜。
喜的是他終於是一個正常男人了,悲的是三千萬就這麼沒了,花錢如流水一般快。
丁寶怡拿了三千萬,又把這三千萬還給了徐況傑。
徐況傑不解。
丁寶怡聲音清淡:「這錢幫我還給你媽,當我沒跟易過,畢竟你給的可比給的多。」
「嗬,你要是嫁給我,到時候給你的更多。」
話剛出口,擲地有聲,兩個人都愣了。
丁寶怡比任何人都清楚,不可能和徐況傑結婚。
徐況傑也知道,這種節骨眼,他不可能娶丁寶怡。
暫且不說丁寶怡願不願意嫁,單單是他父母那一關,他就過不去。
他沒有江北淵那麼橫,可以為了一個人不要家族和產業,自立門戶或者自力更生,徐況傑做不到這樣,從小到大他不是一個叛逆的人。
「剛剛的話,當我沒說。」徐況傑清了清嗓子道,及時止損。
「沒事,我也沒當真。」
丁寶怡語氣慢條斯理。
真的不在乎。
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
翌日丁寶怡接到了前男友打來的電話。
準確的說,是上次ak發布會上的的初男友。
對方名淩誌浩,是丁寶怡中學時代的學長,比丁寶怡大了五歲。
淩誌浩約丁寶怡在西餐廳吃飯,一進門他就拉著的手坐下,深脈脈說自己好想。
丁寶怡麵無表將手了回來。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已經結婚了。」
「寶怡,我過得一點都不幸福……」
淩誌浩嘆了口氣。
「這幾年我常常在想,如果當年我們不分開,現在是不是就在一起了,我們是不是會過得很幸福?你是個好孩,當初我也沒有背叛你,不是我們不彼此,而是父母之間不同意我們啊。」
「嗯。」
丁寶怡眸寡淡。
「那個時機已經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而且我已經不你了。」
「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覺都沒有了。」
淩誌浩注視著。
「你這幾年的況我都清楚,你一直被傷害背叛,你沒上一個好男人不是嗎?」
「那也不關你的事吧。」
「不,我知道你還忘不了我,」
淩誌浩信誓旦旦丁寶怡還念著自己,再次握住了丁寶怡的手。
「不然前陣子發布會,你為什麼還要跟我打招呼,我喝醉了你還送我去酒店,你明明就是在乎我的。」
「朋友之間的禮貌客套而已,而且當時我不知道你結婚了!」
丁寶怡吆喝了一嗓子,正打算再次拂開淩誌浩,手機忽然響了。
回過神來站起,走到了餐廳門口接電話。
那端的嗓音悉又低沉:「轉頭。」
丁寶怡微微側頭,便看到了不遠的黑邁赫。
流暢的車,悉的車牌號。
徐況傑:「出來,我等著你。」
「嗯,知道了。」
掛了電話,看向愁眉苦臉的淩誌浩,心裡已經再無波瀾。
當初的那份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沖淡,如果淩誌浩現在單,說不定他倆還有微弱的發展的可能,隻能說造化弄人。
「以後你不要再聯絡我了,也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一來,我不會跟你暗度陳倉,二來,就算你離了婚,我跟你也不可能了,各自安好,對彼此都好。」
說完再無留地離開。
丁寶怡上了徐況傑的車。
外麵的炫目,虛晃了徐況傑的廓,讓看不清楚此刻他臉上的表。
想了想,還是決定要解釋一句:「我跟那個男人之間,我們——」
「別讓我看不起你。」
徐況傑攥著方向盤的大手收,字字崩落。
「他已經結婚了不是嗎?一個人要點臉好,不要做破壞人家家庭的事,到時候所有人都看不起你!」
「……」
他冰冷又滿含諷刺的話語,如同尖刀割著的心臟。
的心開始流,他看不到,因為的臉平靜到了沒有緒的地步:「隨你怎麼想。」
說狠話誰不會。
哪怕心痛也無所謂。
「……」
丁寶怡不想同他槍舌戰,很累很累,心臟痛得已經麻木了,開啟車門要下車,徐況傑一把拽過胳膊。
「你的病現在好了,是老子治好的,換做別的男人,不會這麼耐心對你!」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給你磕三個響頭?!」
「用不著,我自願的。」
徐況傑湊過來想親的,啪的一聲脆響,一掌甩在他臉上。
「滾!」
歇斯底裡的一個字落下,丁寶怡「砰」的甩上車門。
徐況傑拇指抹了角,上麵有斑駁的跡,該死。
停好車子,他也下了車,眼看著丁寶怡已經在路邊攔計程車了,闊步走過去拉住胳膊。
「別鬧了行不行?」
「放手!」
「以後前男友什麼的,別見了!」
「我本來也沒打算再見他,還有,你沒資格管我。」
沒資格?
在說他沒資格?
「丁寶怡,老子是不是你男朋友?」
「之前是,我沒說過複合。」
徐況傑心底的火「蹭蹭蹭」點著了,「所以你想怎麼樣?!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
來往的行人朝著這邊看過來,竊竊私語。
徐況傑這才意識到,他和丁寶怡已經了馬戲團的猴子任人圍觀,煩躁地撥出一口氣。
「咱先回車上,慢慢說行不行?」
「……」
丁寶怡也意識到自己了眾矢之的。
和徐況傑一樣都是要臉麵的主兒,當街撒潑的事,丁寶怡可做不出來。
回到車裡,丁寶怡從包裡掏出煙盒,點燃了一煙。
青白的遊將纏繞。
已經很久沒煙了,本來煙癮也不重。
徐況傑卻一把奪過的煙摁滅。
「煙的病什麼時候改?現在去檢查檢查你的肺,看看多恐怖。」
丁寶怡沒說話,腦子裡閃過醫院兩個字,忽然想到了什麼,麵猛地變得凝重起來。
被突如其來的嚴肅嚇了一跳,徐況傑皺眉,「你怎麼了?」
*
現在藥店的人不算多。
丁寶怡拿了一盒毓婷要結賬,服務員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徐況傑,又看了看丁寶怡,假笑著說了毓婷的價錢。
在丁寶怡掏出錢包要付錢的那一刻,徐況傑忽然走了過來,按住了的手,然後看向服務員:「不好意思,這葯我們不要了。」
說完拉著丁寶怡走出了藥店。
他的力氣很大,似乎在生氣,也不知道在生什麼氣,走到沒人的路邊這才鬆開。
「別吃避孕藥了!」
吼聲莫名其妙,丁寶怡冷笑,「不吃,你是想讓我懷你的孩子?」
「……」
「我不會做單親媽媽,我也沒心思去養一個孩子,你不能太自私了!」
「聽天由命吧!」
徐況傑嘆了口氣。
「要是懷上了,我就娶你,不會讓孩子是黑戶,要是沒懷,不正合了你的意願嗎?」
「我憑什麼聽你的?!」
丁寶怡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又去藥店了。
徐況傑氣不打一來,算了算了,願意吃就吃吧,這玩意對不好,他這個男人都知道,自己不會不清楚,但是固執他有什麼辦法?
憋著氣的徐況傑開車走了。
丁寶怡從藥店出來,已經不見徐況傑的蹤影。
著手裡的藥片。
想了很久。
久到的手指都變得冰涼,久到心從麻木變得有點異樣。
分不清那子異樣是衝破疊嶂生出來的勇氣,還是其他。
終於,走到垃圾桶旁邊,把藥片丟了……
……
十天過去了。
徐況傑損失了一個億。
一次一千萬,十次一個億,這誰能得了啊?
吳婷約丁寶怡在原先的咖啡廳見麵。
針鋒相對。
「我說你怎麼不稀罕我給你的三千萬了,原來我兒子給了你一個億啊!」吳婷怪氣。
一個億對徐家來說雖然不算多,不過也人疼。
水不流外人田,沒人願意自己家的錢給了不相乾的人。
丁寶怡不怒反笑:「阿姨,你私自查你兒子的賬戶,他不會樂意的。」
聞言吳婷眸一閃。
「你這個人不僅聰明,而且明。」
「謝謝誇獎,我和你兒子都是年人了,彼此你我願的,又不是的搶的,這一個億是你兒子自願給我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吳婷咬牙。
「我沒想怎麼樣,走一步看一步。」
「嗬,我看你是存心要賴上我們徐家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吳婷說著頓了頓。
「這個週末況傑就和鄭家的名媛訂婚,到時候你就沒有理由呆在他邊了!」
丁寶怡什麼話都沒說。
微微低斂著眉,手裡攪拌著咖啡,不知在想什麼。
半晌後才輕輕笑了下,「他自己要是同意,我無所謂,我不在乎。」
吳婷覺得不可理喻,氣呼呼地走了。
這個人太冷漠,一點都不徐況傑。
就算結了婚,肯定也不會甘於現狀,不過是貪圖他們徐家的錢罷了。
這麼想著,吳婷愈發不滿意丁寶怡了。
比起丁寶怡這樣冷艷的狐貍,吳婷更喜歡鄭俏俏那樣單純的小白兔。
……
晚上吳婷去徐況傑家裡,開門見山同他說訂婚的事。
徐況傑徹底無語,「媽,我對鄭俏俏沒覺!」
「兒子,你別告訴我你要娶那個丁寶怡的啊,你還給了一個億是不是?」
「媽——你別老查我賬戶行不行?我還有沒有點人權了?」
「我查查怎麼了,那是我們徐家的錢,水不流外人田!」吳婷一字一句。
「我娶了,就不是外人了。」
「我不同意!」
吳婷直接反駁了徐況傑。
對丁寶怡非常不滿意,也不喜歡,不可能讓不喜歡的人做兒媳婦的。
徐況傑不予茍同:「我娶老婆,當然是娶我自己喜歡的,不然婚姻不會長久的。」
「傻孩子,都是慢慢培養的,悄悄多好的一個姑娘,乾淨又清純,時間長了你肯定會喜歡的!」
「媽你不懂,我隻對丁寶怡可以,你自己看吧——」
徐況傑找出了自己在醫院的檢查報告,給吳婷看。
吳婷看著報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好幾年了,本來我以為我是個殘廢了,直到到了丁寶怡,如果以後你還想抱孫子的話,就同意我倆在一起,不然別的人將來懷孕,百分之九十九不是我的。」
「你——」
吳婷語塞。
這就是兒子喜歡那個孩子的原因嗎?
徐況傑:「丁寶怡現在是我朋友,肚子裡說不定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這……這……」
吳婷腦子混沌了。
一方麵是自己的兒子。
一方麵是自己的孫子。
兩頭重,都很重要。
現如今徐況傑三十六了,同齡的江北淵人家都三個娃了,徐況傑還一個都沒有,說不著急是假的,可是孩子也要看誰生的不是嗎。
徐況傑以為他這麼說,吳婷就不管他的私事了,他錯了。
吳婷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江北淵家裡,找江北淵。
言念送三個孩子去學校了,家裡隻有江北淵自己。
看見江北淵,吳婷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起來,讓江北淵救救徐況傑。
「北淵啊……你和況傑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現在他的魂兒都被那個狐貍勾走了,我說的話他聽不進去,還是你說說他吧,讓他娶個門當戶對的,這樣結婚以後矛盾還啊!」
「阿姨,門當戶對固然重要,但他自己不喜歡也是白搭。婚姻大事還是他自己決定吧。」江北淵兩袖清風地說。
吳婷見江北淵不幫,急了,作勢要給江北淵跪下。
無奈江北淵隻能暫時答應,「好吧,我勸勸他。」
「一定把他勸回來啊!北淵,你比況傑聰明,想法也多,你想個辦法,讓況傑看清楚那個狐貍的真麵目,他就不喜歡了!」
吳婷的意思很晦。
想讓江北淵做惡人,讓他在徐況傑和丁寶怡之間作梗。
江北淵不聲斂眉,淡淡頷首,「盡量。」
吳婷這才心滿意足。
然後下午江北淵一通電話,把徐況傑到自己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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