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室,老太太也倚在炕上。
母親陸氏坐在紫檀炕桌旁,侯夫人孫氏則立在炕邊,姑嫂兩個正哄著老太太吃藥!
宮里的陸娘娘是老太太肚子里掉下來的,再加上抄家那日了驚,沒幾天便出下世的景來。
陸氏見靖寶來,趕了淚,推靖寶上前給老太太瞧瞧。
老太太是整個侯府唯一知道靖寶底細的人,眼珠子定在靖寶上,一眨不瞅。
許久,示意孫氏先出去。
等人離開,老太太示意靖寶走近些,靖寶索趴在了炕沿上,用手抓著老太太的手。
“外祖母要寬心啊,您可得長命百歲!”
老太太手微微一,“阿寶啊,當年把你當哥兒養是外祖母的意思,你恨不恨我?”
靖寶笑了,把臉到手上,親昵道:“恨什麼啊,我喜歡當男子,自由自在的。”
老太太邊牽出一記苦笑:“可你到底是長大了,這日后……”
“外祖母,日后再說日后的事,有一日快活,便快活一日,想那麼多干嘛,累不累!”
靖寶頓了頓,哄道:“外祖母,您讓人收拾間屋子出來,這院子清凈,正適合我讀書,從今往后,我要賴您這里了!”
“胡扯!”
陸氏佯裝嗔怒道:“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在宅廝混呢,像話嗎?”
“有什麼不像話的!”
靖寶昂頭冷哼一聲:“我長這麼大,還沒跟外祖母親近過呢,母親莫非是怕我搶了你在外祖母心里的地位,故意把我往外支吧!”
“你……你……”陸氏氣得要打。
靖寶一副“打啊,你打啊,有本事你當著外祖母面打”的表。
老太太活了整六十,哪能不知道這母倆是在一唱一和,哄開心呢,一轉念想著宮里那個命苦的大兒,不由悲從中來。
靖寶見了,又哄道:“外祖母,我和您打個賭怎麼樣?”
老太太不由中計:“賭什麼?”
靖寶眉眼彎彎,“回頭我給您考個探花回來如何?”
老太太一聽,角有笑了,“好,好,拿什麼作賭?”
靖寶把頭湊過去,低聲道:“我若考上了,您給外孫子再說門好親;若考不上,外孫子就只有換回原來的份,求您給我找個好夫君了!”
年歲大的人,哪個不喜歡作。
老太太摟著靖寶的子,喃喃道:“咱們阿寶這麼聰明,這麼好看,只有咱們挑別人的份,沒的讓別人挑的份。”
“那是當然!”
靖寶勾笑道:“我今年十五,十八親,不行,十八親太早了點,我還在長子呢,必須到二十。外祖母啊,你可一定要等到阿寶親啊!”
老太太更咽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陸氏又好氣,又想氣,又想哭,又怕再惹老太太傷心,百集之下,一跺腳,恨恨道:
“得了,母親也替我收拾個屋子吧,我也是要住下的,否則,老太太眼里還有我這個兒嗎!”
“老太太,你聞聞,這什麼味兒?”
靖寶用力吸了幾下鼻子,老太太也跟著吸了幾下,問道:“什麼味兒?”
“你兒的酸味,隔了十里地都能聞到呢!”
老太太笑了起來,“讓酸,讓酸!”
話落,只聽外頭有丫鬟喊道:“老太太,大表姑娘來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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