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江意惜和老太太、劉氏一起進宮給太后娘娘拜年,劉氏帶了牛繡。
老爺子和國公則是帶著孟辭宴和孟辭令進宮給皇上拜年。
三個房頭都有人進宮臉,皆大歡喜。
太后娘娘拉著江意惜的手說了幾句話。雖然說的是李珍寶,也表明太后娘娘對孟家卷的格外恩寵。
趙淑妃和曲德妃等幾個寵的妃子和公主也在場,分坐太后兩邊。
曲德妃拉著江意惜的手說了幾句話,又拉著牛繡的手夸了幾句,還下一只鐲子給牛繡套上。
似乎歲月沒有在曲德妃臉上留下風霜,依然清麗俗,看著只有三十歲出頭,把一眾妃子和在場卷都比了下去。
笑靨如花,聲音的。
“本宮聽湯氏說,繡兒清秀可人,子溫婉,針錢活兒也極好……”
湯氏是平王妃。
劉氏笑彎了眼。曲德妃如此夸獎牛繡,即有父親劉總兵的面子,也有孟辭墨的分。
一個聲音傳來,“哼,高得像駱駝,哪里清秀了。”
坐在趙貴妃旁的是升平公主李喜,著大肚子,臭一如既往。
劉氏的笑聲一噎,牛繡漲紅了臉,曲德妃眉皺了瞪著升平。
趙淑妃忙笑道,“升平跟你說笑呢。懷孕長胖了,看到楊柳小腰的漂亮姑娘就要調侃幾句。”又側頭嗔怪著升平,“都要當娘的人了,還高一句低一句的。小姑娘面淺,這種玩笑話跟你那幾個姐妹說去。”
既解了牛繡的窘迫,又圓了升平的無禮。
趙淑妃即使恨毒了曲德妃和平王,當面也不會說一個“不”字。何況是當著太后娘娘的面,還有這麼多朝臣家卷在場。
升平公主被慣壞了,是個直來直去的棒槌。連李珍寶都敢懟,牛繡這個偽國公府姑娘更不在話下。
太后娘娘先是皺眉頭,聽了趙淑妃的話才沒發脾氣。抬頭看了眼個子比一般人高一截,眉目清秀還帶著稚氣的小姑娘,笑著招手讓過來。
“過來哀家仔細瞧瞧。”
牛繡走過去,太后拉著的手上下看著,手腕的珠子若若現。
江意惜笑道,“繡妹妹這串珠子,還是珍寶郡主送的。”
太后娘娘笑容更深,說道,“是個漂亮妮子,長得好,段好,雖然高了些,也不是高得離譜。”
太后娘娘一定,眾人都跟著夸起來。
幾人出宮上了馬車,劉氏的臉才下來。摟著牛繡說,“繡兒不氣,等到那個人倒臺,看我不那個賤人的。”
老太太和江意惜一輛車。
老太太比較滿意今天劉氏和牛繡的表現。
“劉氏還沒蠢到給皇家人撂臉子,我嚇得汗都出來了。嗯,老公爺會挑人兒。”
江意惜暗道,劉氏可一點不蠢。
笑道,“大太太雖然脾氣火,心里有數得。”
孟辭墨是在正月十二回來的。
他下晌回府,一直在前院同老公爺談,亥時末才回浮生居。
江意惜一直等在側屋。聽聞他回來,趕讓人去熱飯菜,親自服侍孟辭墨洗頭。
沐浴完,孟辭墨臉酡紅走出來。
把下人打發下去,江意惜給他斟滿酒,孟辭墨又給江意惜斟上半杯,笑道,“陪我喝一點。”
他說了外出目的。
他去了荊州,拿到戶部顧侍郎和荊州都指揮使聯手貪墨軍糧一事的證據。這事平王的人早在調查,這次孟辭墨是去找那里的副指揮使,經過勸導利,副指揮使倒戈。
這事若查實,顧侍郎和陳指揮使必會腦袋搬家。
顧侍郎是英王的岳丈,陳指揮使是英王一黨的一把尖刀。
把這兩人拉下馬,英王一黨將遭重創。
這倒是個大好消息。
江意惜又說了老爺子說的升的話。
孟辭墨笑道,“不錯,皇上會封我當林軍上將軍,圣旨過兩天就會下。”
江意惜笑得眉飛舞,主送上一個香吻。
想撤回來時,臉被孟辭墨拎捧住,里的酒緩緩流另一張紅潤小。
酒香醇厚,讓人沉醉。
兩人也無心喝酒了,急急去了臥房,一夜旖旎。
次日,孟辭墨給江意惜三個匣子,“這匣子是你的,這兩匣子是存存和音兒的。”
江意惜是兩支玉簪,凋工湛,質地上乘。是他在荊州買的。
存存是兩塊掛件和兩尊小擺件,音兒是兩支小玉簪,兩支小珠簪,兩尊價值不菲的小玉擺件。
孩子的禮中有幾樣東西極其珍貴,江意惜直覺不是孟辭墨送的。
意味深長地看著孟辭墨。
孟辭墨只得坦白,“有幾樣是吉叔送的。他知道你不會要他的東西,只送了孩子。這是過年的禮,收了吧。我跟他說了,只此一次,以后不會再幫忙。”
兩天后,孟辭墨被皇上派人從五團營招進宮,封為林軍上將軍。
同時,孟辭閱的調令也下達,去五團營任都司。
鄭家也有兩件喜事,鄭玉接孟辭墨的班,升為參將。他老爹升一級,當了西大營統領。
有喜事的還有江家,江三老爺提為游擊將軍。
顧侍郎已被關進大理寺大牢,又派人去捉拿陳指揮使。
平王一黨取得了階段勝利。
為了避嫌,孟鄭兩家都沒請客,反倒是不大的江家小范圍請了客。
只請了些親戚和玩得好的朋友,孟辭墨專門讓人送信,不要請鄭家。不是避鄭婷婷,是不要太惹眼。
正月十六,沒有早朝,孟辭墨正式去林軍衙門應卯。
林軍衙門比別的衙門早點卯半個時辰,為卯時初。國公府離皇宮不遠,他寅時末出門即可。
江意惜看著匆匆消失在茫茫夜中,心中溢滿甜。
能天天送夫君上衙,也是一種幸福。
正月底,江意惜還沉浸在喜悅中,妙點來了。
神憔悴,眼睛紅腫。
江意惜驚道,“珍寶出事了?”
妙點眼里又盛滿淚花,“郡主已經閉過氣兩天,不知活不活得過來。雍王爺請大去一趟,或許是見我家郡主最后一面了。”
說完,妙點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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