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估計又是暗一腦補出來的。說來，他就不該派暗二去荊州查探齊昌林發妻的蹤跡的，就該讓暗一去……

薛無問眉心，道：“行了，你回去吧，沒事別來錦衛尋我。”

說罷便疾步回了鎮司，若不是裡頭那樁連環殺人案案重大且還未結案，他都想親自跑一趟無雙院了。

衛媗自然不知曉自個兒去一趟靜心堂，都能讓暗一跑去錦衛找薛無問說。

在暖閣裡做好了幾個香囊後，出一對繡了纏枝並花的香囊，對佟嬤嬤道：“嬤嬤，讓暗一把這對香囊送往永福街吧，給阿玨做的香囊放了薄荷腦，有清心提神之用，馬上要會試了，這香囊興許有點用。”

事關霍玨與薑黎，佟嬤嬤自然不會耽擱，親自取了香囊去找暗一。就這般，暗一剛回到定國公府，便又往永福街去了。

那廂的永福街裡，薑黎這兩日被楊蕙娘拘在東廂院，可都快要愁壞了。

眼瞅著會試之日越來越近，楊蕙娘這丈母娘張得夜裡都睡不香了，翻來覆去地叮囑薑黎莫要擾霍玨的心神。

白日裡不許留在主院打擾霍玨溫書也就罷了，夜裡還要分屋而睡，非讓人把偏屋給收拾了出來，讓霍玨在那裡住到會試結束。

薑黎委實不習慣，若是霍玨不在霍府也就罷了，他人在這，卻連面都見不著幾回，真是越活越回去。

好不容易暗一送來了香囊，也懶得同楊蕙娘“稟報”，趕忙拿起香囊就往主院的書房跑。

仿佛跑晚一步都要被楊蕙娘拘回去似的，看得楊蕙娘又好氣又好笑。真當願意做那王母娘娘非得在家裡劃條銀河出來，擋著同婿見面麼？

還不是為了和婿好！

薑黎到了書房門口，同何舟何寧頷首示意了下，便推門進去，開心道：“霍玨，我來看你了！”

霍玨正坐在一張圈椅上看書，見薑黎進來了，微一挑眉，放下手上的書，起迎，道：“娘怎地放你來主院了？”

第69章

薑黎手裡攥著兩個香囊， 氣籲籲地對霍玨道：“阿姐差暗一送了香囊過來，說給你準備的香囊有提神醒腦的功效，我就趕忙送過來給你了。”

小娘子興許是跑得太急了， 桃腮泛，耳際一綹碎發還在腮邊， 漉漉圓溜溜的一雙鹿眼滿是得逞的笑意。

霍玨不用想都知曉方才阿黎定然是躲著嶽母跑來的，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這位小娘子跑起來就像山間野林裡的小鹿一般。

從前就聽張鶯鶯提過， 們在青桐山被野豬追的時候，阿黎跑得就像隻小鹿一樣快， 後來還滾下了山坡， 一是傷地回來朱福大街。

那會他以為是被人欺負了， 心裡很是惱火，誰知道小姑娘一臉愧，支支吾吾地說是被豬追的。

霍玨抬手將臉頰的那綹烏發挽到耳後，道：“既是阿姐送來的香囊， 娘自是不會攔著你送來書房。下回別跑太快，免得又摔著了。”

薑黎全然忘了從前被野豬追， 還一狼狽被霍玨瞧了去的事，心裡還想著， 可敏捷了，哪有摔著過。

“我這不是想著快點把香囊給你嘛？”

嗔了聲，手就要走他腰間的香囊，他那個香囊還是幾個月前給他做的， 上頭繡的如意雲紋歪歪扭扭的， 還起了邊， 也該換了， 正好給他換上阿姐做的。

可手還沒著那個舊香囊，霍玨就按住的手，道：“不必換，兩個香囊一同戴著便是。”

霍玨這般珍惜做的香囊，薑黎心裡自是很欣。

原先還想著那香囊到底是舊了，做得也不怎麼好看，他也沒甚必要繼續戴著。可這會見他這般珍惜，自然就順他的意，不取下來了。

想來也是，做的東西雖然是不那麼好看，但這可是世上獨一份的呢，不知道了多次手指頭才做好的，霍玨本就該好生珍惜。

薑黎抬起眼，笑道：“那就兩個一同戴著。”

說著就把衛媗做的香囊給他戴上了。

霍玨任興致地給自己系香囊，等戴好了才握住的手，溫聲問：“昨日可是沒睡好？”

小娘子薄白的下眼皮泛著青影，一看便知是沒睡好。

薑黎點點頭，昨夜娘讓霍玨搬到偏屋去睡了，小夫妻倆親後幾乎是日日都睡在一塊兒的，忽然分了房，還真有些不習慣。

可薑黎也知曉霍玨這會正是關鍵的時候，用楊蕙娘的話說，那就是要將所有的氣神都放在應考上，莫要被旁的事了心緒。

是以，再是不舍，還是乖乖地不去書房找霍玨。

霍玨了小娘子的指尖，道：“我也沒睡好。“

薑黎一聽，忙去看他的眼，果真見他眼下同一樣，多了兩團青影。

“那怎麼辦？要不，我去同娘說一聲，讓你回主屋來睡？”

薑黎尋思著該怎麼同楊蕙娘開口，娘總怕會影響了霍玨。可眼下分明是不在，他才真的被影響了呢，睡都睡不安穩了。

“不用同娘說，夜裡熄燈後，你讓桃朱、雲朱在屋子裡守著，然後過來偏屋尋我便是。”霍玨的眼神很深，黑沉沉的，可聲嗓裡卻帶著些哄的意味，像是老練的獵人在捕著一隻不諳世事的小。

所以，霍玨是讓今晚過來偏屋陪他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