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門外傳來桃朱幾人的腳步聲,方才出手,道:“你今日在都察院累了一日,快用膳吧。我給你做了些養神的湯羹,還有你吃的魚膾羹、藕夾子和蟹黃豆腐。”
薑黎說著就起,張羅起晚膳來。
盛京前兩日接連下了兩日雨,今夜涼風習習、格外宜人。泠泠月穿過半開的支摘窗,落在矮榻上,給這屋子平添了幾分溫。
二人用過膳,又梳洗過後,便早早上了榻。
薑黎枕著霍玨的肩窩,著聲問道:“你今日去都察院上值,上峰同僚都好相罷?”
霍玨想起都察院那幾位老人,角微微勾起,“嗯”一聲,道:“都是很好相的人。”
上輩子,這些人恨不能將他碎萬段,滿口子“宦”“佞臣”地追著他罵,就差要將他的脊梁骨罵斷了。
可今日他去上值,不管是掌管都察院的左右都史魯、柏燭,還是底下的一眾都事、司務,全都對他和悅,誇他有君子之風濟世之懷,是難得的棟梁之材。
霍玨還是第一日知曉,從前見著他便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魯史、柏史居然有如此和善的一面。
薑黎仰著頭,見霍玨角噙著笑意,神溫和,便當真信了他說的話。隻當都察院的那些史個個都是好脾氣的,心裡頭也跟著開懷起來。
“那便好。日後你若是想同你的上峰同僚尋個地兒吃酒,便同我說,我提前在‘狀元樓’給你們熱好酒,做好下酒菜。”
霍玨低眸瞧,略帶薄繭的指輕輕撥弄著玉似的耳垂,半晌,才低低“嗯”一聲,側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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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彎月牙兒靜靜掛在柳梢頭,襯得夜格外溫。
從順樂街往西再走半個時辰便到了和鼓大街,聚居在和鼓大街的,都是盛京裡拖家帶口不甚富裕的尋頭百姓。
余秀娘緩步來到一老舊平房的門口,敲了敲門,沒一會兒,便有一個梳著未婚發髻,約莫二十來歲的娘子從裡開了門。
那娘子一見余秀娘便眼睛一亮,喚了聲:“夫人,您回來了!”
余秀娘快步進了屋,從一張缺了角的木桌上端起一杯冷茶,猛灌了幾口,方才道:“小月,說了多回,莫再我夫人。我如今不是侍郎府的夫人了,喚我秀娘子便好。”
小月隻當沒聽見余秀娘的話,默不作聲地給余秀娘滿上一杯溫茶,接著才訥訥道:“夫人怎地還這樣喜歡喝冷茶,大夫不是說了,夫人的子不宜吃冰涼之。”
家夫人從前就這樣,十年如一日的,但凡天熱些就要喝涼掉的茶。也就大人說時,才會收斂些。
可大人一去上值,扭頭就給自個兒弄個冰碗吃。
余秀娘得,見小月給倒的是溫茶,微擰眉,到底是把茶喝完了。
“夫人,您這趟回來盛京,可還會走?”
小月從前是伺候余秀娘的,那會夫人還不這名兒,而老爺也還不是刑部尚書。那會的日子多好啊,外頭人人都說老爺懼,娶了隻母老虎回來,管著他。
可那分明都是外頭那些無知之人嚼舌頭說的話。
老爺同夫人的關系明明那樣好,小月可不只一次見夫人氣吼吼地揪著老爺的耳朵,可老爺半點兒不氣,反而涎著臉同夫人低聲下氣地認錯。
而夫人罵著罵著就會轉怒為笑。
那時小月尚且不懂,為何老爺會放任外頭的人把夫人說那樣不堪。
還是老爺的心腹小廝齊安同說,是為了保護夫人。
小月信了。
後來老爺與夫人和離,齊安還是同說,是為了保護夫人。
又信了。
可如今都快九年過去了,老爺了刑部尚書,小妾一個接一個地往府裡抬,連那位名滿盛京的花魁月芙都了他的妾。
小月是再也不信了。
老爺分明就是飛黃騰達後,嫌棄夫人,才不要夫人的!
余秀娘自然是不知自家丫鬟心中所想,拉開一張木椅坐下,對小月道:“我會在盛京呆一段時日,你坐下來同我說說,這幾年盛京都發生了什麼事。齊昌林那殺千刀的,是不是捅了什麼子?”
小月撇撇,倒是希老爺能捅出些子來,遭遭報應降降職什麼的。
可眼下老爺是一路高升,從刑部侍郎高升到刑部尚書,頂頂大的呢,都位列九卿了,就算是弄出點什麼子,也能輕易就擺平過去。
“婢子瞧著尚書大人的日子過得滋潤的,聽說府裡的小妾就有十幾位,去歲還納了位花魁。”
余秀娘聞言,面平淡地放下手裡的茶杯,道:“他納妾,納多個妾,我不關心。覆水難收,破鏡難圓。我與他既然和離了,那日後自然是男婚嫁各不相乾。我如今隻想知曉,那殺千刀的是不是犯了什麼事?齊安可有同你過什麼?”
小月納悶地搖搖頭,道:“夫人與老爺和離後,婢子同齊安自然也斷了聯絡了。這些年,婢子知曉的,也不過是百姓口裡所傳的關於老爺的風流韻事罷了。”
余秀娘也知曉自個兒是為難小月了,微微頷首,不再多話。
小月的爹娘兩年前去了,余秀娘住在這兒倒是便利。
夜裡沐浴後,余秀娘燃了一盞燈燭,彎腰拉開床榻底下那塊破破爛爛的氈子,撬開一塊松的磚頭,從裡拿出個用黑布包著的油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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