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愉從小雖然總覺得爸爸周達生太過溫和好說話,上經常為他抱不平,但實際上心裡也周達生影響,在潛意識裡還是覺得媽媽會回歸家庭,回到他們邊的。
直到今天吳秀珍承認有離婚的心思,周愉才知道,爸爸也好,自己也好,全都錯得離譜。
下了樓,從電梯出來,又繞著外面的花園走了好久,才終於在一個沒有人的角落蹲下,紅了眼睛。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周達生哪裡不好,哪裡比不上外面那些男的。
在心裡,爸爸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丈夫,他已經把自己能做的都做到了極致,只為了讓吳秀珍能夠心無旁騖地在外闖。
別說這是在二十年前的社會,哪怕就是現代社會,像周達生這樣的男人都是極極的。
他為了這個家庭付出了二十年,到最後就落得一個妻離子散的結局,憑什麼,為什麼!
周愉幾乎覺不到臉上那一掌帶來的痛覺,隻覺得心痛,替周達生心痛,替他錯付的二十年心痛。
小姑娘蹲在小小的角落哭得像個淚人,在夜中噎到幾乎要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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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孫懷瑾和鄧夜思從圖書館出來,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飯量還大得像牛,尤其是鄧夜思,每次拿個飯盤去打飯,張口就先來四兩,上次把徐子晟都給嚇著了,用一種看見了仔豬的眼神看著他。
兩人晚飯後又學習了三個小時左右,鄧夜思被冷風一吹,覺晚上那滿滿一盤四兩米飯就好像蒸發了似的,得仿佛從來沒進過他的口。
“老孫,陪我再去吃一份蓋澆飯吧,我又了。”
他指的方向是商業街,孫懷瑾有些無語地看著他,還是點了點頭:“走吧。”
“聽說你談了,”一聽到有飯吃,鄧夜思一路眉開眼笑:“好像還是和周愉妹妹,是真的嗎?”
因為徐子晟這麼,鄧夜思也就開始跟著這麼。孫懷瑾沒點頭也沒搖頭,倒是先側眸睨著他:“周愉妹妹?”
上次徐子晟嚎得差點把寢室天花板都給掀了,鄧夜思當時從夢中驚醒,聽了個大概又睡過去了,等傍晚真睡醒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做夢。
鄧夜思:“……”
看來不是做夢。
倆人到了蓋飯店,鄧夜思點了個番茄炒蛋蓋澆飯,在等待的過程中腦袋裡又跟米奇妙妙屋似的,冒出了很多絕妙的好想法:“哎對了,明天不正好周六嗎,要麼我們一塊兒出去玩好了,你帶周愉,我帶澈澈,我們一起去遊樂園怎麼樣?”
鄧夜思自從和李澈澈確認了關系,每天都掰著手指頭算星期,周四心就飛到學校外邊去了,開始盤算周六要帶李澈澈去哪裡玩。
“周六了?”
這一周一周真是白駒過隙似的,孫懷瑾看了一眼還真是,又想起上次睡眼惺忪地鬧著要出去玩,想著也好,就坐在蓋飯店給周愉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好久,久到孫懷瑾都覺得奇怪才被接起,他喂了一聲,卻又聽不見電話那頭的聲音,看鄧夜思滿心歡喜地去接自己的西紅柿炒蛋蓋澆飯,便直接先起出了店門。
“小愉?”他又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確認確實在通話狀態,“我聽不見你的聲音,你說話了嗎?”
“孫懷瑾…”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嘶啞噎。
“我沒有家了…怎麼辦啊…”
*
鄧夜思:我就拿了個番茄炒蛋蓋澆飯,就變了孤家寡人(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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