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在一旁附和:“公主,這是府里的三姑娘,臣婦的嫡……”
“本公主乏了。”公主面極淡,說出口的話卻滿是威嚴,打斷了大夫人接下來想說的。
若是細看之下能瞧見長公主眸子里的那子譏諷。
“是臣婦考慮不周,公主這邊請。”
長公主坐在首位,旁下方最靠近的地方坐著老太太,慈眉善目渾濁的眸子卻是清明一片,手中捻著佛珠。
“老夫人,書兒是個乖孩子,知書達理落落大方,及笄后啊提親之人定是要踏破門檻的……”長公主溫和的笑道。
“長公主說笑了,公主能瞧上書兒是書兒的福氣,只這丫頭啊子倔,非鬧著要在老邊多待幾年,老沒法子心疼的只能遂了的意愿……小姑娘,日后若是有了歡喜的人恨不能拎著包袱就走呢……”
與此同時尚書府門口,大夫人將來到這里,便見葉尚書誠惶誠恐的跪爬在地上,眼可見的是一輛掛著明黃龍爪圖案的馬車,大夫人驚駭住了。
太子攙扶著太子妃一道下了馬車,原以為這里便足以了,誰知太子走向馬車拱手恭謹的道:“母親。”
若不是一旁是柱子大夫人怕是兩發直接跌坐在地上了。
太子太子妃來了,卻想不到連皇后娘娘都來了。
這……這葉黎書到底是有多大的臉面。
跟其后的是晉國公府,國公與國公夫人皆來了,國公夫人直接撒開夫君牽著的手加快步伐來到皇后娘娘邊,喊了聲:“姐姐,你怎的來了?”
皇后娘娘溫的笑了笑:“這啊……你得回去問瑾聿。”
國公夫人便已猜了個七七八八。
晉國公瞧了眼空的手,面復雜的看向一旁站著的兒子,“這子啊,出嫁從夫,眼里沒個夫君怎的了!”
言罷步履極快的跟了上去。
此時待在廂房里頭的葉黎書還不知曉外頭已熱鬧翻天,更不知的及笄禮竟來了這麼些舉足輕重之人。
蕭芊芊坐在旁,另一邊是帶來的大理寺卿之柳朝曦。
出落的十分水靈,還長葉黎書一歲,去年將及笄,里頭的彎彎繞繞清楚的,若非家風太嚴這子定然是招人歡喜的。
大理寺卿一向以嚴苛鐵面無私出名,而家眷自然也極出席這些個宴席,怕就怕在里頭下了套,屆時有理也說不清。
也難怪能與蕭芊芊為閨中好友,倆人子極為相似,歡的不行。
“圓圓……圓圓……我說的你可聽清了?”柳朝曦拉著葉黎書的手晃了晃,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亮,里頭是半點沒被染著的澄澈。
葉黎書溫婉的笑了笑:“聽清了。”
柳朝曦頷首,手托著腮又在想著是否自個兒忘了些什麼。
上一世葉黎書是沒來得及參加及笄禮的,從敬安堂回府后便一直反抗,吵著鬧著要嫁與蕭書祁,臨了在及笄前兩日拎著包袱自薦枕席。
自那之后葉黎書淪為全京都的笑柄,尚書府徹底與斷絕了關系。
想到此心便一一的,舒展的面容輕輕蹙了蹙。
“快快,吉時到了!”柳朝曦催促著。
語音將落便聽見外頭馮媽媽敲了敲門:“姑娘準備好了嗎?”
“吉時到,尚書府二姑娘葉黎書及笄禮……”
葉黎書邁著蓮花步,后跟著蕭芊芊與柳朝曦,倆人手中各拿著及笄所需之。
走到正廳中央,葉黎書跪在地上,蕭芊芊候在一旁為其先梳了發。
柳朝曦托盤行至葉黎書旁,長公主起拿起托盤里的簪子為葉黎書挽髻。
“禮——”
隨著這聲吆喝,葉黎書正式了年人。
坐在自個兒位上的葉黎婉憤憤的盯著滿面春風的葉黎書,手中的繡帕險些被絞破了。
昨日明明下了毒的,定會讓毀了容貌的,往日可是最歡喜白春齋的點心了。
怎的什麼事都沒有!
反倒是風頭出盡,被無數人夸贊知書達理,禮儀周全,尚書府有此嫡提親之人定是要踏破門檻的……
儼然不顧這個坐在一旁的“嫡!”
同樣是嫡,為何能有此殊榮,而什麼都沒有!
下月便是的及笄禮了,能請來太子太子妃?能請來皇后?
葉黎婉已被嫉妒知心沖昏了頭腦,一口銀牙險些咬碎。
“今日大家都在,本公主為書兒的義母倒是有件喜事要宣布……”長公主面上是和善的笑,卻不知為何葉黎書眼皮跳了跳有種不祥與不安之。
“書兒知書達理溫賢淑,善良,想必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今日本公主就在此以義母的份替書兒做主了,將許配給三皇子,三皇子德才兼備溫文爾雅,倆人日后定會舉案齊眉同舟共濟。”
前廳一片寂靜,跪在地上的葉黎書大腦一片空白。
葉尚書老太太大夫人滿臉震驚,震驚之余大夫人忙轉頭去看葉黎婉的反應。
葉黎婉眸呆滯,眼角含淚儼然是不信自個兒聽到的,絞著繡帕的手僵的完全不能作。
“長姐,你瞧你說的太過突然了,把孩子嚇的。”皇后娘娘溫善的笑了笑,起走到葉黎書旁將攙扶起來,“二姑娘這面蒼白的,許是不舒服吧,此事先擱置吧,長姐你覺得如何?”
長公主沉了臉,又極快的恢復常態,只一向溫的眸子變得銳利了些,“皇后怎的還手尚書府事宜了,本公子為書兒的義母自是要為的終大事考量的,三皇子為人低調謙和,倒是不錯的人選……向來父母之命妁之言……”
“皇后怕是管不了吧!”
其他的賓客見勢頭不對紛紛噤了聲,這神仙打架可別殃及魚池啊。
葉黎書‘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瞳剪水淚點點,“義母,書兒還不想嫁人,書兒將及笄想陪在義母邊,陪在祖母側。”
長公主輕笑了聲:“這是作甚,義母又不是迫你明日便婚,先定下便是,等你何時想嫁了,三皇子再來迎娶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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