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華毫不意外,甚至想起了之前府上傳言,秦氏生病,陸明熙一點兒都不用擔心的那個傳聞。該說,不愧是親生父嗎
忙半晌,大夫說秦氏這是郁結于心,平日里要善于紓解。
聽著這個悉的詞,陸明華都想笑了。以前是陸明熙,現在是了嗎
行了針,又開了藥,外面天越遲,合該是用晚膳的時候,竟然被這麼幾個耽誤了,陸文沒好氣的攆人,陸頌不甘不愿的走,臨走前還不忘湊到陸明華邊說話。
陸明華只覺心中作嘔。“您不要再來了,”說。
說話太過客氣,陸頌毫沒放在心上,還要再說笑,就見陸明華抬眼,雙眼清凜凜的,毫笑意都沒有,心中忽然一驚。
“見到您,實在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我希您以后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陸明華客氣氣說著毫不客氣的話。
陸頌頓時皺眉。
“不然,我只好想辦法,讓您一家都遠離京城了。”陸明華輕笑了一下。
"你,我可是你的親生父親!你這樣,不怕被人議論嗎?"陸頌心下一驚,毫不懷疑陸明華有這個能力。
"哪又如何,人總要過得開心了,才能去顧忌別人的言論,不是嗎"陸明華一句話說的輕描淡寫,總算收了笑意,面無表的看向陸頌,說,“總之,就是這樣。不然,你們就去和陸明熙作伴吧。”
“叔母素來疼,叔父您也是,想來,也都是愿意的。只是,有些可惜我那些庶弟們,以后怕是無緣仕途了。”陸明華深知,陸頌這輩子做不了,做夢都想兒子里面出來一個能做的,不惜悉心培養。
果然,這句話一出,陸頌面一僵,死死看了陸明華半晌。
陸明華以為他要冷哼一聲,然后轉就走,不了,稍傾之后,他竟然出了一個笑,說,“瞧明華你說的,你不愿意看見我,我肯定不出現在你面前,我這就走,這就走。”
說完,陸頌也不再糾纏,帶著人匆匆離去,可謂是干脆利落。
眼瞧著他如此能屈能,陸明華反而心中一堵,知道,他怕是還打著借名聲謀取好的主意。偏生, 就算知道了也無法, 總不能見人就說, 我和這個親生父親關系不好, 你們不要理會他吧。
“明華你做的對,就該這樣。”袁氏很是痛快的說。
陸文也贊同的看著陸明華,只是心中悄然嘆了口氣。
不論如何,那也是他的親弟弟,以前呈然不,卻也沒像現在這樣。他心中,還是有些誼的。
送走了人,一家人總算用了晚膳。
不管剛才如何,這會兒都面上帶笑, 熱熱鬧鬧的吃完, 各自去休息。
另一邊,陸頌夫妻兩人回了宅子。
相比伯府的思賢院,這個宅子無疑寬敞了許多,可到底不同。
伯府里許多規制,這尋常宅院都是不能用的,陸頌每年想起,心中都不由發堵。今日帶怒回來,更是不悅,一路冷哼,看都沒有再看秦氏一眼,直接就去了張姨娘那里。
秦氏往日這樣,總會忍不住看他不見,可今日怔忡,卻看都沒有再看一眼,直接就回了院子,去了佛堂。
上面的觀音面慈悲,仿佛正在普度眾生。
燒了香,跪下捻著佛珠一下一下的念著經,可腦中一片空茫,卻不知道,在祈求些什麼。
張氏忙著張羅,將陸頌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眼見著他面上的怒火散去不,心下才是一松。心知今日前去,結果定然不好,也不敢再多問。
“沒用的東西,”張氏能忍住,陸頌卻是越想越氣,忍不住說,“秦氏這個沒有的,連自己的親生兒都不把當一回事,今天回去,陸明華看都沒多看一眼。”
"這個親娘是怎麼當的"他手把案幾拍的叮當響,連茶杯都摔了。
張氏不敢吱聲,心里明鏡似的,能因為什麼,秦氏弱糊涂,早年被陸頌冷落,下意識就什麼都順著他的意思來,他不喜歡長,就也跟著忽視,等到后來看著小兒久了,也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怎麼著,就真的沒再多管大兒。
有時候覺得母親做到這個份上,真是又可笑又讓人不屑,可總歸,那不是自己的孩子,也沒有多管。誰能想到,陸明華能有今日這個造化呢,早知道,早早救好生捧著那位了。
現在后悔,也晚了。
K
正月初二一早,稍微和伯府沾親帶故的人就都送了禮來,等到初三,各家開始走,伯府更是熱鬧。一日日的,都有人上門做客。
天天都有眼生的伯母姐妹們過來找說話,饒是陸明華都有些吃不消。
好在,每日燕元華都會來,也不知道他一個親王哪兒有這麼多的閑暇,天天都來找。當然,陸明華也懷疑,那些人之所以來的這麼勤,就是因為他會來。
這個年過的很快,不知不覺,竟然就已經初八了。初八開朝,眾臣恢復了日日上朝的日子。
這日一早,燕元華就帶著陸明華出了門。
“你要帶我去哪兒”馬車不停,陸明華有些好奇的問。
外面的街上喧嘩熱鬧,雖然距離上元節還有些時日,可街邊已經有不人家擺出了好看的花燈。讓人只是看著,就不由想要期待上元節的來臨了。
“去京兆尹,帶你看一場好戲。”燕元華說。
陸明華若有所思的放下車簾看向他,說,“誰的好戲?”
“陸頌的。”燕元華肯定的說,注意著陸明華的神、
雖然知道素來不喜那對父母,可這個時候,他還是有些擔心,仍留有余。
“什麼”陸明華有些驚訝,忙問,“他的什麼事”
"還記得去年在京中關于你的流言嗎"
陸明華怎麼會忘記,點了點頭。
"我的人去年巧發現他在追殺一個人,就把人救了回來,才知道,那個人當初陸明照的指使傳你的流言,后來出京,被人追殺,幕后指使正是陸頌。”
燕元華生怕陸明華心————
雖然可能不大。但還是一一照實說了。
“是什麼時候”陸明華想了想,問了一句。
燕元華說了日期, 見沒有生氣, 也沒有其它異樣, 心中一松, 反而有些好奇想到了什麼。"怎麼了"
“我只是想起了去年陸明熙幫陸耀齊找老師的事。按理說,陸明熙不該答應的那麼直接,肯定是會好好為難為難陸頌的,但是很奇怪,直接就答應了。現在想來,應該是陸頌拿著這件事威脅了。”陸明華沒有瞞,輕聲說了。
對那兩人實在是了解,一看就知道有些不對,如今才算解。
“原來是這樣。”燕元華對那兩個人的事不太興趣,不過只要陸明華說的,他都愿意聽,聞言立即配合的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又問,“為什麼會這樣猜?”
陸明華還在回憶,輕輕搖頭,帶著些輕諷,說,“為了保住他的榮華富貴,他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我猜,當時那人手里應該還有陸明熙的把柄,都被他給拿走了吧。”
抬眼看著燕元華,很是篤定。
“明華好聰明,沒錯,不過那個人也有心眼,還藏了一張。”燕元華很是誠懇的夸贊,笑的說。
“我不過是了解他們罷了。”陸明華輕笑,不以為意。
燕元華貪看從容含笑的眉眼,一刻也不想挪開。
剛剛開朝,京兆尹門前沒多人,馬車徐徐停在對面。“要不要我們進去聽”燕元華問。
“我不想見他。”陸明華拒絕。
“不用見,我們去堂后聽。”燕元華躍躍試的說。
陸明華有些心,又覺得,這樣貿然去,會不會不好。
"你就不想聽聽到時候怎麼說?" 燕元華如此說著, 終于說了陸明華。他帶著人, 堂而皇之的進了京兆尹府,在府尹恭敬的侍候下在堂后坐好。
京兆尹正想問問這位主來此何事,外面就有人來說,有人上門來狀告。他正遲疑,就聽燕元華含笑說,“去吧,去好好判。”
心中一個激靈,他立即猜到,這件事怕是和這位主有關,立即告退出去。
果不其然,來人狀告文安伯府二爺陸頌害他命,甚至,還拿出了證據。
那人在躺下哭喊,說是他險死還生,躲躲藏藏一年才總算弄明白了原因,請府尹為他做主。
這話,京兆尹只信了一半,害命是真,至于原因證據,怕是瑞王所為。
不過他也沒有追究,立即命人去拿陸頌,自己看著狀告心中嘖嘖稱奇,想不到會有這種事。這陸頌見了小兒陷害大兒,毀名聲,不做主也就算了,竟然還幫著掃尾,斬草除。
當然這種人也有,不過是唯利是圖,見著小兒前程好所以偏心罷了。
京兆尹雖然不明白,可見得也不。只是這陸頌運氣不好,眼也不好,被放棄的大兒如今了瑞王妃,小兒被休棄,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不多時,陸頌便被人請到了京兆尹。
然而,一直到站在大堂,他整個人都驚疑不定,實在想不到這是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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