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柳若藤皺著眉,明顯還是有些同意。
“不必過分擔憂,師妹,”許致手臂往前,指尖放在柳若藤的眉心中央,“裴大公子可是嫻昌貴妃的外甥,嫻昌貴妃對裴大公子如此護有加,夏姑娘與裴大公子二人前往冬周,定會有宮中人馬一路跟隨,屆時裴大公子還要準備你我二人的食住行,更何況,咱們的目的地并不是冬周,亦無法順路而行,此番跟隨而去,保護不,浪費裴大公子照顧,還與目的地背道而馳。”
“……說的也是。”
皺起的眉心被平,柳若藤擔憂的眼神看向夏蒹,夏蒹發笑,忙攬住柳若藤的手。
“真的,柳姐姐,而且我們每到一個地方,我也會和你書信聯絡,你真的不用擔心我們。”
眸中的擔憂這才散了。
“說起來,”夏蒹的視線轉向許致,“許大哥你對晚明的世倒是了解的呀?”
“嗯,”許致眼睛從懸賞令上抬起來,顯得有些揶揄,“夏姑娘是有些好奇的了?”
“嗯……”夏蒹手心了膝蓋上的布料,索瞞也瞞不住,還不如直接說真話,“我確實對晚明的事很好奇,我好奇他姨母,也就是嫻昌貴妃的事,”夏蒹的聲音得很低,“但是我沒有個地方可以了解,又總不能問晚明,顯得我八卦,怕他會不喜歡我。”
夏蒹裝的一幅懷春的模樣。
“唔……”許致與柳若藤對視一眼。
“師兄,你知道的就都告訴夏姑娘吧。”柳若藤忙道。
“我知道,自然是要告訴的,”許致覺得自己的傻師妹沒懂自己的意思,笑著看向夏蒹,“夏姑娘此番留在京師,是要先與裴大公子親麼?”
“哈?”
夏蒹瞪起眼看過去,“你說什麼?”
“親啊,”許致話語溫和,看著眼前兩個驚呆了的姑娘,“我前些日聽坊間傳言,嫻昌貴妃的外甥回京,見者皆贊其容如玉,姿若松,坊間將裴大公子傳的天花墜,就差說對方天人下凡,尤其之前一次裴大公子乘家轎在外,偶遇一片花樓,兒家的帕子都蓋到他頭上了,如今全京中貴就等宮中設宴,只待見裴大公子一眼了,若不是裴家一向有不娶大姓和皇親的規矩,前幾日有大姓貴設宴,裴大公子怕就會被喊去了。”
“那可不行!”柳若藤手一拍桌子,“那怎麼可以!”
本來小聲的談,這一聲過來,四面視線登時瞅了過來。
柳若藤輕咳一聲,面泛紅坐下來。
“不好意思,失態了。”
夏蒹:……
“嗯,我也覺得不可以,”許致輕笑道,“所以這不是好奇,便問問夏姑娘,裴大公子那邊怎麼說嗎?”
“額……”夏蒹撓了下頭,“他確實跟我說過,想要和我婚。”
但是當時景,太過慌張。
夏蒹只覺他莫名其妙,直接用話語回絕了回去。
“而且,他也帶我進宮面見了貴妃,”夏蒹微微皺起眉,“但是我總是覺得,有些古怪吧,雖然這和我婚并沒有什麼關系,只是我單純覺得奇怪,很好奇為何貴妃會這樣寵晚明。”
“因為貴妃無法生育子嗣。”
指尖一頓,夏蒹聽到這句輕飄飄的話,猛地抬眼看去。
……
京師卦,坊間最有名的當屬凡中仙玄之子。
穿深藍布的綠眼奴,面無表將一沓又一沓拿托盤裝著的名貴件摞滿了二層殿門口。
玄之子一開始裝著淡定,還讓小徒弟上前來迎,再見這一沓又一沓名貴件,滿當當的金條用箱子乘著,趕忙過來,這會兒這位綠眼奴都快抬了一炷香的功夫,珠寶翠點滿了整面臺階,玄之子花白的胡子都有些發,見有不知從哪個番邦得來的月明珠將要從托盤上滾下來,忙彎下腰將那顆比手都大的月明珠擱上托盤。
輕輕磕聲響,玄之子松了口氣,還沒來得及抬頭,便見地上落了道細長的影。
“小輩裴家長子裴觀燭,斗膽前來,在此給先生問好,不勝打擾,恕多見諒。”
玄之子聽見話抬起頭。
年個高,大抵足有八尺,但卻不跟那些武夫似的,滿大汗渾發一進來你人都覺不過氣,年子清瘦,皮蒼白,穿著雪青圓領錦袍,來了便規規矩矩作揖行禮,玄之子甚至沒來得及看清他容貌,只驚鴻一瞥,便見著他出的耳垂上,有墨藍耳珰在日頭下泛著刺目的。
那也大抵是這位給人覺和至極的公子上,唯一一點讓人覺得鋒利至極的東西。
“你這是……”
平日里見過的高門貴族也有不,也有一見著他,哭著都要跪下的,雖確實沒見過剛一來,事兒還沒解決便給出這樣點不清的貴禮的,但這位公子給人覺莫名復雜,行為話語雖極為有禮,玄之子看著他,總覺得他上泛著一讓人難以言喻的覺。
“先生,”他抬起眼,漆黑的眼珠牢牢盯著玄之子,子背著日頭,面無表的一張臉綻出來一個清淺到虛假的笑。
“您收了我的禮,”他道,聲音好似清池流水般溫至極,“多謝您,愿救裴的命。”
……
“貴妃,無法生育子嗣?”
夏蒹從沒聽說過這件事,確實原文對嫻昌貴妃是否有子嗣的劇也是空白的。
但夏蒹只以為有可能是沒有,也有可能是有兒,便兒出場的劇,但沒想到,是因為沒辦法生。
“是啊,”許致道,“圣上貴妃,到人盡皆知,聽聞前幾年還在陸續尋民間醫師進宮為貴妃診治,但始終沒聽貴妃有孕,古怪的是,貴妃本人卻并不著急。”
“并不著急?”
“是啊,什麼求子廟宇,宮中妃子辱,貴妃一個沒理,據說圣上放棄,不再尋找民間醫師,也是因有貴妃勸阻。”
“這樣……”
“嗯,所以大抵也是因此,貴妃才會那樣寵裴大公子吧,聽聞貴妃尚在閨中時,便與裴大公子的生母宋夫人關系極好,雖宋夫人是嫡,而貴妃只是宋夫人底下排五的庶妹,比起時便一直被保護極好的唯一嫡,貴妃娘娘在閨中時聽聞了不委屈。”
夏蒹微微皺起眉。
“委屈?”
“嗯,坊間傳聞各有紛紜,有的說是其他姐妹欺負,也有說當年的境,就是為照顧宋夫人而生的,比起第一種說法,第二種說法才是最多的。”
“這……”夏蒹皺起眉,“許大哥,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這樣的事,圣上如此寵貴妃,怎會任謠言四起而不顧?”
“因為這里是京師啊,”許致笑道,“別說貴妃,就是連皇帝都逃不過人的皮子,不要只看表象,夏姑娘,只要你多了解,這些坊間傳聞,便會如猛水一般撲過來,更別提,貴妃上這第二種傳言,大家都十分信以為真。”
“畢竟,就連宋夫人婚之后,貴妃都還自愿去給癡傻的宋夫人照顧孩子,也就是裴大公子,聽聞當年,照顧兒食,玩耍逗樂的,全都是還尚在閨中的貴妃娘娘,而宋夫人雖天生癡傻,但其實在閨中時便溫和,生育一子后雖稍顯悶,但依舊還算溫。”
“溫?”
夏蒹皺起眉。
腦海里,一個人若枯葉般麗,卻病態至極的容貌浮現腦。
怎麼會和溫這個詞匯掛上鉤?
更別提夢中,嫻昌讓裴觀燭喊母親,人那近乎刺破人耳的尖聲。
夏蒹聽過尖,的聲音一直都是那樣,泛著微微啞的破音,聽起來讓人想起尖銳的爪子猛地劃過玻璃或者是黑板,直起一皮疙瘩。
“是啊,溫,大家都說宋夫人很溫,”許致微微笑道,“但是,說來也奇怪,貴妃明明對宋夫人,和宋夫人的孩子這樣好,但宋夫人的病,卻一日日的加重了。”
“一開始是不知為何對這個妹妹的照顧十分排斥,每回見著人,不是發瘋就是尖,這讓貴妃娘娘更是安心不下,定要親自照顧裴大公子,但來的次數多了,宋夫人瘋的更厲害,好幾次竟直接推著貴妃將人推出府去,落了人好大一通話柄。”
“那之后呢?”
夏蒹聽著,覺越聽越覺得心里特別古怪。
“之后?貴妃娘娘進不去裴府,大抵也是心灰意冷了,但卻始終放心不下孩子,估計是一直照顧著,也有了,等裴大公子年歲大些,能夠前往京師,只要是裴大公子過來了,貴妃便定要人進宮小住幾日,如今臨近皇宮之外的那戶私宅,還是貴妃專門給年時期的裴大公子準備的呢,因為覺得到底裴大公子這樣大了,時常來住在殿里并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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