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靳言上午也有一臺手,他的手比寒結束的晚,這會兒應該也吃完飯回去了吧?
唐靳言的辦公室關著門,百葉窗也拉了下來,看不到里面,也無法確定唐靳言是不是回來了。
寒敲了一下門,沒有人回應。
準備走的時候,聽到里面什麼東西“啪”掉地上了。
所以,辦公室有人?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寒著門板聽了聽,接下來的聲音都比較模糊,好像唐靳言在跟什麼人爭吵,說的是英文。
偶爾能聽到幾個單詞,似乎說的是“誤會”、“傷害”、“昏迷”。
唐靳言一向溫和,幾乎不發脾氣,能把他得發脾氣,足見對方很有能耐。
寒站直子,不再聽,想著大概這個時間也不適合找他談工作。
嘩啦。
百葉窗從里面拉了上去,唐靳言正好隔著玻璃看到了寒經過窗前,兩人的目不偏不倚的撞到了一起。
唐靳言顯然怔了怔,“寒?”
寒擺了擺手,“方便嗎?”
唐靳言打開門,他已經在最短的時間整理好了緒,此時看起來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當然,進來說吧。”
“二號床的患者治療方案,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他的心臟瓣損傷程度不重,我建議保守治療,考慮到他的年齡,手的難度和功率都不好說,保守治療可以緩解他的病癥……”
寒跟唐靳言公事公辦的談患者治療,沒有過問他的私事。
唐靳言也在認真的聽,又翻出患者的病例做對比,“嗯,我同意你的想法,但是咱們得說服他的家屬。”
寒也是頭大這一點,“他兒子支持做手,想徹底的治,家屬的思想工作我讓孫醫生來做,孫醫生是高手。”
唐靳言笑道,“真想讓孫醫生也給我做做思想工作。”
寒不明所以,“怎麼了?你有什麼困擾?”
“剛才我接到我母親的電話,我父親右恢復的不好,手的話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萬一失敗就要截肢,但保守治療要長期吃藥,我看過藥單,其中三種藥有激素,會刺激他的腸胃和肝臟功能,吃的時間太長,會加大心臟負荷。”
唐靳言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的遭遇,聯系到了手上的患者,兩人面臨的是同樣困境。
原來他在生氣這個?那就難怪了。
“手的最壞結果是截肢,但至可以留下一條,一條命。保守治療,就可能有副作用,影響心臟,一旦臟損,就無法挽回,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選擇?”
唐靳言攤開手,無奈的癱在椅子上,臉上愁云布,好像即將下雨的天空。
寒想到去世的婆婆,面對生命的損落,他們有太多的無能為力,沒有人比醫生面臨死亡更加無奈,他們是跟死神作斗爭的戰士,一個患者的死亡,就是一場戰斗的失敗。
雖然人人都會安自己,醫生不是活神仙,但束手無策的時候,心里的煎熬恐怕無人能知。
“你父親能接一條生活嗎?”
寒覺得,首先要尊重唐宗瑞的意思。
唐靳言對此有些慍怒,“我父親的態度很悲觀,他說自己的命是撿來的,三十多年前就該跟慕紹恩死在一起,他不想再茍且生,所以不怎麼配合治療。”
一講到這里,就有些尷尬了。
“你父親是不是還有什麼難言之?”
唐宗瑞遭車禍,蘇醒,見證了龍庭的命運,也得知了袁淑芬的死訊,他看著事態一步步發展,或許心的良知又在撕扯了。
“我說不上來,但是他好像并不想活下來。我想讓他跟龍梟見一面,你覺得呢?”唐靳言提了個大膽的提議。
“可以,我來安排。”
因為心實在太差,唐靳言下午下班后,并沒有馬上回家,而是破天荒的去了酒吧喝酒。
他很來這種場合,燈紅酒綠的酒吧,音樂聲充斥在耳邊,的噪音要把房頂掀翻,邊經過的男男,都穿著的可憐的服,人的手臂搖晃,影如蛇影游離。
音樂聲淹沒了很多心的想法,這種場合最適合買醉,因為大家都是來尋歡一場罷了。
誰也不會看到誰心里的。
“嘿,帥哥,喝一杯。”
唐靳言一杯一杯的買醉,手臂上忽然多了一只人的手,人戴著單尾戒,手指白皙修長,但指頭上有煙熏的微微痕跡。
他沒有理會,而是顧自又喝了一口。
挑起一道柳眉,的子順勢了唐靳言的側面,“一個人喝悶酒?有心事?還是跟朋友吵架了?”
唐靳言無心跟談,敷衍道,“不是。”
“嘿,給我一杯不眠之夜。”
沖調酒師招手,后者眨眨眼睛,“昨天是夜人,今天是不眠之夜,你很寂寞?”
起一縷長發,出了潔白的額頭和干凈的面龐,“寂寞是都市的疾病,藥石無醫。”
唐靳言鏡片下面的眼睛,閉了閉,藥石無醫?
沒想到來這里買醉的人,還有文化。
調酒師很快把偏黯淡的尾酒給,“一醉解千愁,這杯免費送你,祝你今晚不寂寞。”
濃艷的妝容完無瑕,夸張的眼線和眼影掩藏了本來的樣子,鮮紅的嗜般濃艷,齊劉海擋住的面部,只出掌大小,這樣的尤,在酒吧很歡迎。
“帥哥,你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應該不是個花花公子,認識一下,我娜。”
名娜的孩熱的出手,但的手還沒到唐靳言,就被人攔住了。
“嘿,我朋友有老婆。”
男人的影很高,他一過來,就帶了一陣風,強勢的不容忽略。
猛然抬頭,瞬間的驚艷讓呆了一呆,高景安?
在電視上見過高景安,曾經的風流公子哥,后來搖一變了居家好男人,怎麼兩年不見,居然又回到了這里?
男人啊……都是一路貨,看一個人的臉久了,都會產生厭倦,想尋找新的刺激。
但不管兩年前還是現在,高景安的臉,都一樣的帥,一樣有讓心的資本。
“你呢?有嗎?”
高景安右手隨意著酒杯,左手在袋里,所以看不到手上是否戴了戒指。
只是據說他已經低調完婚,不過婚禮是什麼樣的沒人知道。
“有沒有,跟你都沒關系。”高景安是萬花叢中過的男人,什麼樣的角都見過,眼前這位,也高明不到什麼地方去。
娜挑挑眉,勝券在握的樣子,“高先生敢不敢玩兒個游戲?很簡單的。”
高景安冷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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