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也在一邊抹眼淚,“三郎,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也到了教訓,你看看我現在,全都是傷——”苦笑一下,又指一臉倔強,可卻著連清的連非,聲音裡帶著祈求,“三郎,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爹他,你和四郎總是親兄弟,你哪能真的不管他?”
“要是我記得沒錯,我爹當初給你寫了休書吧?我們連家的休棄之婦,你有什麼資格在管我連家的事?”連清嘆口氣,坐在椅子上不理會連甜兒,讓哭吧,自己只當是聽歌謠。
不過他能容忍連甜兒,那是看在僅有的脈份上,他們是同一個爹,這是不錚的事實,可李氏?
連清眸底冷意掠過去。
他爲何要容?
憑著以前暗地裡做的那些事,他沒對手,沒在被休回李家之後出手火上燒點油,讓的日子過的更加‘彩’些,他就覺得自己很高尚了。
他可是以德抱怨吶。
“三,三弟,三弟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吶,你二哥可是天天想著你,你看看他,這可是你親二哥,你二哥想你想的都瘦啥樣了。”門咣噹被人給推開,一直在外頭盯著這邊的形不放,卻又暗自跺腳,暗恨自家男人不在家的錢氏終於闖了起來,手裡推著滿酒氣,不過是幾個月功夫卻瘦的皮包骨的連午,錢氏對著連清都想哭了。
“三弟啊,你看看你二哥,他可是你親二哥,你們一母同胞啊,你二哥二嫂現在就要死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們。”錢氏這次是狠了心的,不管是把兩個孩子推給連清也好,還是讓連清借他們幾百兩銀子,反正目的達不到,可不能放他走!
“唔,三,三弟啊,哈哈,三弟,你可出息了啊,唔,二,二哥也不差,哈哈,二哥贏錢了,贏了好多,哈哈,贏錢啊——三弟,來,咱們再猜拳。哈哈,你二哥我贏了,哈哈,幹。”
連夏聽的直皺眉,板了臉,“二弟,二弟你這是做什麼,你看看你是什麼樣子,三弟是來看爹的。”
可這屋子裡不管是李氏父子三個,還是二房的連午夫妻,誰肯聽他的話啊,直接把連夏的話當了耳邊風!
“三弟啊,你現在過好了,了舉人老爺,你可不能忘本,不然,不然這就是不孝!”錢氏推搡著喝醉酒的連午,免得他因爲醉酒而站不住子,一臉的冷笑,“你以前讀書時是誰撐著這個家的,你現在考中舉人了,你就不管這個家了?沒門。”
“唔,對,沒門,不過有窗子,呵呵。”聽著連午的醉話,錢氏恨不得想把人給踹出去,可又不敢。
別看這會連午在手裡什麼都沒有,挨的打還?可都是喝醉酒之後連午沒頭沒腦就連踢帶踹打的!
“二弟妹,你這是什麼話,三弟哪裡有什麼不對的,咱們可都是分了家的——”連夏的話還沒說完呢,錢氏嗷老一嗓子,“分什麼分,那是爹偏心,哼,把好東西教分給三房,拿一些差的次的哄我們,也就你傻的當他們三房是好心的,就差沒把三房當自家親爹孃來孝敬,我呸!”
“你,真是不可理喻!”
連夏氣的全直哆嗦,臉鐵青。
這是什麼混賬話?
什麼只把三房當自家親爹孃來孝敬?他好心來勸,還反倒了惡人,真是氣死他了。錢氏卻是不管不顧,只冷笑指了連清,“你們大房看著三房日子好過,有錢了,恨不得去他們三房的腳趾頭,對我們二房卻是從不低頭看一眼,不就是覺得我們二房沒錢嗎,我呸,三房有錢他能給你們嗎?”
“二弟妹你不許說,你,二弟,還不管管。”連夏本就納於言詞,這會被錢氏這樣夾槍帶棒的一番兌,差點沒氣的要拂袖而去。
總算還是記著自家婆娘的叮囑,又掂記著牀上被氣的暈了過去,卻又悠悠醒過來,可屋子裡沒有一個人去理會的連老爹,他心裡很是不得勁兒。
好好的一家人啊。
怎麼就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心很是沉重,可看著這一屋子的人,他有種無力從心底深升出來,他是這個家裡的老大啊。
可現在,看著這些事,這些人。
他管得了誰,勸的哪一個?
“住,住手,都給我住,住。”
炕上的連老爹一聲怒喝,可他自以爲自己的聲音大,實際上卻是很小,甚至屋子裡沒幾個人聽的到。
或者,錢氏幾個聽到了。
可誰理他啊。
“我說三弟,你看看你,你不孝的連爹都不管,我可告訴你,大哥大嫂由著你,我可不認這個,你要是再不孝,再不敢爹和這個家,我就去告你。”說到這裡,錢氏自己似是覺得佔到了道理,便是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分,“對,我就去告你不孝!我看你再怎麼去當,我讓人也知道知道你的臉。”
“啪。”不知何時,連老爹竟是柱了柺杖下了地,子搖搖晃晃的,卻是手照著錢氏臉上就是一掌。
連老爹這力道看著用的很大,可實際上卻只是聲音響了一些,本沒啥力氣,但就這一下卻是直接摻了馬蜂眼,錢氏能幹?錢氏跳了腳,指著屋子裡的這些人就開始罵起來,那真真是從連老爹到李氏,從連甜兒連非再到連夏連清,是一個沒落啊。連清嘆著氣,“爹,您就好好休養吧,我去一趟劉里長家。”不管怎樣連老爹是他親爹,被個婦人指著鼻子罵,他是絕不會肯的。
“你想去找里長告我狀?你想讓里長作主把我休了是不是?你做夢,我可是給你們連家生了三個兒子的,我有兒子,誰敢休我——”
多有些張,萬一劉里長過來,肯定是偏向連清那一邊的,要是真的讓連午休了?這一擔心,拽著連午的手就加大了力道。
估計是抓疼了連午。
“哪個混賬東西打我?”連午醉的不像樣子,可打人卻是極爲的練,擡腳對著錢氏肚子就是一記窩心腳,“臭,臭娘們,你敢打老子,老子今個兒非踹死你不可,什麼玩意兒,敢管老子,老,老子就小娘們兒,你個老孃們兒管得著嗎你?”
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揍,再看錢氏,哪還有剛纔的氣勢?抱頭滿屋子竄,就差沒跪下給連午磕頭了,“當家的,當家的我錯了,你饒了我——”
連清嘆了口氣,這算什麼?
想想剛纔,再看這會的錢氏,他只能嘆一句,真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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